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洞房花燭夜
在一眾人的見證下,這場匆匆布置的認親儀式很快落幕,可是規格卻是不低,整個應縣有頭有臉的人物在胡謅的請帖麵前,全來捧場。
衛紅的大名在這一刻也算入了這些人的耳中。
影視中誰都能踩一腳的縣令隻存在影視中,官小麵對上麵的時候沒有話語權,可是在自己的一畝三分地上,那絕對算得上一個人物。
隻要理順自己所在地方那錯綜複雜的關係之後,想要過的滋潤一點沒有難度。
總之,這場認親儀式,當事人中的心中最為清楚。
吃完了這頓席麵,眾人紛紛散去。
當胡謅帶著衛紅姐弟幾人再次回到鄭雄買的宅院中,鄭虎已經知道了認親的儀式告一段落。
稍微商量了下,衛紅姐弟幾人正式搬離了鄭府,去了胡謅的家裡暫住。
縣衙再怎麼破落,胡謅一家的住處稍顯簡陋,但是比衛紅的茅草屋不知好了多少倍,至少麵子是有了。
認親第二天,鄭虎帶著采購好的物資來到胡謅的縣衙也是衛紅姐弟幾人暫住的後宅正式下起了聘禮。
聘書,禮書隨同聘禮一同送來,當然貫穿了整個結親儀式的一對大雁不可少,胡謅接待了鄭虎一行人。
同時正式敲定鄭雄的請期日期,也就是鄭雄早已決定的八月十三。
如此,這事才算是告一段落,不過也就清閒了幾天時間。
八月十一,胡謅精心準備好給衛紅的嫁妝送到了鄭府。
十裡紅妝,一抬一抬的嫁妝與鄭雄送來的聘禮不遑多讓。
嫁妝是女子在婆家立足的根本,代表著我不吃你的,不喝你的,我有娘家給我撐腰。
胡謅既然當了衛紅的娘家人,所給的嫁妝頗為豐厚,一整套生活用品是必須的,金銀珠寶,綾羅綢緞這些要差些。
不管東西值錢與否,但是胡謅的麵子給的足足的。
就算是後知後覺得知衛紅與胡謅結為兄妹的消息,當鄭雄看過胡謅給出的嫁妝,也不好多說啥。
這麼一個儘心儘力給自己忙前忙後的人才,誰能忍心拒絕。
八月十三這一天,鄭雄屁股上的傷勢也好了,明麵上這雁門老大張懷元,二把手王行都頗為給麵子。
在鄭雄迎親的這天,全部齊聚一堂。
鄭府中,鄭雄任由眾人擺弄。
入鄉隨俗,在這雁門境內,負責迎親的是自己的媒人王行,鄭雄在家等著送上門就行。
王行一路行來,整個應縣張燈結彩,鞭炮聲不斷。
顯然這應縣來了不少在尋常人眼中的大人物,被這些人聽到了風聲,尤其是胡謅突然認親的事情落在有心人的耳中。
消息靈通的他們做好了準備。
胡謅的宅院此刻擠滿了前來恭賀的人群。
當王行出現的刹那,前來的賓客不約而同的為之一肅,肅然起敬。
知道其身份的對著王行行禮,不知道的在問了左右好友之後,也上前表達自己的敬意。
“都散開,今天我隻是作為一個媒人,前來迎親,有任何事務留待以後再說。”
“還請眾位讓條道,讓我將新娘子迎回去,不要耽誤了吉時。”
“我等這就讓路。”
王行的地位不是胡謅可比的,草原已定,作為雁門副提調的王行手中握著的權利可是絕對的大佬,無人有異議。
給王行讓出來一條路,同時八卦之魂熊熊燃燒,能讓王行做媒,胡謅自降身份認親,而且還來了不少大人物的主家身份起了好奇心。
後宅中,衛紅頂著鳳冠霞帔,抹著淡淡的紅妝,在一眾婦人的收拾下,即便同是女人,也不由得心生嫉妒。
當門口的鞭炮聲傳來,婦人們為衛紅帶上紅蓋頭。
走出縣衙,衛紅上了轎子,王行率領迎親隊伍折返。
衛紅的幾個小老弟站在門口,望著遠去的衛紅,心中升起一股悲傷之色。
不是生離死彆,可是心中卻是空落落的,從小被衛紅拉扯大的兄弟幾個,切實的感受了一番自己最重要的人被人搶走的滋味。
眼淚止不住的落了下來。
一些人自覺或不自覺的留下吃席,一些人卻是想要混進鄭雄那邊的圈子,跟隨迎親的隊伍。
不過當鄭雄出現的時候,所有人有些發愣,以鄭雄的年紀讓人驚歎,還以為是哪家的公子哥來的這麼大麵子,有些隱隱有所聽聞的也被鄭雄的年紀折服。
將衛紅迎進宅院,想要混進來的人通通被擋在了門外,不是一個圈子的想要硬擠進來沒那麼容易。
沒有請帖免談,而鄭雄也就認識雁門的一些官員,給了一些請帖而已,甚至鄭雄手下的小弟也就楊一天和李四來了。
拜堂之始,燃燭,焚香,鳴爆竹,奏樂。
樂此,禮生(即婚禮主持人)誦唱:“香煙縹緲,燈燭輝煌,新郎新娘齊登花堂。”
新人就位,隨禮生誦唱“一拜天地,二拜高堂(父母),夫妻對拜,送入洞房”,如儀依序跪拜。
禮畢,步入洞房。
一係列繁瑣的禮節,終於到了收獲的季節。
有鄭虎在外作陪,鄭雄管不了那麼多了。
以茶代酒,敬了幾杯酒之後,便直入洞房而去。
眾人也不以為意,一個不知肉味的少年能有啥指摘的,即便成就再高,終究還是個孩子而已。
有了這一遭,或許能被眾人當成一個大人看待。
留下一眾吃席的。
鄭雄進入洞房,望著端坐在床披著紅蓋頭的衛紅,心裡五味雜陳。
前世今生,終於取妻的感覺很是奇妙。
不同於後世,成立家庭感情的基礎很重要,可以先上車,培養感情,水到渠成,過的不開心還可以離婚。
現在娶妻是一輩子的事,除非真的感情不和,男方休妻,女方還真沒那麼大的權利。
比如男人休妻,隻要女人犯了“七出”中的任何一條,那麼就可以將其無條件掃地出門。
所謂“七出”,即不孝順、無子、淫,妒,有惡疾,多言,竊盜。
“婦有七去:不順父母去,無子去,淫去,妒去,有惡疾去,多言去,竊盜去。”
當然其中的解釋權完全在男方,以男方說的為準繩,女方過的不如意隻能與男方商量。
比較出名休夫的也就李清照一人,還是大義滅親的結果,而且自己還有三年的牢獄之災。
總而言之,古代休妻,比較容易。
而且還不需要給予什麼賠償,自己哪來的回哪去。
除非女方符合“三不去”的條件:沒有娘家,孤苦無依的;和夫君為公婆服喪三年的;以及和夫君同甘共苦的。
“有所取無所歸”、“與更三年喪”、“前貧賤後富貴”。
而“休夫”則需要更嚴苛的條件,至少得你夫君犯了法,比如什麼殺人、逼良為娼什麼的。
這個年代對於男人來說,是非常好的一個年代,娶了妻就是一輩子的事,去留的選擇權還在男方的手上。
不用擔心女人給自己戴綠帽子,貞潔大於一切的年代,約束力還是足足的。
簡單說,娶進門的女人基本上就被綁定了,從一而終就是其一生的歸宿,除非娘家有人。
很明顯,衛紅的娘家差不少,主動權完全在鄭雄的手裡。
紅燭映射下,鄭雄緩緩的向著衛紅走去。
兩人的心裡都在撲通撲通的亂撞,人生第一遭,兩人都有點緊張。
當鄭雄掀起衛紅的紅蓋頭之後,彼此的目光交彙。
雖然並沒有多少感情基礎,但是已經夠用,比一些從沒見過麵就被父母定下親事的好了很多。
衛紅此刻的容顏,淡妝濃抹總相宜不足以形容,一個淡淡的妝容,完全牽扯了鄭雄的心神,一時看的有些呆了。
望著發呆的鄭雄,衛紅羞紅了臉頰,仿佛知道接下來即將發生的事務,紅著臉小聲的說道。
“夫君,夫君。”
衛紅的呼喚讓鄭雄回過了心神,不由得打趣道。
“娘子剛剛說啥,我沒聽清。”
雖然早已知道鄭雄的為人,麵對調笑,衛紅此刻還是有些放不開,聲音倒是大了點,但是不多。
“夫君,伱剛剛怎麼在那發呆。”
“彆管為啥發呆,我現在就想聽那兩個字,你再說說。”
“夫君。”
“哎,娘子。”
“嗯。”
一聲聲親切的稱呼,讓兩人之間的距離拉近了很多。
大局已定,鄭雄也沒那麼急不可耐,電視和小說也不是白看的,從桌上拿起酒壺,到了兩杯酒,來到衛紅的麵前。
“娘子,你我喝上一杯。”
這個大喜的日子,鄭雄的小要求,衛紅還是能夠滿足的。
拿起一杯,就要一飲而儘。
鄭雄連忙伸出手製止。
“等等,不是這樣喝的,來個交杯,我的手穿過你的手,你的手穿過我的手,這樣來。”
“交杯不是這樣的吧?”
“先秦的還是前宋的都行,你說要哪樣的。”
交杯酒,漢族婚俗之一,源於先秦。
新郎新娘進入洞房後先各飲半杯,然後交換一齊飲乾,謂之飲交杯酒,在古代又稱為“合巹(jǐn)”
到了宋代,破巹為二的酒具改為兩隻木杯。
新娘新郎同飲之後,擲杯於床下,若兩杯一仰一合,意味著男俯女仰,天覆地載,陰陽和諧,實在是大吉大利的事。
而“合巹”的禮儀也就被改為“飲交杯酒”。
鄭雄一臉壞笑,後世的交杯還是保守了點,比古代的差點意思。
生活的儀式感,老祖宗可是很考究的。
這個喝完可好辦事的多了。
望著鄭雄一臉壞笑的表情,衛紅不知所措,時間太短,這個還沒來的及學。
“聽夫君的。”
“那就都來一遍。”
“嗯。”
生活要有點儀式感,從先秦的開始,前宋的和鄭雄所說的交杯都來了一遍。
衛紅的臉色越發紅豔,如同一個熟透了的紅蘋果,讓人垂涎欲滴。
可是鄭雄的酒量實在不咋地,勉強喝完三杯,就栽倒在衛紅的身前,在衛紅的懷抱中呼呼大睡。
鄭雄這突然的舉動嚇了衛紅一跳,好在試探了鄭雄的鼻息後,還算平穩,方才放下心來。
有過一次經曆,這次的衛紅還算鎮定,將鄭雄的衣物脫了兩件,扶到床上。
端來茶水,服侍鄭雄。
時間一分分的過去,鄭雄一點沒有醒轉的跡象。
突然門口的傳來幾聲聲響,嚇了衛紅一跳。
“老二,你們咋回事,怎麼一點動靜都沒?”
一麵是呼呼大睡的鄭雄,一麵是聽牆根的幾人,衛紅隻得紅著臉說道。
“大伯,夫君喝了幾杯睡著了,你們不用躲在那裡聽。”
額,不會喝酒你喝個啥,酒桌上都給你以茶代酒了,自己的酒量心裡沒點數嗎。
如此良辰美景,在床上睡覺,真是個人才。
等不到就不等了,鄭虎沒有糾結,作為過來人,也不是非聽不可。
“那老二麻煩你代為照顧了,我這就走。”
“嗯。”
沒聽到想聽的,聽牆根的幾人有些意興闌珊,垂頭喪氣的回了宴席。
見幾人回來,喝著茶水的眾人問道。
“怎麼樣,聽到什麼了?”
“啥也沒聽到,老二喝了幾杯,睡著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醒,先回來了。”
好吧,這大好的時光就這麼被你辜負,令人痛心。
“既如此,這吃也吃了,喝也喝了,我等這就告辭。”
“各位在坐會,這麼急著離開是乾嘛!”
“不了不了,有點晚了,告辭。”
眾人紛紛告辭,鄭虎沒有強留,麵子給了,錢也收了。
已經吃好喝好,自己還真不想留,再說這宅院也住不開幾個人。
“那我就不留諸位,多謝各位來此賞光,不勝榮幸,諸位請便。”
一個個的拱手告辭,包括張懷元和王行都告辭離開,整個鄭府頓時清淨許多。
總算將老二的終身大事弄完,鄭虎心中鬆了口氣,也算將功補過,回去算是有了點狡辯的機會。
胡謅那邊的宴席也已經差不多了,進不來鄭雄的圈子,胡謅的大門倒是為這些人敞開。
好不容易將胡謅乾醉,紛紛套起了胡謅的話。
“這次的主家是誰啊,怎麼這個結親的場麵還挺大?”
“那是本官同年的舉人,提領惠民藥局,現為正五品的朝中官員,這場麵不算大。”
套出來胡謅的話,眾人釋然,難怪年紀輕輕能讓這雁門的上下願意跑來這,現在一切都說的通了。
得了想要知道的,眾人紛紛告辭離去,獨留喝醉的胡謅。
另一邊,在一旁照看鄭雄的衛紅,不知時間過了多久,才等到悠悠醒轉的鄭雄。
“夫君,你醒了,好點了沒?”
“還行,我這是怎麼了?”
“你不是要喝酒嗎,喝了三杯醉倒了。”
有點尷尬,鄭雄急忙轉移話題。
“現在什麼時間,我睡多久了?”
“一兩個時辰吧!”
浪費了三四個小時,真想打自己,不會喝,喝個屁啊!
“那個,我酒醒了,你也上床睡吧!”
“嗯。”
即使聲若蚊蠅,鄭雄還是聽的明明白白。
當即在被窩裡鼓搗了一番,隨後期待著看著衛紅和衣而臥。
春宵一刻值千金,不知道浪費了多少千金,良宵苦短,爭分奪秒方才不負韶華。
一身所學,今天終於有了用武之地,房內春風湧動。
第二天一大早,鄭虎大清早的跑來敲門,對著屋內喊道。
“老二起床了。”
躲在被窩的鄭雄一點不想動,直接對著門外喊道。
“大哥,咋了,你知道我的,喊我起床乾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