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選駙馬的文稿嘛,陛下怎麼這麼震怒?”坐在李治身邊的武媚娘,一副雍容華貴的氣度,雖然年近五旬仍然風姿綽約。
李治一隻手扶著腦袋,另外一隻手把那張白紙遞給武媚娘。武媚娘看了一下,先是一呆,然後居然笑了。
“這兩首詩寫的文采橫溢。氣度不凡,雖然有諷刺的意思,但字裡行間透出來的也是一番愛國熱情,到底是誰寫的?”
“是什麼李家莊的李魏風!”李治說道。
武媚娘還是沒把他的憤怒當一回事兒。
居然站起來走了兩步,端著白紙,朗朗上口的念了起來,“受降城下紫髯郎,戲馬台前古戰場,恨君不斬契丹首,金甲牙旗歸故鄉!九州生氣恃風雷,萬馬齊喑究可哀。我勸天公重抖擻,不拘一格降人才。”
“不錯嘛。上官儀,你認得這個人嗎?”
白發白須的上官儀佝僂著身子走過來,他知道天後故意跟他找茬兒,因為他最近正在策劃一次大的行動,目標就是針對這位權傾天下的天後的。
“不認得,不過就是一個普通人罷了。”
“馬上把這個人給本宮找來。這樣的人居然沒有當官,是宰相的失策,上官儀,你要好好的檢討一下自己才行。”
李治頓時有些不高興了,“什麼,這樣的人還是人才。他這是公然的罵朕是昏君,朕還想著把他滿門抄斬呢?”
“陛下。這人的確是個人才,陛下似乎是誤會他了吧。”
武媚娘有些不高興的瞪了李治一眼。李治立刻不說話了。
過了一會,他又開口說道,“就算這兩首詩寫的還算可以,也不足以說明他就是什麼經世濟國的人才,隻不過就是個酸秀才罷了,與江山社稷又能有什麼用?”
下麵的大臣頓時有人微微的點頭,附和了起來。
武媚娘一看這樣的架勢,沉吟了一下說道。
“既然陛下這樣說。那就暫時不要帶他過來了,讓他繼續參加考試,不過如果將來奪魁,陛下應該要委以重任才對吧?”
“這個嘛,還有些道理。”李治很勉強的說道。
“那就先不要驚動他了。”武媚娘拂袖說道。
廖雨琴從金殿上退下來的時候,心臟已經跳的快要從嗓子眼裡麵跳出來了。
剛剛天後念的那兩首詩,彆人沒聽說過也就罷了。
她卻感覺似曾相識,大約是夢裡曾經背誦過吧,那是她前生的事情了。
“怎麼會,前生的詩篇怎麼會來到這裡,除非是,難道是。莫非是,他來了?”
“公主殿下!”
頭戴鐵盔,身穿鎧甲,英俊瀟灑的裴穎之忽然出現在廖雨琴的身後。衝著他微微行禮,優雅的說道,“微臣裴穎之參見公主。不知道公主可有興致到禦花園遊賞一番,微臣願意護衛殿下。”
跟我調情嗎?示愛嗎?
廖雨琴心裡冷笑了一聲,於是冷冰冰的說了一句。
“不必了。彆說本宮沒有那個興致,就算是有自己也會去,用不著裴將軍陪伴。還有以後離我遠點,滾吧!”
“啊!”看著紅苕公主的背影。
裴穎之冷冷一笑,暗想,什麼東西,以為自己真是公主嘛,不過就是個朝不保夕的活死人而已,老子看上你是你的福分,居然還敢跟我裝。
也難怪他這麼憤怒,此人身高八尺。樣貌甚偉,在長安城裡麵泡妞從來沒有失過手。乃是長安‘三大玉麵’之一。
和他齊名的還有城陽長公主的兒子薛紹,以及長安城內第一紈絝第一色狼第一魔鬼賀蘭敬之。
“我要教訓你。”
對廖雨琴剛才的態度,裴穎之心懷怨恨,所以心裡忽然生出一個毒計,他打算利用賀蘭敬之奸殺紅苕公主。
其實,這對於賀蘭敬之來說,也不算是什麼大事兒。
前幾年他還奸殺了武媚娘的兒媳婦呢。
就是太子李弘的未婚妻,武媚娘也沒說啥,因為他是武媚娘姐姐的兒子,親外甥。
想到這裡之後,裴穎之這個人麵獸心的偽君子趕緊一溜小跑奔著賀蘭敬之的家裡去了。
他覺得這事兒一說準成,因為賀蘭敬之已經狂的沒邊了,前幾天還告訴他,想要上了太平公主呢,隻是還沒瞅準機會下手。
可是他沒想到。這一次事兒沒辦成。
他去的時候,賀蘭敬之正在裝逼,和一個也不知道是突厥人還是契丹還是什麼彆的人盤膝而坐,麵對一個棋局。
那人身材瘦長,雜亂的長發從兩邊垂下來擋住了臉,腰間懸著兩把把很奇怪的刀。
細長,彎彎,一長一短,他沒見過。
兩名美貌絕倫到令人歎為觀止的侍女正在煎茶,用水在一沸末二沸始。
水如魚目、連珠,聲微響,炭火令室暖而昏暈。
賀蘭敬之緊鎖的眉目盯著棋盤,發覺有人進來,忙起而迎客。
笑著說道,“喲,怎麼是你來了,聽說今天在宮裡出風頭了,特地跑來吹牛逼是不是?”
裴穎之知道賀蘭敬之極端好色,幾乎到了一種令人難以置信的地步,居然與自己的外祖母有奸情,也就是武則天的母親。
所以他的府邸之內到處都是美女,隨便哪個都跟他發生過關係。
所以在這邊看到美女並不稀奇,但不知道怎麼的,自從看過紅苕公主之後,他老是覺得彆的女人再怎麼漂亮也就那麼回事兒了。
於是他趕緊坐下來。把剛才在宮裡的事兒說了一遍!
侍女奉茶,隻見銀綠隱翠,茸毛如雪花飛舞。
賀蘭敏之呷一口,香氣襲人。鮮醇甘美。
“是洞庭珍品,碧螺春,一百兩銀子一兩,你嘗嘗吧。”他淡淡的說道。
“你光會敗家還不行。玩女人方麵也要追求進步啊。我最近可是得了好幾個美人,我看你這邊還是老樣子,太讓我瞧不起了。”裴穎之很有挑釁意味的說道。
賀蘭敬之看著棋局,“你說的是太平公主的事兒吧,我正在謀劃著呢,等她下次再來我家玩,就讓你看看我怎麼把她弄上手的,玩完了就把她給甩了。”
“牛逼。你就不怕死嗎?”
“怕什麼,沒準我還能當駙馬呢。”賀蘭敬之狂笑。
裴穎之覺得是時候了。
趕緊說道,“要說當駙馬,那個小賤人紅苕的事情你肯定知道。但你見過紅苕這個人嗎?”
“我見她乾屁呀,賤貨一個,她還能活幾天?”
“你可是大錯特錯了,我今天看見了她了,娘的,真漂亮啊。”
說了一半他不說了,因為知道賀蘭敬之的脾氣。上次也是他告訴賀蘭敬之太子妃很漂亮,結果當天晚上賀蘭敬之就把她給奸殺了。
“呃!”賀蘭敬之剛抓起來的一枚棋子,當啷一聲掉在棋盤上了。
猛地他抓住了裴穎之的手,“這是個東瀛人,不懂咱們唐朝的話,你就儘管說吧。要真像你說的那麼漂亮,我玩完了讓你玩一次,然後弄死她。”
“比太子妃還漂亮。”裴穎之由衷的說。
“絲絲!”賀蘭敬之忽然倒吸了一口冷氣,裴穎之雖然不靠譜,但是在看女人方麵絕不比自己的眼光差,他說漂亮那就真的漂亮。
“怎麼樣,把太平公主的事兒放放,先乾了這一個再說。反正她早就被打入冷宮了,死不死的沒人搭理她。”裴穎之慫恿道。
“呃!”賀蘭敬之忽然眨了眨眼睛,
“那要真像你說的那麼漂亮,不就成了天下第一美女了嘛,我看這事兒吧,咱們這麼辦,我去參加比武招親你說怎麼樣?”
“啊!”裴穎之頓時傻了。
又過了五天,魏風把《陰訣》的口訣已經背誦的滾瓜爛熟了。
他發現《陰訣》之中不但有內功還有外功,最厲害的就是《霸龍掌》和《九天神功》,儘管他認為內功是不能帶回現實世界的。
但外功經過潛意識的鍛煉已經深入骨髓,是絕對可以帶回去的。
所以他除了練習這兩種功夫之外,也練習了《辟邪劍法》。
在魏風的心裡,隱約覺得,李家村的那位老伯可能和自己的祖先有著某種微妙的關聯。
“外麵張榜公布了,你小子榜上有名,已經通過了文試,三天之後,就可以開始武試了。不過這武試可不簡單。我聽說有很多高手都會參加。
不光是唐朝人,還有突厥契丹西域胡人,東瀛人新羅人全都有,所以你一定要做好心裡準備才行。”
“三天!”
魏風唏噓了一下,覺得有些倉促。
自從跟那兩個捕快交手之後,他就開始對自己的武功產生了懷疑,總覺得唐朝這個地方不簡單,似乎武力值先天就比現實世界高了幾個層次。
還有那個娘娘腔小白臉。居然一瞪眼把自己嚇得全身發冷,不知道是什麼武功?
所以在接下來的三天時間裡麵他更加努力的練功。
他也曾經去皇城附近轉了轉,但是沒用,他根本就進不去。而且就算是進去了也沒用,因為那裡實在是太大了,要找人簡直就是大海撈針。
所以他覺得現在最容易見到廖雨琴的辦法就是參加考試,如果實在考試不行,再選擇翻牆也還來得及。
三天之後!
魏風看到在長安皇城外麵巨大的白石廣場上有人搭起了五座擂台。
四方形的擂台寬六丈,高一丈,四周圍什麼護欄也沒有,卻插了好多寫著‘唐’字的大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