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鬥接過信函一看,瞪大雙眼。
這一天,終於到來了!
麻教宣誓立教,通過朝廷昭告天下,消息瞬間傳遍四方。
方鬥早已預見到,麻教終有這一天,但沒想到來的這麼快!
廣林真人是一方梟雄,心機謀算遠勝師弟丹餘,空手打造出偌大的麻教,並拉攏許多散修真人為助力。
而且,此人擅長把握機會,趁著佛誕節後朝廷虛弱,讓麻教依托於朝廷,獲得了天下大勢。
方鬥曾親眼見到,麻教在民間發展的勢頭,一陣高過一陣,局部地區,連根深蒂固的三家也敵不過。
歸根結底,三家的發展,始終要依托世俗,而朝廷才是世俗最強大的勢力。
佛誕節之變,道家翻手為雲覆手為雨,釋門立場曖昧,唯獨是名教犧牲一名大儒,總算站穩立場。
但是,隆光帝曆經大變,再也不信任方外之人,不惜借助祁連太師,暗中扶持麻教,企圖製約三家。
方鬥親身經曆過,所以深知內情。
廣林真人,就算想低調行事,隆光帝也不肯,因為他扶持麻教,就是為了對付三家。
隆光帝不是修行者,壽元有限,加上年事已高,已經活不了多久,若不趁著有生之年,給予三家重創,隻怕心緣難了。
“師弟,你看看!”
“這麻教,也太過囂張了!”
原來,麻教教主廣林真人,光明正大宣告天下,將於今年八月十五,在京城正式立教。
到時候,歡迎天下修行者前去觀摩。
這是官方的說法,根據道家的打探,麻教明麵上,至少有三四位招攬的散修真人,真人之下的修行者不計其數。
這些年來,各地麻教蜂起,數不清的‘教儲’、‘使者’出沒,不僅是法師境界的強者,而且兼具手腕和能力。
道家的信函中,講出一件重大的消息。
麻教在京城四周,布下五座大陣,分彆由一位真人坐鎮。
可想而知,這五座大陣,就是用來抵擋從四周趕來的修行者。
麻教立教,無疑是對三家的挑釁,尤其是道家,根本不可能允許廣林真人公然立教。
不少人都知曉,廣林真人出身罡煞門,乃是道家分支之一。
麻教的性質,最接近道家,而且私底下拉攏不少散修,一旦能自立門戶,威脅最大的就是道家。
反倒是釋門和名教,對這件事情態度曖昧。
名教秉承大義,效忠朝廷,這一點和麻教立場相近。
至於釋門,這些光頭一向人畜無害,看似沒有爭霸天下的野心,上次佛誕節之變,也隻是跟著道家身後搖旗呐喊,入局不深。
所以,這次麻教立教,真正的主角,應該是道家和麻教雙方。
“師兄,看來這次,咱們黃山道脈,避不過去了!”
方鬥歎了口氣,這次麻教立教,道家雷霆震怒,決議要發動道家的全力將其覆滅。
這封征召令上,至少附上了四位道家真人的氣息,足見對此事的看重。
“這麻教,真是不知死活!”
鬆竹接受黃山道脈後,身為一方掌教,和道家各分支也有來往,對道家的實力有著清晰的認識。
不管麻教怎麼發展,對道家來說,都是掌中之物,超不出掌控。
彆看前些時間,麻教在各地的發展,大有如火如荼的態勢,那是道家沒有真正重視,懶得理會。
保守估計,以麻教當前發展的速度,再過三百年,都比不上道家的一根腳指頭。
但是,這次麻教立教,真正觸痛了道家的魚鱗。
普天之下,唯名與器不可以假人,麻教小打小鬨,道家都不屑於理會,但真要踏上舞台,與道家爭天下大勢,那就是自尋死路。
這次,麻教必滅!
鬆竹和方鬥的臉色,漸漸嚴肅起來。
這是大義之爭,也是你死我活的戰爭,容不得半點猶豫。
“師兄,從現在開始,就要準備了!”
麻教發展至今,已然是一具龐然大物,根基在京城,枝葉遍布天下,教眾何止百萬人。
要滅絕麻教,可不是一兩場鬥法就能解決。
道家發征召令,就是要出動全力,畢其功於一役,將麻教徹底滅絕。
大義之下,所有道家分支都沒有拒絕的權力。
所以,這封信函是征召令,不給你拒絕或推讓的機會。
“師兄,這次機會,你讓給我!”
化身丹融的方鬥,拍拍胸口,表示自己願意千萬。
縱然道家占據壓倒性優勢,麻教也不是一推就倒的紙糊架子,廣林真人手下,少說也有四五位真人。
哪怕最後道家贏了,也要傷亡不少修行者。
麻教立教,對道家來說,乃是一場大劫。
鬆竹想到這裡,也是明了,方鬥此舉,是要替他擋下這一災劫。
“師弟,確切來說,你並非我道家中人!”
鬆竹可沒忘了,眼前這位丹融,隻是方鬥一具分身。
丹融威名赫赫,為黃山道脈立下汗馬功勞,但他卻不是道家之人,無需為了道家而犧牲。
“我身為掌教,正該出場了!”
鬆竹站起身,“師兄,你替我守住黃山!”
方鬥卻笑了,“師兄,彆和我爭了,你這是本體,我卻是分身,遇到危險,你掏不出來,我還能逃得一線生機!”
“再者說了,我丹融小有名氣,乃是黃山道脈第一強者,人家指明要去的!”
說到這裡,鬆竹默然不語,還真是這般。
丹融道士的名頭,和掛印觀的明忝一時瑜亮,都是遠近聞名的強者。
甚至於,他鬆竹的掌教名頭,都比不過丹融。
要說出戰之人,丹融無疑比鬆竹更恰當許多。
“如此的話?”鬆竹沉思。
方鬥卻道,“不用猶豫我,我親自出陣,帶上幾個弟子,就能交差了!”
這一點毋庸置疑,方鬥隻要以丹融身份出馬,道家必定無所異議。
至於帶幾個弟子出戰,無疑是趁機增長曆練,好鍛煉晚輩。
“把百丈帶上!”
鬆竹最終下定決心,對方鬥說道。
“嗯?”
方鬥有些驚訝,百丈可是鬆竹的傳人,沒想到也要參加危險的征戰。
“這是他的職責,若不能有擔當,如何能傳承黃山道脈?”
鬆竹心知,以方鬥的誌向,絕不可能甘心永遠留在黃山,必須要培養能繼承黃山的後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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