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對有貓膩!”
方鬥一眼就看出,突如其來的令牌,並非什麼恐怖的法寶。
韋馱天也有一戰之力,為何見到令牌,匆匆認輸?
唯一的解釋,這枚令牌,不是來鬥法的,而是傳遞什麼消息。
韋馱天認輸,代表消息已經傳達,佛道這邊做出了決定。
“師父,這究竟是為何?”
紅鸞看不明白,剛才韋馱天還占據優勢,下一刻就認輸了。
就連她,也為佛道感到輸得冤枉。
“紅鸞,你要知道,決定擂台上勝負的,往往是台下的明爭暗鬥!”
“台上是莫獨玉和韋馱天鬥法,實則是他們背後的道家和佛道爭強弱!”
“你隻看到韋馱天比莫獨玉強,卻沒注意到,暗地裡道家和佛道,不止已經交手多少次了!”
“韋馱天認輸,不是他本人輸了,而是在這場爭鬥中,作為佛道的立場,已經無法獲勝。”
紅鸞聽明白了,若有所思點點頭。
道家那邊,本初真人鬆了口氣,剛才他差點按捺不住,想要出手乾涉。
一旦牌桌上贏不了,就要隨時做好掀桌子的準備,這是道家的傳統藝能。
最後關頭,某位純陽老祖出言阻止,他才停手了。
眼下看到韋馱天認輸,他如何不明白,那枚從天外飛來的令牌,就是道家的殺手鐧。
“仙令,究竟是什麼來頭?”
他也不知道,也處於同樣好奇的狀態,偏偏周圍人不清楚,都看向他。
……
“如此,承讓了!”
莫獨玉神情平靜,沒有半點波動,若是不知內情的人看了,還真以為他憑著實力獲勝。
韋馱天,自從收回手掌,認輸之後,便匆匆轉身走下祭天台。
幾步過後,黑袍再度穿在身上,恢複成原先神秘人的模樣。
這讓人很是費解,剛才祭天台上,那麼多人見到他模樣,眼下再掩飾又有什麼意義?
韋馱天快走幾步,回到圓通和帝心身邊。
佛道這兩人,都沒有發怒,也沒有追問,而是靜靜看著韋馱天。
“帝心,走不?”
圓通詢問帝心,這場都輸了,再留下也沒什麼意思。
“走!”
帝心點點頭,似乎有些心思,也沒和圓通多說。
一行三人,轉身離開山頂,朝著山下走去。
佛道離開後,這場爭鬥已經逐漸接近尾聲,放眼山上四周,還有什麼勢力,能與道家為敵?
“名子,我想試試!”
名家之子,正在預判今日過後的天下局勢,冷不丁聽到袁明在耳邊說道。
“什麼,不行!”
他驚出一聲汗,下意識強烈反對。
千金之子,坐不垂堂,這道道理你難道不知道麼?
先看看其他兩位天帝候選怎麼做的,少年皇帝坐鎮皇城,遙相操縱,導演了這場爭鬥,而帝心呢,雖然出現在山上,也沒有上台鬥法。
因為,各方勢力都明白,上台之人,終歸還是小人物,真正的大佬是搞幕後的。
“袁明,你切莫衝動!”
名家之子忍不住說道,“我先前已經收到消息,道家派出北方道子塵衝虛,已經進入百家學派當中,查探你的下落!”
“眼下,咱們在朝廷庇護下,暫時沒有暴露的危險!”
“你若是擅自做主,惹出什麼禍事,讓我如何與方劍仙交代!”
本以為這番話,會打動袁明,但名家之子發現,自己還是低估對方了。
“名子,先前你曾說過,此為大爭之世!”
“三個天帝候選,最終隻有一個能成為天帝,想要勝出,還是要靠一個爭字!”
“帝心、少年皇帝,都有大力扶持,我已落後太多!”
“隨著時間流逝,爭鬥將越發慘烈危險,我一次可以避讓,總不能次次避讓!”
袁明頓了頓,說道,“師父那邊,給予我獨斷專行的自由,你不必擔心了!”
內心裡,還有一句話,縱然不為三界江山,為了紅鸞,也不能放過那兩個小子。
“且再等等!”
名家之子見勸不住,便道,“眼下莫獨玉氣勢正盛,萬萬不能急著上前!”
“也好!”
此刻,泰山上仍留下的人群,都已經達成一致意見。
朝廷苦心營造一場局,想要挑動天下紛爭,結果到最後,還是便宜了道家。
道家先是擄走農家之子,然後又搶走秋收大祭的主持資格,簡直將朝廷欺壓到極致。
可想而知,今日之後,朝廷剛有好轉的聲勢,又將遭受重挫。
時隔過年,天下百姓將再度回到,當年朝廷被道家支配的恐怖年代。
可惜了……
祭天台上,莫獨玉神態自若,掃視台下眾人。
意料之中,一路贏過來,知道最後勝出,本來意料之中的事情。
走到這步,對他來說,還是太慢了。
全程中,唯有剛才的韋馱天,對他造成小小困擾,最後還是解決了。
縱然沒能在單打獨鬥中,贏了韋馱天,但莫獨玉出身天庭戰將,並不講匹夫之勇,能靠著背後的集體力量獲勝便足夠了。
現在,放眼四方,再無半個能抗衡的存在。
莫獨玉躊躇滿誌,今日一小勝,日後還將繼續勝下去,最後積累成大勝,代天選帝脫穎而出。
“敢問,還有人挑戰嗎?”
本初真人開口,打破周圍平靜,從剛才韋馱天離去,已經過了大半天了。
雖說時間不限,但秋收大祭近在眼前,總不能在泰山上耗幾個月,錯過了時節。
眾人都知道,這是道家開始催促了,有能耐趁早上台,打完收工,沒能耐走人。
如此蠻橫霸道的行為,眾人敢怒不敢言,畢竟莫獨玉站在上麵,是無敵的存在。
“咳咳!”
一聲咳嗽聲中,人群如同潮水讓開,走出一人。
此人滿臉病容,身穿靛青布衣,緩緩走到台下,“在下想要挑戰!”
莫獨玉皺眉,一旁的本初真人代替他發問,“想要挑戰,報上名來!”
“米教烏門,咳咳,前來討教!”
米教二字一出口,山上迎來短暫冷場,唯有少數人有印象。
畢竟自從當年,米教集體從西南遷走,遁入蠻荒之地,已經有多年。
這麼多年來,世人已經淡忘這個曇花一現的勢力。
縱然有人想起,也是略微驚歎,連這等不知名的勢力也來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