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少成說:“爺爺,光簽協議沒有用,要有製約才行。”
“你拿什麼製約他呢?”許天舉看著大孫子說,“現在,我們的軟襠被他捏在手裡,你能拿他怎麼辦?”
許少成臉生寒意,目露懼色:“這樣的話,他就可以拿它沒完沒了地要挾我們,威脅我們。我們許氏集團的脖子,不就緊緊捏在他手裡了嗎?”
“所以第二條,就要針對這個情況,采取有力措施,扭轉這個被動局麵。”許天舉的臉色也嚴厲起來。
除了強大的後台靠山外,許天舉沒有強硬的手腕,是不可能把鑫許氏集團做得那麼大的。
“要立刻追查泄密者,清除內鬼和臥底。不管是誰,哪怕是許氏自已人,都決不留情。”許天舉多皺的眼睛突然變得犀利而陰鷙,“我懷疑,開發部泄密的可能性最大。”
許根林身子一震:“你是說費國慶?”
“要徹底追查,他不一定是故意的,可能被人利用。”許天舉沉吟著說,“我想了一下,他是開發部的元老,對這些情況最了解。”
許少成眼睛一亮:“這次集團公司招聘,分配到開發部的,有幾個人?”
許根振說:“隻有一個人,叫於小娜,長得很漂亮,難道她有問題?”
許少成心裡生出一個想法:如果她是臥底,那我正好玩死她!
這幾天,他一直在想辦法接近於小娜,但還沒有撈到時間和機會。現在機會來了,他豈有錯過?
他沒有在嘴上說出來,隻是冠冕堂皇地說:“對她也要進行調查,為什麼新員工一進來,就出了事?難道隻是巧合嗎?調查和內鬼和臥底這件事,就交給我辦吧。”
許天舉把目光投向大小孫子:“好,少成,你就是要為許氏集團多操點心,不能被林隆集團打敗。相反,我們要一步步把林隆打敗。”
許根林和越少成都點頭應諾:“好的,我們知道了。”
許天舉又說:“關鍵是任小峰,他是禍根,必須斬草除根才行。”
許少成眼睛一亮,這是老爺子在許可他殺人滅口。
可他的眼睛又倏然一暗,誰來對付他呢?這個人變得越來越厲害和瘋狂了。必須想辦法請最厲害的殺手過來,才能暗殺他。
“但三天之內,要查出內鬼,消滅對手,是來不及的。還是先還錢,再慢慢想辦法解決他。“許天舉給兒孫下著指示說:“這件事,根振,你跟少成一起辦。在麵子上要辦得漂亮,一定要跟任小峰簽好保密協議。”
兒孫倆唯唯諾諾,點頭領命。
許天舉又把目光投向許少成,他還是把許氏集團的希望寄托在他身上,給他暗示說:“少成,看來,你還是要在林碧祺身上動動腦筋啊。”
許少成心裡一動,明白爺爺的話意。
許天舉怕孫子不明白,進一步點明說:“我估計,我們的錢一還,任小峰就春風得意起來,就能成為林家的上門女婿。所以少成啊,到目前為止,你等於是被他徹底打敗。既在事業上打敗,又在婚姻上打敗了,你就心甘情願這樣慘敗嗎?”
許少成心頭大驚,臉色難看極了。他既難堪,又震驚。爺爺平時看似不聞不問,其實什麼事都知道。
“當然不甘心。”許少成順著爺爺的意思,黑著臉陰毒地說,“我要給他戴上帽子,讓他生不如死,再從內部攻破他們的堡壘。”
許天舉歎息一聲說:“唉,少成,這要看你的本事。許氏集團的前途和命運,就掌握在根振和你手上了。”
“爸爸,我明白了。”許根振心裡胡些發堵,嘴上還是恭順地應諾。
他還隻有五十六歲,有當董事長的野心。可是許天舉卻要搞隔代傳承,他心裡堵得慌,卻也不好當麵跟他爭。
“爺爺,我知道了。”許少成見大伯的臉色有些難看,心裡不覺一緊。他感覺許氏集團內部,也會爆發一場奪權鬥爭。但現在必須一致對外,待局麵穩定後,再謀劃這件事。他看著大伯的臉色,聲音應答得比較輕。
第二天下午兩點多鐘,任小峰終於接到許少成的求和電話:“任總,你好。”
他第一次客氣地叫他任總,這讓任小峰心頭一淩,感到既驚喜,又不安。
“許總,你們怎麼定?”他直截了當地反問。
“經過商量,我們決定,同意你的要求,馬上還錢。”許少成也不卑不亢地說,“但我們有個條件。”
“什麼條件,你說。”
“必須簽訂一個還款保密協議。”
任小峰明白他的意思,想都沒想就說:“行,隻要你們還錢,我答應給你們保密。”
“到哪裡簽這個協議呢?”許少成問。
任小峰說:“你們過來吧,到我辦公室裡來簽。”
許少成想起上次被起哄圍攻的危險,就說:“任總,還是你過來比較好。你把會計帶上,跟我們的財會對一下賬,再拿走大額支票。”
“行,我們馬上過來。”任小峰爽快地答應。
他不怕他們擺鴻門宴,但他還是警惕地補充一句:“許總,我過來可以,但希望你們不要再耍什麼花招。我會把你們的資料交給公司相關人員。隻要我六點鐘不回來,他馬上就舉報上去。”
“任總,你怎麼也沒有自信了?不會的,你就放心地來吧。”
許少成嘴上這樣說,心裡則想,現在不會給你擺鴻門宴。殺手沒有到,怎麼給你擺?他手上也沒有槍,一直想弄一把,但他還是沒有這個膽量。
掛了電話,任小峰馬上走到隔壁林碧祺辦公室,站在林碧祺麵前,喜不自禁地說:“許氏集團答應還錢了。”
“真的?”林碧祺驚喜地抬起頭來看他,眼睛裡閃起激動的波光。
任小峰壓低聲音說:“這樣的話,你就是我老婆了。”
林碧祺嬌羞地垂下眼皮說:“你非要我作你老婆,有什麼好呢?真是。”
“我的一切努力,全是為了你。”任小峰盯著她說,“不管好不好,反正我要定了,你就是我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