32、第 32 章(1 / 1)

引誘 傾唐 1586 字 3個月前

秦漫驟然聽到周硯憫這番不要臉的話,瞪大了眼睛,有些沒反應過來。她嘴唇微張,卻又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來斥責周硯憫,隻能用一雙漆黑的眼眸瞪著周硯憫,試圖震懾他。

秦漫以為自己麵上震懾力十足,卻不想落到周硯憫卻是另外一幅畫麵。像一隻沒有半點威脅偏偏還張牙舞爪,耀武揚威的小奶貓。

周硯憫到底是沒崩住,笑出了聲。

秦漫奇怪地看了周硯憫一眼,不懂他笑點在哪兒。

沒等她反應過來。周硯憫卻將她打橫將抱了起來。秦漫失去重心,雙手下意識抓住了周硯憫胸膛的衣服,以尋求安全感,臉上還帶著沒有消耗完的驚恐。

周硯憫抱起秦漫往自己車的方向走去,語氣和緩:“這次先放過你,以後不要隨便逞強,知道嗎?”

秦漫見沒有威脅後,悻悻地把抓著周硯憫衣服的手鬆開,卻沒回答周硯憫的話。

周硯憫見秦漫不回答,故意停下腳步,抱著秦漫的手往上抖了一下,用著半威脅的語氣:“說話。不說話,把你丟下去。”

秦漫接連被嚇了兩次,手又不自覺地抓緊了周硯憫的衣服,聲音也多了一股咬牙切齒的意味:“周硯憫,你幼不幼稚!”

“恩,我不要臉,還幼稚。所以你最好聽話一點,不要惹我,知道嗎?”周硯憫到底沒舍得把秦漫丟下去,而是抱進副駕駛,溫柔地幫她係好安全帶,隻是口中的話卻不怎麼溫柔,反而像是一種威脅。

秦漫自知現在受製於人,強忍著沒有開口說話。

周硯憫本想送秦漫去醫院處理腳上的傷,但秦漫不願意,覺得周硯憫有點大題小做,扭傷而已,又不嚴重。

秦漫固執,周硯憫又勸不過,隻好在藥店裡買了一大堆藥,最後又親自把秦漫抱到她家裡的沙發上。

“家裡有冰嗎?”周硯憫掃了一眼廚房的冰箱,問道。

秦漫不知道周硯憫為什麼會突然問這個,但還是下意識回答:“有。”

周硯憫也不客氣,把秦漫家當自己家一樣,隨性地去冰箱裡取了兩塊冰,又拿毛巾包好放到茶幾上。

大概是周硯憫表現得太過於自然,讓秦漫忘了周硯憫是怎麼準確找到冰箱和毛巾的問題。

正當周硯憫脫下秦漫的高跟鞋,準備檢查傷口的時候,秦漫卻受驚一般把腳往後縮,看上去還帶著驚慌。完全沒想到周硯憫會做出這個舉動。

她抿了一下嘴唇,說話聲音有些不自在:“我自己來就好。今天麻煩你幫我送回來,我腳不方便就不送你了。”

表麵看上去是感謝,實則是在委婉地趕人。

周硯憫有些無奈,他陪著秦漫在這兒忙活了大半天,結果,秦漫輕飄飄兩句話就把他打發了。

他歎了口氣,念著秦漫受傷的份上沒和秦漫計較,隻是手上卻不客氣,沒給秦漫反應的機會,直接拽過秦漫的腳踝上的位置,避開了傷口。

秦漫猝不及防往前移動了兩公分。

她抿著嘴唇,下意識想要反抗,往後縮。

秦漫的反抗惹來周硯憫不悅,伸手打了一下秦漫小腿。不重,動作很輕,像是幼兒園老師在給不聽話小朋友做出的小小懲戒。

“彆動。就你現在這樣子,我想乾什麼,你能反抗嗎?”

周硯憫手掌很寬,又有力,抓著秦漫的時候,讓她根本沒辦法逃。

秦漫被周硯憫訓斥一番後,低垂著腦袋,緊緊地抿著嘴唇,最終還是沒有再反抗。

周硯憫見秦漫老實了,也沒再用力抓著秦漫的小腿,改握住秦漫的腳尖。

秦漫雙足很小,周硯憫盈盈一握便能掌控。

周硯憫檢查了一下秦漫扭傷的地方,已經微微紅腫。秦漫皮膚白,那一點紅腫顯得尤為明顯。

接著,周硯憫直接單膝下跪在地上,自然地把秦漫的腳放在自己大腿上,像極了一個臣服於她的騎士。

秦漫瞳孔放大,明顯被周硯憫的動作嚇了一跳。

她渾身都散發著不自在的氣息,卷縮著腳指頭,雙手緊握著沙發有些不知所措,耳根也泛著紅。聲音細小的說道:“臟。”

沒等她反應過來,腳踝處便傳來一陣冰涼的感覺。周硯憫已經把冰毛巾敷在了她的腳踝,還抽空回了她一句:“不臟。”

突如其來的冰涼感,讓秦漫下意識瑟縮了一下。

周硯憫注意到秦漫的小動作,語氣溫柔:“忍一忍,會有點涼。”秦漫沒說話,任由著周硯憫擺弄。

冰敷了十分鐘左右,一直到冰塊全化完,周硯憫才鬆開毛巾。

冰塊的水已經完全將毛巾打濕,水滴落在周硯憫的褲子上形成一小塊深色的痕跡。周硯憫全程像沒看見一般,扯過兩張紙巾仔細地把秦漫腳踝處的水擦乾淨,對於他褲子上的水跡熟視無睹。

隨後,他側身在茶幾上買的一大堆藥裡翻了幾下,找到一隻雲南噴霧,搖晃了幾下,噴在秦漫腳踝處。

噴霧劑有些涼,噴在腳踝時沒有什麼感覺。但後麵周硯憫不知道用了什麼藥膏擦在秦漫腳踝處,揉搓時讓秦漫察覺到了痛意。

男人的力氣往往都比女人大,而周硯憫沒有意識到這個問題,再給秦漫揉搓的時候,儘管緩和了力氣,但對於秦漫來說也有些重。

直到他感覺到秦漫的身子越繃越緊,才反應過來不對勁。餘光中,他看到秦漫指甲都快鑲進沙發裡,死死地咬著嘴唇,偏偏就是不叫一聲痛。

周硯憫停下了動作,深深地望著秦漫。

明明隻喜歡吃甜食,怕苦、怕痛的人,到底是怎麼養成一個有什麼事隻願意自己忍著,不願意說的習慣。

周硯憫心裡莫名有些煩躁和生氣。

他也說不上是氣秦漫這脾性太倔,還是氣他沒能早點發現秦漫這性子,讓她改過來。導致說話的時候,那一股惱意收也收不住:“秦漫,七歲的小孩兒都知道受了委屈、痛了要說出來。你不會嗎?”

秦漫莫名被周硯憫訓斥一頓,望著他時眼神裡有些茫然又無措。

周硯憫大概也知道剛才那話說得有些重了,手上的動作不禁軟了下來。

他在心裡慢慢給自己做建設,秦漫生性要強,這麼多年了,要一時改掉她那性子不容易,不能過急,得慢慢來。

思及此,他吐了一口氣,平複好心情,恢複了平常的樣子。再次開口時,語氣也溫柔了兩分:“以後有什麼事不要自己忍著。痛了就和我撒撒嬌。受了委屈也要及時告訴我,讓我幫你撐腰。這些不難。”

秦漫眼裡的無措越發明顯。

父母早逝,從小她就怕成為家裡的麻煩,有什麼事也直接忍著絕對不會和彆人說一句苦。逞強了這麼多年,她以為自己已經夠強大,什麼事都可以獨自一個人解決。

這時候忽然有個人告訴她,不用硬撐著,你隨時可以在我麵前展示柔弱的一麵,我會永遠保護你。這是她以前從來沒有過的體驗。

秦漫鼻子忽然有些發酸。

周硯憫擦完藥,再次抬眸時,黑色的眼眸裡閃爍著點點星光,星光裡倒映著秦漫的影子。

他偏頭去拿繃帶,聲音卻和緩,帶著一種他自己都沒察覺的哄人意味:“還是說.......你喜歡讓我哄著你?”

“恩。”秦漫很輕地應了一聲,不知道是在回複周硯憫的哪句話。

周硯憫拿繃帶的手一頓。半響才僵硬地回頭,眼神直勾勾地盯著秦漫,像是在確定剛才那話是他的錯覺,還是真實存在。

他清了清嗓子,故作淡定地幫秦漫包紮:““恩”是什麼意思?是聽明白了我的話,表示讚同、還是......承認你就是喜歡我哄著你?”

後麵一句話,他停了半拍才接下去。

秦漫不理會周硯憫,裝作沒聽到,低著頭去看扣著沙發不安的指尖。

“說話。”周硯憫不吃秦漫這套,不輕不重地捏了一下秦漫腳尖,試圖逼供。

秦漫往後縮了一下,聲音細小:“疼。”

其實周硯憫用的力氣不大,但大約是周硯憫的話起了作用,讓秦漫卻沒由來的變得嬌氣起來。

一向強勢的人,忽然卸下所有偽裝,露出柔弱的一麵,讓人很難不心疼。

就那一個字,周硯憫心裡卻想被什麼東西撓一樣,癢酥酥的,又帶著莫名的欣喜。

秦漫剛才是在對他撒嬌?

一旦有了這個想法,周硯憫的嘴角便止不住的上揚,他努力把嘴角往下壓才堪堪抑製住嘴角的笑意。

很好,知道叫疼,是一個不錯的開始。

秦漫見周硯憫鬆開了緊握著的手,放緩了動作,變得輕柔起來。

這才明白——原來服個軟,不難。

作者有話要說:周硯憫:今天也是哄老婆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