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麼說，這個結果並不算太差，更重要的事，他們現在該如何麵對。

“那你準備怎麼辦？”沉默了老一陣，胡誌雲問肖揚，既然消息已經得到有小半天了，想必已經有了想法。

“隻能和他合作。”肖揚把之前所分析的說了一遍，“我們現在根本沒有其他選擇，隻能這樣。”

“我們的安全並不是大問題，最重要的是在不清楚高層到底有些什麼人之前，我們隻能放長線釣大魚。”胡誌雲點點頭，他乾了這麼多年情報工作，很清楚該如何處理眼下的事情，不過他現在更擔心另外一個問題，“你有沒有考慮過，就結果沒有完全出來之前，我們不能向上麵報告，一旦他利用你和他合作的事來做文章，你連解釋的可能都會沒有。”

他說的這個問題不無道理，真和譚部長合作，那麼雙方必定有所交流，如果譚部長利用這些來誣陷肖揚他們意圖收買他呢？要知道國內是他的主場，他完全有能力來製造一些假象，隻需要一些小小的條件，比如當天肖揚和他見麵的場景。

肖揚隻想到對方可能利用譚部長這個棋子來混進自己的生活，卻沒想到這個可能，胡誌雲一說，他沉默了。

說得沒錯，任何一個國家都不可能允許一個平民和一國情報機構主官有牽連，如果譚部長利用他們合作來製造出一件收買事件，國內高層會如何想？

任何一個玩政治的人都是善忘的，真到了那時候，國內還有人會記得自己曾給這個國家帶來多少好處？

胡誌雲看到他的表情，就知道怎麼回事了，“這個可能小，但不是不可能，所以你必須認真考慮。”

是啊，和國內決裂，並不能給他們帶來太大的麻煩，這些人不到一定的地步，不會采取這種辦法，但是這並不是絕對，國內如此獨立的政治製度還被滲透，可想而知其他國家，如果每個國家的人都發動，讓美國、英國等等國家都和他們決裂，那時候會是什麼情況？

按照眼下的情況來看，此事的可能性很小，但誰能保證這不是這些人為那一天在做準備？

“這種可能性是有，但不會是在短時間內，我們還有一段時間來利用。之前不知道這一點就罷了，既然知道了，那有些錯誤肯定就不會犯了，你放心吧，我會注意的。”

“嗯，你都這麼大了，有你自己的主意，我現在能做的就是支持你，我們這些人你放心，我會聯係龍叔，讓他安排人手的，你自己注意一點，不隻是國內，國外同樣如此，現在看來，這些人已經開始針對你們了。”

是啊。

肖揚這時候意識到這次香港事件不過隻是一個引子，把他拉進一條胡同的引子。

估計其他國家某些人也開始行動了吧！

“看來我們的行動要加緊了。”

…………

已經有了決定，不過肖揚並沒有馬上聯係譚部長，而是安安靜靜的陪著兩女和女兒在京城好好的玩了兩天之後，在返回的庫托斯的途中，給譚部長打去了一個電話，表示可以合作，隻是自己臨時有事，不能再見麵親自說了。

有了提防，怎麼可能還給他提供製造陷阱的材料？

回到庫托斯，他第一時間找到米麒麟，讓他調查這段時間裡各國的動向：“隻要和我們有關係的，不管直接還是間接，都給我記錄下來。”

“怎麼回事？”阿曼正好有事找他，到了小區才知道他出了機場連家都沒回，直接來了信息中心，走進門口，正好聽到他的話。

“對啊，調查沒問題，不過我好奇你怎麼突然有這樣的決定了。”米麒麟也問道。

“我懷疑九頭蛇組織正式開始向我們動手了。”肖揚示意阿曼先坐下來，然後拉下四周的簾子，這才一臉嚴肅的告訴兩人，“這兩天我仔細想了想，發現了一些不對的地方……”

說著，他把自己的一些懷疑說了出來。

阿曼他們沒考慮到這些，並不是說他們能力有問題，肖揚一說，他們馬上意識到了事情的可能性。

儘管現在中國國外這股勢力尚未確定是不是九頭蛇，但是從他們現在所發現的痕跡來看，是九頭蛇的可能最大，對於九頭蛇組織，他們覺得無論怎麼小心謹慎看待都不為過。

肖揚的懷疑看似有些荒誕，而且並沒有什麼實質性的根據，但他們都覺得這是對的，因為九頭蛇真要針對誰，完全可以做出如此嚴密、讓人難以發現的行動來。

“上次加拿大那件事也有可能……”米麒麟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沒錯。”阿曼愣了一下，很快點了點頭，“這也許就是針對我們的一個開始，隻不過那隻是一個試探而已，試探我們在美國的一些關係網。隻是我們當時根本沒這麼想，隻當是不正常的商業競爭。”

前段時間，他們的狙擊槍出售加拿大被阻，最後讓漢密斯出麵讓人和步槍協會的人打了招呼，而步槍協會的人很快就妥協了，當時看來這是漢密斯關係網的強大能力，但現在換個角度來看，當初讓步槍協會的人是不是並沒有強烈的要求，才會如此輕易的擺平了？

步槍協會表麵上是一個非黨派、非營利性的民間機構，但是這個組織對政治活動很是積極，在美國擁有著巨大的影響力，如果他們真的要做一件事，應該不是那麼容易解決的，要知道這個協會在美國可是有數百萬的會員，代表著美國最大的槍械擁有著組織和利益集團，而且柯爾特也是其中的一員，如果協會真要針對柯爾特，他們會如此輕易的妥協？

“看來我們當初的忽視是錯誤的。”肖揚沉聲說到。

當初他們都以為隻是巴雷特這個競爭對手的手段，事後根本沒有做詳細的調查，顯然讓他們喪失了最好的調查時間了，現在重新調查的話，估計很多東西都已經消失了。

就算巴雷特和九頭蛇有關係，現在估計都查不到什麼證據了。

“巴雷特應該和他們沒什麼關係，可能是被利用。”米麒麟沉吟著說到，“或者說是巴雷特的某個人和他們有關係，因為巴雷特如果真和他們有關係，不會蠢到出來做急先鋒的，這樣對他們絕對沒好處。”

肖揚和阿曼點頭。

作為大口徑狙擊槍的壟斷企業，巴雷特能如此成功，並不是單單因為他們的狙擊槍性能確實好，他們的運作和營銷能力同樣占據了很大一部分原因，能夠把企業經營得如此成功，如果真和九頭蛇有關係，他們肯定不可能這樣輕易冒頭的，因為事情一旦讓人懷疑，不管是不是有證據，他們都會遭受來自多方的調查，這對他們來說絕對不是好事。

肖揚看向米麒麟，“我知道現在查的話估計是查不到太多有用的東西了，不過你還是要查一查，哪怕一點點蛛絲馬跡也是好的。”

米麒麟點點頭，“好，我會安排的。”

“嗯。”肖揚看了看兩人，“那這個事情先就這樣，國內那邊以後我單獨聯係，另外他們的端口，你注意一點，最好能給他們重新建立一個資料庫出來，級彆降低。”

“這是我一直在做的。”米麒麟賊笑一聲，“一直以來我就說防人之心不可無，自己家裡的鑰匙絕對不能給彆人，放心吧，我這邊他們肯定得不到太多有用的東西的。”

離開信息中心，肖揚沒有馬上回去，而是和阿曼一起去了公司。

“對方動手的話，肯定不會隻是中國和美國，我擔心他們會從公司業務方麵下手。”一到公司，阿曼就跟著肖揚進了辦公室，肖揚臉色很是嚴肅，有些話，他剛才並沒有詳細說，“這些天，把所有幾個大區的人召集回來開個會，你覺得呢？”

阿曼並沒有馬上回答，而是無意識的用手指敲打著桌麵，這同樣是他擔心的事，不過他這時候考慮的是，對方如果動手的話，會從哪些方麵下手，他雖然不知道中國有句話叫隻有千日做賊沒有千日防賊，但他明白防守是被動的，如果不清楚對方的動向，那他們從起點就輸了。

把人召集回來很簡單，但召集回來了，隻告訴他們要小心？這樣反而隻能帶來緊張。

“通知他們是肯定的，但是我認為有必要先弄清楚他們會從哪些方麵下手，沒有準備的話，我們會很被動的。”

肖揚一聽，覺得是這個道理，點了點頭，沉思了起來。

按照正常的情況來看，黑市部分是最有可能被盯上的，但是正因為黑市生意的非法性，他們對此很是謹慎，每一批貨都是經過數次才最終流入市場，中間的幾道轉手的人都根本不認識，就算事情暴露出來了，想要牽扯上他們是基本不可能的，所以這方麵反而更安全。

相反，正規的渠道貨，反而是更容易找出問題來，畢竟軍火生意是複雜的，不是單純如超級市場一個買方一個賣方，這裡麵有太多的貓膩可找了，對方會從哪方麵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