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打擊麵擴大
“現已事發,特來捉拿一眾案犯歸案。”
“柳侍郎的府邸,現在正式被查封。”
“凡柳府之人,若能檢舉揭發柳侍郎的不法行為,可從輕處置。”
“這位想必是柳侍郎的家眷了,你有沒有什麼想說的,還是直接跟咱們走一趟?”
隻是問了一句,結果好像回不去了。
本來越來越好過的日子,在這一番自述以後,頃刻崩塌。
柳夫人隻覺得天塌了一般,搖搖欲墜,而她的幾個孩子和柳不成也是一樣,紛紛癱坐在椅子上。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柳不成能夠經營賭坊,憑自己的俸祿絕對不夠,肯定得有第一桶金,而第一桶金的出處不言而喻,來路肯定不光彩,除了貪腐沒有其他的可能。
現在事發,連府邸都給查封,還是奉了老朱的旨意,基本上已經沒救了。
一家人目光呆滯,被鄭士元帶來的甲士一一綁縛,柳夫人好一會才回過神來,大聲的說道。
“本夫人有陛下冊封的誥命,縱使家夫有罪,你們也不能在案件水落石出之前直接定罪,還將命婦捆綁,還不速速鬆綁,不然我要向陛下舉報你。”
本來是很正常的要求,可惜事情基本無解,從柳侍郎在大殿的表情能夠看出,已經認命了。
現在想要體麵已經不可能,而且還是鄭士元帶隊,事關自己的業績,證據確鑿。
鄭士元這個主謀毫不容情。
“帶走。”
就這麼一句,冰冷無情。
隨著府邸的人員被全部控製住,鄭士元帶領人馬將柳府翻箱倒櫃的翻了一遍,犄角旮旯都沒放過。
柳謙不法已經沒得更改,現在做的這些是為了找出更多的證據,看看上下遊的利益鏈條,擴大打擊麵積。
畢竟什麼事都不可能是一個人能夠完成的。
肯定有很多人參與其中。
將柳謙的府邸翻了個底朝天,越來越多的證據出現在鄭士元的麵前。
從中翻了翻,其中的一本賬本引起了鄭士元的注意。
而這裡麵,涉及到的官員很多,官位也很高,最顯眼的就是兵部尚書。
不過,裡麵的信息並沒有直接受賄,更多的像一個禮單。
裡麵記載了某年某月某日,尚書家裡做喜事,送禮多少。
本來一個尋常的禮單,可是數目太大,足足五百貫的金額,誰來了都得重視。
這份大禮,敏銳的鄭士元立刻發現了其中的不尋常,不過隻是禮單,鄭士元並沒有太好的辦法。
這麼大的一份功勞就在前麵,鄭士元也不想放棄,當即將所有人給召集起來,指著禮單問道。
“這樣一份禮單,數額太大,伱們中誰知道其中的內情,隻要從實招來,來日或可減輕處罰。”
“從現在開始,接下來一刻鐘的時間,都可檢舉揭發,過時不候。”
“本官也可以明確的告訴你們,柳謙柳侍郎罪行清楚,罪無可赦,不用抱有僥幸的心理想著能有變故,或者有人保命,你們考慮清楚,本官在這等著你們。”
鄭士元的一番話,有點嚇人,眾人麵麵相覷,最後在柳夫人的眼光警告中紛紛低下了頭顱。
可是總有那麼幾個膽小的,還知道內情的經不住壓力,在柳夫人那要吃人的眼光中抬起來頭顱,對著鄭士元說道。
“大人,小的知道一點,不知道大人說話可算數?”
鄭士元輕輕的點頭道。
“你說的話,本官會給你記在紙上,到時候看你所說的價值幾何,酌情會給你減輕處罰。”
鄭士元說完,一旁走出一人,拿著紙筆,做出記錄的架勢。
這人見這情況,心裡稍微權衡了兩下,便將自己知道的和盤托出。
“回大人,小的有一次晚上,無意中路過家主的臥房,聽到了一些原因。”
“那一日,剛好是柳家主從尚書大人那裡吃酒回來,因為送的禮太多,所以夫人還埋怨了幾句。”
“柳家主因此說了原因,說是有人舉報了自己,被尚書大人知曉,想要查清其中的詳情。”
“柳家主不知從何處知道了消息,又恰逢尚書大人家的喜事,所以獻上了厚禮。”
“其他的小的不太清楚,隻知道禮物沒有退回,而柳家主這裡也沒有麻煩上門。”
記錄之人,寫的飛快,將這段話語完整的記在紙上。
鄭士元滿意的點了點頭,對其說道。
“很好,你說的很有用,這個將記錄在案,還有沒有人有要繼續補充的?”
有了第一人,那麼就有第二人,眼見柳謙覆滅在即,眾人紛紛將自己所知道的說了出來。
想要說話的太多,話音嘈雜無比,鄭士元哼了一聲,隨後指向一人說道。
“一個個慢慢來,你先說。”
被指到的人欣喜無比,這種事越往前越好,後麵說的多了,難免重複,那麼就沒有任何效果了。
“大人,據小的所知,家主的書房裡麵還有另一份禮單,其中是柳家大喜,賓客送來的錢財。”
“其中有一些好像都和家主有一些往來,小的記得幾人,和家主在書房的談話被小的聽到了。”
“說是自己手裡有一些普通的馬匹,但是缺一批良馬,若是能尋到,進行置換,每匹能夠給十兩左右的差價。”
“當時柳家主沒說同意也沒說不同意,小的就聽到這麼多,不過哪些人小的知道,要是有用,小的可以給大人指證。”
又是一條很重要的線索,有了一個突破口,後麵的也不會太遙遠。
“好,來人,帶著他去找出賬本,將其中牽扯進來的人物給圈出來,你說的也給你記錄在冊。”
等人走後,鄭士元又隨手指了一人,聽著舉報的信息。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鄭士元從柳府的賬本禮單中,發現了越來越多的線索。
而這些線索指向的人員也越來越多。
牽扯進來的官員也越來越多。
而毛驤帶隊的那一路隊伍,同樣如此,反而更為順利。
不說其漸漸建立的情報係統。
毛驤隻是找上了駕部司的主事,把人員先給控製住。
當柳謙事發的消息傳出,駕部司主事便竹筒倒豆子一般,將自己所犯的事全交代了出來。
其中有詳細的賬本,同流合汙的相關名單,基本上沒費毛驤多大的功夫便都已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