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審案
重回故地，鄭雄此刻的心情完全不同。
工部可以說是鄭雄來的最多的衙門。
也是打交道比較多的。
從惠民藥局的建立，到後麵一係列的建造工程，都少不了工部。
從一個小官，到應天府的主官，工部也一步步見證著鄭雄的崛起。
地位的變化，也帶來不一樣的待遇。
以前每次都是工部司的做接待，現在鄭雄進門，光是鄭雄那一身袍服，就叫人望而生畏。
工部的人經過一年的時間，換了不少，沒見到臉熟的。
彆人畏懼，又不敢上前，鄭雄便徑直走到了工部司，問道。
“本官這裡有一份圖紙，你給我看看，造成需要多少錢。”
正在忙碌的工部司主事聞言，抬頭看了一眼，望見鄭雄那正三品的官服，連忙將到嘴的話語咽了回去，換上一份笑臉，起身行禮，恭敬的問道。
“這位大人有禮，下官參上，可否問一下大人的名諱。”
新來的主事態度還行，問個名字而已，雖然不認識，鄭雄還是告知了姓名。
“本官鄭雄，現任應天府府尹，這份圖紙你看看。”
主事不敢托大，鄭雄的大名在應天府可是赫赫有名，這段時間更是話題的榜首。
連續兩次封侯可見一斑。
更彆說鄭雄對於工部還是一個令人記憶深刻的角色，連忙躬身接過圖紙。
細看了一會，回道。
“大人建造的東西太多，不考慮尺寸內部陳設等其他的因素，由我工部建造的話，大概需要二十萬貫。”
“什麼？”
真黑，嚇了鄭雄一跳，自己的家當就十萬貫，就算加上藥局的錢，才堪堪夠用。
而且還不考慮陳設，也就是內部裝修。
等於說花錢建了個毛坯，二十萬貫就沒了，自己卻要一毛不剩。
最後妥妥的爛尾樓，遇見點變故，整個應天府就要破產。
價格這麼高，實在是不在鄭雄的心裡預算之內，不由得驚呼出聲。
主事見此，跟著解釋了兩句。
“大人，您要造的東西頗多，這個價格還是按一般建造給的，若是用的料子好點，二十萬貫都一定打的住。”
聽到這裡，鄭雄的心裡已經是哇涼哇涼的。
二十萬貫都打不住，還有什麼好說的。
再說今時不同往日，自己不再是那個藥局的狗大戶了，有錢了就隨便造。
現在自己掌管應天府，上上下下都要錢，實在是做不出來這種孤擲一注的舉動。
麵對這種不可承受之重，鄭雄打起了退堂鼓，當即說道。
“算了吧，本官回去再想想，走了。”
“大人請便。”
說完，主事微笑著將鄭雄送到門口，目送鄭雄離去。
逛了一遍工部，沒達到預期，還相差甚遠，鄭雄心中一陣憋悶。
悶悶不樂的回到府衙，鄭雄也不做他想，在桌前躺屍。
沒錢嘛，想也白想。
其他人見到鄭雄的表情，也沒敢觸黴頭，畢竟新官上任的三把火一把都沒放。
誰也不知道鄭雄為了樹立權威會在什麼時候將第一把火點燃，所以都小心翼翼。
就這樣，安心的待到了下午。
不知何時，通判走了進來，對著烤火的鄭雄恭敬的說道。
“府尹，外麵有樁案子，因為涉及到官員，還要府尹大人前去裁決，不知府尹大人可有空閒。”
鄭雄聞言，收起了烤火的雙手。
正好閒的慌，便站起了身子，往前走去，邊走對著通判說道。
“走吧，頭前帶路。”
大堂上，鄭雄緩緩的從邊上走來。
肅穆的公堂，鄭雄一步步走到案桌，坐上椅子。
觀看著案桌上的事務，驚堂木，筆墨紙硯，令牌等映入眼簾。
案桌上的正中，一張平鋪開來的訴狀正靜靜的擺著，等候觀閱。
台下，跪著兩人，一人身著樸素，滿臉愁容。
一人有點讀書人的氣質，臉帶笑意，仿佛勝券在握。
不同的兩人，從中能看出被告與原告的區彆。
鄭雄拿起訴狀，靜靜的觀看。
訴狀的內容，就是一個借錢的故事。
被告拿家中的房產和田畝從原告這裡拿了銀錢，現在日期到了，被告卻是拒不歸還，如今鬨到了公堂之上。
看完了訴狀，鄭雄疑惑的看向了通判。
仿若知道了鄭雄目光中的含義，通判解釋道。
“大人，那位被告的是一位千戶的兒子，因為常年在外地鎮守，家中母親早逝，所以隻他一人在應天府。”
“如今告狀的這位，也有背景，是兵部右侍郎的侄子。”
鄭雄聽完，無語的說道。
“因為這兩位，都有背景，所以叫我來背鍋是吧！”
雖然對背鍋一詞不甚明了，通判卻是從鄭雄不悅的臉龐察覺到一絲不快，連忙解釋道。
“不瞞大人，其中的借款也有些問題，是為賭而起的紛爭，利息過重，一直交還不起，按律令應該予以懲戒，可是怎麼判罰，卻是難辦，所以～～”
鄭雄直接出聲，打斷了通判的話語。
“說半天還不是一樣，本來就是按律令來的，分什麼官宦人家。”
“審案完畢，把律令抄寫一百遍，抄完了交於本官看看，本官也不急，我等你。”
這判罰，說重不重，難受還真有點難受，一百遍，多浪費紙啊！
不過比起得罪人的事，還是讓通判感覺還能接受，躬身稱是。
沒有理會通判，鄭雄將目光看向了台下，開口問道。
“兩位，一位是兵部右侍郎的侄子，一位是千戶之子，背景深厚啊！要本官說，比誰家的背景更深厚不就得了，伱們說是不是。”
鄭雄用著略帶調侃的語氣，說了這麼一段耐人尋味的話語。
台下的兩人表情也不相同。
一人的表情越加苦悶，將頭低的更低。
一人更顯得意，畢竟按鄭雄這樣判決，明顯優勢在自己。
得意的這人，連忙叩謝。
“雖然話是如此，可是在下也不是仗勢欺人之輩，這借據明明白白的寫著，他屬實有些胡攪蠻纏了些，還望大人能夠秉公辦理，還在下一個公道。”
給你臉，你還真順著往上爬，搞的鄭雄都有些無語。
不過後麵幾句話說的還在理，鄭雄也沒過多追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