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事情真是如此，那麼最大的一點疑問確實可以解釋得通了，他要是讓CIA知道這邊要對付他的話，他的計劃就不能實施了。

隻是他為什麼要這麼做？這麼做的目的又是為了什麼？避開CIA或者九頭蛇組織，又或者兩者皆有？一時間，肖揚想了很多。

老半響之後，他問了一個問題：“CIA那邊現在是什麼情況？”

米麒麟明白他這麼問的用意，馬上回答道：“現在正在秘密調查，我們的人動手的時候非常小心，所以他們還沒查到是我們做的，不過我估計總會查到的。”

這就是消息不對等的結果啊。肖揚感歎了一句，這兩年裡，雙方的合作其實還是比較愉快的，要是彼此早知道這個朱迪的事，不就沒有現在的事了？

不過這種事他也就想想而已，雙方就是合作再愉快，這種情報也是不可能共享的。

突然，他想到了一件事，那就是朱迪在CIA的身份既然是這麼的不簡單，那麼他是不是知道雙方的合作？假如是這樣的話，米麒麟所說的這種可能就大多了啊。

沉凝了一下，對米麒麟說到：“你說的也不無可能，你先查一查，看看能不能查到點線索來。”

有了這麼一通電話，一早上肖揚都無心搞運動了，隨意跑了幾下然後吃完早餐就去了公司，巧得很的是今天阿曼也來得比平時早，於是他就把阿曼叫到辦公室，把昨晚漢密斯所說以及米麒麟剛剛的話告訴了他。

知曉朱迪在CIA的真實身份，阿曼和肖揚一樣，有了同樣的疑惑，而聽了米麒麟的那個猜測之後，他在沉凝了半響之後說到：“我倒是想到了另外一個問題，作為一個殺手，對危險的感知是很敏銳的，我們的人跟了他那麼久，他沒有發現？這是一個很大的疑點啊。”

肖揚心中一動，沒錯哦，他們這次派出的人是老手不錯，但是從朱迪的履曆來看，二十年前他就是一個絕對優秀的殺手，再加上二十年的教官生涯，這種對危險的感知應該是更敏銳了，他會發現不了自己這邊的人？

他這不是看不起下麵那些兄弟，而是有類人天生有直覺，他們能預知到危險，就比如他自己，就是如此，這無關於對手的強弱，而是隻要有危險，就會產生一種直覺，因此而警覺。

這種事聽起來似乎神乎其神的，但卻是真正存在的，那些能夠多次經曆戰爭而活下來的人，多多少少都會有這個能力，他有，阿曼也有。

“你說的這個我確實沒想到，沒錯，這樣一個人，如果有人對付他，他不可能沒點感覺的，按道理來說，他既然感知到了危險，那麼應該要躲在一個安全隱秘的地方的，而不是再出來活動，這確實是一個疑點，看來米麒麟所說的這個可能性越來越大了。”

“難道他和佩斯一樣，想擺脫九頭蛇組織？或者他在CIA有可能存在暴露，所以借此機會脫身？”

“兩個可能都有。”沿著這條線下去，肖揚的思維越來越清晰，“前者不說，如果是後麵這個，那估計CIA方麵很快會查到我們。”

“沒錯。”阿曼點頭，“他想拿我們當黑鍋，不可能不留點什麼線索給CIA的，到時候他隻會躲在某個角落，看著我們和CIA起衝突。”

“看來這是一個坑啊，還是我們自己主動走進去的。”肖揚嗬嗬一笑，臉上儘是冷意，無論朱迪是什麼目的，真要是利用了他們，那他們就沒有理由一笑而過，事情真如眼下猜測的這般，那不管他躲在哪裡，總歸有一天會把他找出來的。

被人利用，可不是什麼好事，阿曼同樣臉色不好，不過現在並不是生氣的時候，他想到這事似乎有太多需要查的地方，於是就對肖揚說乾脆去信息中心和米麒麟好好聊一聊。

上午沒多少事情，肖揚馬上點頭，於是出門開車離開了公司。

到達信息中心，米麒麟才來沒多久，見到兩人，就猜到他們應該是為了朱迪的事而來，“朱迪的事？”

肖揚點頭，“沒錯，剛剛我和阿曼討論了一陣，發現了一些問題，準備和你說說，看能不能對你的調查有些幫助。”

“好。”米麒麟讓歐陽給兩人倒來一杯茶，這才示意他們說。

問題還是阿曼提出來的，自然是由他來說，他把他的想法說了一遍，然後再說到：“如果是用替身之類的，不可能沒有一點痕跡的，這麼大的事，他不可能一個人完成，絕對有他的親信參與，我覺得你從這方麵下手，可能更容易找出線索來。”

米麒麟沉凝了一下，說到：“你的想法沒錯，這本身就是一個很好的線索，說起來我很奇怪，我們的人在行動之前不可能不對目標進行確認吧，他是怎麼做到的？”

“這個其實沒什麼好奇怪的。”肖揚說，“我的人隻是通過目視來確認目標的，這就有很多方法來做到的，比如CIA的那種仿真麵具，以他的身份，弄到這東西是很容易的，這玩意隻要不特彆仔細的觀察，近距離目視都能欺騙，另外還有在車上或者咱們的人視線所不及的地方進行替換，三五秒的時間就行，這麼短的時間，如果不是提前知道，很少人會注意的。”

“沒錯。”阿曼也點頭說到：“如果朱迪早知道我們的人，那他肯定對我們那些人的行蹤很是熟悉，那麼找到瞞天過海的方法並不難，就算是我們，都能隨意找到幾種辦法，更彆說他們這種殺手了，畢竟他們比我們更熟悉偽裝這些技能的。”

“也就是說你說的沒錯，無論什麼情況，肯定是有人配合他的，這種事情不可能由他一個人完成。”米麒麟點了點頭，“看來我是真應該從這裡查起，好吧，上午沒有重要的事情，我親自來。還有什麼要交代的沒？”

這就是送客了，肖揚看了一眼阿曼，搖了搖頭。

“沒有了，那我們先走，等你消息。”阿曼也沒什麼要說的了，見此，和肖揚起身離開信息中心。

……

如果如他們所想的這般，能瞞過他們、又能瞞過CIA和九頭蛇，想要查到點什麼東西來肯定是不簡單的，一連數天，米麒麟那裡都沒有什麼進展，不過經過那天和肖揚、阿曼的一番商討之後，他更加確信自己的猜測是有很大可能的，所以並沒有氣餒，隻是更加細致的調查著所有可能存在異常的地方。

漢密斯那裡，這些天也是為這個事情忙暈了頭，在網絡技術方麵，他手下的那些人沒信息中心這邊厲害，但是在情報分析上，卻是有過之而無不及，畢竟他後麵有一個國家在支持，手下的那些人員都是專業的，而不像信息中心這邊，基本都是半路出家，更多的是靠著先進的情報分析係統。

在米麒麟提出他的猜測之後兩天，他手下也有人提出了這個設想，最初的時候，他並未重視，因為在他看來，以朱迪的身份，無論是要擺脫CIA或者九頭蛇，似乎都沒必要這麼做。

CIA，根本沒有要暴露出他九頭蛇成員的跡象，那麼為什麼要派出CIA？要知道軍火生意，是CIA給他的額外福利，每年他隻需要上交很小的一部分，絕大部分都是歸他私有，也就是說他一年在這上麵就得最少賺幾千萬美金，這麼大的一筆進項，他有理由輕易放棄？

至於九頭蛇那邊，如果他想判處九頭蛇，那為什麼不和CIA合作？本身他是CIA的雇傭，加上他的位置，哪怕曾經做出過一些對CIA不利的事，但CIA還是絕對會和他交易的。

不過漢密斯雖然沒有太過重視，但他還是分配了兩個人負責這條線的調查，可是當一個星期後，負責這條線的人報告過來一條重要的線索，他就後悔了，後悔之前太不重視了。

當然，這都是後話了。

庫托斯，米麒麟在第四天的時候，終於發現了一條線索，在他確認之後，就把肖揚和阿曼都叫來過來。

“一年多前，朱迪在阿富汗遭遇過一次刺殺，襲擊者采用了爆炸襲擊的方式，聽說是因為阿富汗某個遊擊隊不滿他賣軍火給他們的對手，而朱迪在這次襲擊中受了傷，雖然不重，但臉部和上身收到爆炸物的衝擊，外表皮膚多處受損嚴重，傳聞他為此還做過整容手術。

為了證實這一點，我特意讓人從佩斯那裡詢問過，聽佩斯說，那次朱迪確實從圈子裡麵消失了一個多月，之後他有從視頻通話上發現朱迪的臉部表情有時候比較僵硬，因為想起傳聞他做整容手術的事，所以佩斯並沒多想。

之後，我又查了一下過去這一年多來他的行蹤，發現他社交活動比原來少了很多，某些公共場合也不再露麵，如果說這是那次受襲之後的後遺症，彆人會信，但我可不覺得是一定。

所以我的想法就是，朱迪這家夥是不是很久之前就整容成另外一幅麵孔了，之所以麵部表情僵硬，隻是帶著了一副他原本相貌的麵具，而他減少在外人麵前露麵，為的就是防止有人發現這一點。

當然了，這還隻是猜測，不過我想再查查他在CIA方麵的行為，應該就能夠證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