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與劍碰撞之間,發出一陣尖銳的聲響。相比較劍的厚度,長刀雖然更輕薄、但揮動間也更為靈活。
察覺到雙方都沒打算動真手,於是那鋪天蓋地的威壓也弱了幾分。看上去倒是刀術與劍術的比拚,兩道身影動得飛快,模糊間帶起一道殘影。
少年並沒有用多麼正式的刀法,拋去一些刀術中沒必要的動作,進攻防守之間都有一套自己的規律,顯得格外靈活。
力度不夠便用技巧補充,觀察敏銳、反應迅速,像是曾常年遊走於生死邊緣那般。
宗像禮司露出一個讚賞的目光,下手也認真幾分。雖常年與周防尊交手,但那人從來不使用武器,隻用那一股子蠻勁和霸道的火彰顯存在感。
看了眼那個被毀壞的電腦,宗像禮司開門見山道:“閣下還是節省一些力氣比較好,如果要拖延時間,現在也差不多了。”
他自然察覺到這兩人都在拖延時間,而剛好綠之王比水流還沒出場,自然是有時間靜觀其變。但是看了眼時間,也差不多到時候了。
散兵配合著停下手中的動作,他先是用餘光看了眼另一邊的人,隨後又被那邊的大動靜看得眉頭皺起。
周防尊並不顧及,他也並不留手,這層樓的半邊隻剩下幾根承重柱苦苦支撐,其他的牆麵都在火焰肆虐下化為廢石。
而白發的青年,很明顯有些力不從心,速度也越來越慢起來。樓上傳來一聲巨響,震落不少碎石。而一分神,原本擋住火焰的屏障,就如同水汽那般蒸發。
火舌舔上衣物,快速燃燒起來。秘密主的臉上略浮現疲憊的神情,但很快又後撤拉開距離。
宗像禮司本欲阻止少年插手那邊的事情,但看著散兵臉上的擔憂,又默默收起了劍。
周防尊捏響十指,一步步靠近:“不要分神。”
火焰燃燒籠罩著白發青年的近半邊身體,但仿佛感受不到疼痛和溫度那般,秘密主依舊表情淡定。
【熄滅。】
隨著少年話音落下,原本燃燒的火焰瞬間熄滅。周防尊抬頭看去,對上那雙滿是敵意的紫色眼眸。
【下墜!】
散兵接連下達兩道“指令”,沒有絲毫準備的周防尊微微睜大眼睛,緊接著身體不受控製的下墜。地麵裂開一個不小的洞,看著落到底下的人,走過來的宗像禮司也不免輕笑一聲。
“還真是少見。”宗像禮司一副輕描淡寫的語氣,因為對敵吃癟的場麵,讓他的心情不由愉悅起來,“原來也有你應付不來的人嗎。”
回答的是又一聲巨響,從他們的頭頂,更上麵的位置。那個聲音接連響起,像是極速朝頂層靠近。
宗像禮司不再猶豫,他持刀劈開頭頂的天花板,更快一步離開滿目瘡痍的樓層。
周防尊將腳從地麵拔起,他輕易的躍上原本的樓層,然後因為剩下兩人都沒有看他,隻能極其不悅的冷哼一聲離去。
樓上的動靜更大了,但散兵恍若未聞
。他擦了擦手蹲下,將那燃燒的衣物,一點點從那蒼白的皮膚上剝離。
雖然及時開口,但火焰蔓延的很快,更何況是那樣近的距離。於是以右手為先,連帶著肩膀、胸膛處的衣服,都隻燒得剩下零星半點。
秘密主半跪著,一手拿著刀支在地上,才勉強穩住身形。他的情況看上去糟糕透了,連帶著呼吸也粗重幾分。
原本火焰燎過留下的創傷口有些不忍直視,但就在上麵的衣物剝離後,那些傷口卻像是臟汙的灰塵那般,輕輕吹拂就露出蒼白的皮膚。
這場景倒是不像快速痊愈,反倒顯得詭異。那沒有溫度的皮膚,就好像泥土那般容易碎去。
散兵慢慢抬起頭,他看到了麵前人手臂上數道小的、不會“痊愈”
的傷口,然後就是從右側鎖骨開始的一道狹長的疤痕。
那道疤痕以肩為起點,向下蜿蜒。路過胸口、腰腹,隨後隱於那隻剩一半的衣服下麵。那常年纏著的繃帶,原來是為了遮掩這些不會淡去的疤痕。
下意識屏住呼吸後,散兵眼中觸動,卻依舊抿著唇不先開口。
那道疤痕很長、很深,難以想象這樣的傷勢要怎麼活下去。但似乎察覺到他的想法,一隻冰冷的手落在他的手背上。
秘密主向外看了眼,隨後低聲說道:“沒關係的,時間已經不多了,接下來的事情我就長話短說了。”
震落的碎石不時落下,可以猜到樓上的戰況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