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裕沉聲道:“這一劍刺的是何處,力道如何,會不會是陶淵明偽造的?”
王妙音麵色凝重:“老實說,在驗傷前,我也懷疑是陶淵明故意布的局,自已傷的自己,但我反複驗看了他的傷口,比照了傷口的大小,估算出劍的角度,結論是,這一劍千真萬確是劉婷雲所刺,而且是全力而擊,劍刃透背而出,離心臟不過差了一寸多,陶淵明就是再托大,也絕不敢這樣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而且,劉婷雲這一劍刺入後,自己就死了,她就算要跟陶淵明配合演戲,也不可能說是把自己的命給搭上。”
劉裕倒吸一口冷氣:“難道,真的是孟昶和劉婷雲早有勾結,然後翻臉火並的結果?”
王妙音點了點頭:“雖然不想承認,但是現在看來,這是唯一的解釋,我以前一直以為劉婷雲是在為劉毅,甚至是在為陶淵明辦事,但這次的事情出了之後,我查了一些孟家的秘密產業,發現居然是和劉婷雲有脫不清的乾係,原來我也以為孟昶是跟劉毅合作,但這幾處產業,居然是劉毅沒有插手的,完全是劉婷雲的打理,看來,他們之間的勾結,比我們想象的要深得多,早得多。”
劉裕咬了咬牙:“那究竟是孟昶被劉婷雲拉下了水,還是他早早地把劉婷雲收入手下呢,還能查到嗎?”
王妙音搖了搖頭:“他們都死了,這些猜想,會隨著他們的死亡,成為永遠的秘密,而陶淵明挨了一劍卻沒死,他在建康城中是沒有任何產業的,看起來,真的如他所說的那樣,他隻想在荊州掌權,以至於在這裡全無投入和產業。”
劉裕搖了搖頭:“我還是不太相信,為什麼連劉婷雲和孟昶都同歸於儘了,陶淵明卻能留得一條命,這太不可思議了。”
王妙音平靜地說道:“因為你先入為主地懷疑陶淵明是天道盟的人,是一切陰謀的製造者,所以麵對事實也不願意承認了。裕哥哥,這是搞情報分析的大忌,我們不能預設立場。陶淵明這次受的劍傷,絕不是有人可以偽造出來的,沒人能拿自己的性命這樣開玩笑。就象你在烏莊時受的箭傷,那不可思議的奇跡反殺,難道是你和劉毅事先串通好的嗎?”
劉裕半晌無語,久久,才歎道:“這次你怎麼會輕信孟昶的布置,離開他們本人,卻是去了替身的地方呢?”
王妙音搖了搖頭:“這是謝晦與孟昶商量後的結果,孟昶不願意孤身犯險,所以不想本人在來鳳殿裡,我讓謝晦每天去找孟昶彙報公務,也是有放心不下,要他監視的想法,隻是想不到,孟昶堅持要自己的守衛內圈,而正是這些人出了問題,給劉婷雲提前下手解決了,我千算萬算,沒算到他們居然是一夥,還想要救走陶淵明,投奔後秦。”
劉裕勾了勾嘴角:“那現在怎麼辦?妙音,我想聽聽你的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