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諸佛降世,降服妖魔!”
普照聖僧、軍臣聖僧和並蒂雙尊,開始率領各自門徒,施展佛道的神通。
這是最後一戰,仍舊是佛道對戰天河水妖。
天河水妖這邊,其餘爪牙均已喪儘,四尊神獸均被擒獲,已經無力再戰。
但是,突如其來的生力軍九頭鳳,卻是真靈級彆,更激發了鳳凰真血。
如此,戰力不降反升。
佛道這邊,原先是釋門一家出麵,然後是淨道、梵教接連入場。
可惜,三家先前內鬥,麵和心不和,作戰時多有防備,始終不協調。
眼下,經過慘烈交戰、九頭鳳攻擊,所剩人數不多,但麵臨絕境,卻能放棄成見聯合。
綜合對比起來,佛道三宗的力量,並未削弱多少。
兩方對比,仍是呈現令人絕望的巨大差距。
四位頂尖的大乘聖僧,心知今日若不拚命,就沒命可拚了。
“尊法旨!”
這條命令被傳播下去,釋門、淨道和梵教三家,紛紛傳遞到周圍。
一位位聖僧肅然而立,雙手合十,開始念誦經文。
刷刷刷,每位聖僧頭頂,開始浮現光華,直入雲霄深處,投向不知名的所在。
圓通身處其中,也是做出同樣動作。
……
九華寺內!
明淨在佛像前打坐,最近他到了突破聖僧的關鍵時刻,急切需要閉關。
但眼下不是時候,釋門調集各方高僧,前往攻打天河水妖。
九華寺的老祖,大乘聖僧圓通,也位列其中,早已離開了。
離開前,圓通重點囑咐明淨,務必看好九華寺這份基業。
明淨也聽說,天河水妖勢大,甚至大發凶威,將釋門祖庭都淹沒了,殺死無數高僧大德。
此番前去交戰,勝負難料,一旦落敗,彆說九華寺了,整個世間的釋門道統,都將迎來毀滅性的打擊。
明淨心神不寧,又要守護寺廟,索性坐鎮中堂。
“也不知道,師尊那裡情況如何?”
突然間,明淨眼前光明大方,見到大殿頭頂之上,層層琉璃瓦被擊穿,大團光柱落在自己身上。
“師尊有令,全寺上下僧侶,即刻起打坐施法!”
明淨瞬間讀懂了,原來是圓通不遠千裡之外,發揮一道訊息,要調用九華寺多年積攢下的海量香火之力。
“怕是戰局,已經到了危急關頭!”
片刻過後,九華寺上萬僧侶,都已聚集在大殿四周。
區區一座大殿,如何能擠下上萬人,但眼下情況緊急,眼下也顧不得許多。
許多僧侶坐在門檻、房梁上,甚至連屋頂上,也都做了幾排人。
一聲罄音,四方寂靜,然後是木魚聲篤篤,隨著節奏響起。
誦經梵唱聲響起,香火繚繞上升,圍繞著佛像四周盤旋,佛像上漸漸浮現光芒。
隨著眾僧梵唱,佛像上的光芒越來越厚,到最後濃鬱得看不清本來輪廓。
突然間,整個大殿晃動起來,如同地震一般。
刷!
佛像上的光芒,像是被脫下的袈裟,被無形絲線牽引,瞬間飛到天上,穿透屋瓦離去。
明淨望著天際,光芒在空中蠕動,化作一尊佛陀的形狀。
“希望能幫到師尊!”
……
嗖嗖嗖!
前所未有的壯觀場麵出現了。
天色陡然從白晝變成黑夜,一道道流星從天而降,投入佛道三宗的陣營中。
每顆流星落定,都能浮現一尊佛陀,穩穩懸浮在眾人頭頂。
“一尊、二尊……”
四周觀戰者中,有好事之人,開始細數起來。
從十到百,從百到千,依次累進起來。
“還真有萬佛的規模!”
眾人都知道,眼前這些香火,未必是真佛,實則是各家寺廟多年香火累積而成,加上願力推動,方才能化作煌煌佛陀的法相。
起初,眾人也以為,所謂萬佛,無非是誇張。
但一路數下來,已經有數千之多,仍舊有佛陀從天邊飛來。
圓通的九華寺,破落已久,積攢出一尊佛陀綽綽有餘,像其他規模更大的千年萬年古刹,輕輕鬆鬆就是十幾尊佛陀橫空而來。
“這下子,九頭鳳樂子大了!”
無論是哪一方,還是低估了佛道三宗的底蘊,這般龐大的香火願力,普天之下無人能及。
“我道家,能與之相比嗎?”
道子丹融,詢問身旁的道家真人,卻無人回答。
再看南北雙方的真人,都低頭沉思,顯然有些愧疚。
道家關注點不同,雖然也有道觀,但大部分精力,都在煉丹修行,追逐長生之上。
反觀釋門,優秀人才層出不窮,於經營之道極為擅長,發展信徒、積累財富,不聲不響飛速壯大。
道家和佛道的差距,是技術人員乾管理和職業經理人的差距。
單就眼前的場麵,就足以看出兩家的差距。
“還是以本傷人呐!”
有人開口了,先前淨土吞吸洪水,破了四相降水的大陣,眼下又要以香火願力請來萬佛天降,這幫子和尚故技重施,還是想利用深厚的底蘊翻盤。
“嗬嗬嗬!”
九頭鳳眯著雙眼,十八隻眼珠表麵,由於盯著對麵,早已鍍上一層金光。
萬佛降世的場麵,果然宏大無比。
平生見過大海、火海的人不計其數,卻無人有今日的經曆,能親眼目睹‘佛海’,字麵意義上的佛海,佛陀形成的海洋。
四周天象急劇變化,不僅日月消失,連同蒼穹也消失不見。
眾人所見,隻剩下萬佛淩空,周圍背景淡化成虛空,再無其他存在。
至於對麵的九頭鳳,雙翅展開數千裡,原本也是龐然大物,但麵對這片佛海,襯托得越發弱小。
“有趣!”
狂人凝視許久,終於開口了。
在他身旁,也站著幾位修行者,畢竟狂人是一尊純陽,就算脾氣古怪,也有不少人想著拉關係。
於是,就有人誠懇請教,“前輩,您莫非看出什麼了?”
“什麼也沒看出來,所以才有趣!”
狂人打了個哈欠,“彆打擾我,看自己的!”
旁邊人聽了,不再多言,生怕惹怒了對方。
清靜下來,狂人盯著戰場,口中默念,“再等什麼呢?究竟再等什麼?”
這沒頭沒尾的幾句話,彆說其他人不敢偷聽,便是偷聽了去,也猜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