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ameover.”
看著再次灰下去的屏幕,散兵不著痕跡的皺了皺眉,隨後抬頭示意沙發對麵的人繼續。
上了年紀的遊戲機,按鍵有些老化,甚至屏幕裡的遊戲小人都是模糊的形象。不過湊在一起的兩人,玩的很沉迷。
雖然知道了遊戲規則,但對上亂步的話,還是很難贏啊。散兵一手撐著下巴,一手拿著遊戲機轉動。
江戶川亂步是一個很聰明的人,聰明到能一眼看破彆人的破綻。在這樣靈活的大腦下,好像無論什麼遊戲都難以在他手下取勝。
在萬葉的拜托下,散兵本意是陪著孩子氣的亂步玩兩把,但慢慢的自己也沉浸於其中。
兩人坐在偵探社空出的一塊地毯上,來往忙碌的社員沒有打擾兩人,甚至偶爾拿來零食,享受投喂兩人的感覺。
散兵抿著唇,看著又灰下去的屏幕,輕歎一聲。這一下午他們已經換了幾種遊戲,但除了某人因為搶零食大意幾次外,幾乎沒贏過。
“我可以讓你先哦。”亂步抬了抬下巴,驕傲道,“這種小遊戲可難不倒我。”
“亂步先生,要薯片嗎——”黑色長直發的少女探頭,在百忙之中笑著送來“補給”。
直美眨了眨眼,看到了國木田口中的,來偵探社的“客人”。
“那個……散兵?你需要薯片嗎。”直美並不確定少年需不需要,不過亂步已經先一步,拿著薯片遞了過去。
散兵剛準備回答直美的問題,亂步已經拿著薯片抵到臉頰邊,並且毫無分寸的戳了戳。
餘光看到有些白花花的東西掉落,散兵下意識皺眉,不過還是偏頭咬過。鹹鹹的味道在舌尖蔓延,薯片薄脆的口感咬在口中,發出哢喳一聲。
“那你們繼續玩吧,不過萬葉說,快到晚飯了,你們要少吃一點哦。”直美一邊說,一邊將手裡的零食放下。
亂步含糊應了一聲,隨後以手支起上半身,又開始指點起遊戲規則。
“這裡應該這樣這樣,太笨啦!”
替偵探社順手送完文件的萬葉剛剛到門口,就聽到幾聲討論。
“不能說話?原來是啞巴啊,怪不得看著很奇怪。”
“但是看著是好人呢,而且亂步先生並沒有說什麼,他們相處的很和諧不是嗎。”
“那就按照,社長的意思來吧。”
等到那些討論聲安靜下來,萬葉才拎著東西,轉動了門把手。
偵探社幾乎全員都在,大家各自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目光卻向門口看去。
“是萬葉啊,辛苦了。”國木田獨步清了清嗓子,看著萬葉拎著的點心,想起來一件事,“啊對了,亂步和梅子乾去散步了。”
“梅子乾,我們可以這樣喊他嗎。”國木田有些不確定,但亂步要求大家這樣喊散兵。
“當然可以。”萬葉將點心放下,看向窗外快落下的太陽,“他們什麼時候出去的。”
“出去有一段時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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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散步完,會直接回家吧。”國木田獨步回憶了一下,隨後又想起什麼,“太宰這個家夥!已經一整天沒看到他了,工作不管就算了,電話也聯係不上。”
“那還真是辛苦國木田先生了。”
萬葉轉了一圈,隨後看到沙發附近各種堆積的雜物,於是著手開始整理。
萬葉記得離開之前,那兩人還湊在一起討論什麼。而整理到一半,看著那張寫滿“遊戲攻略”的紙時,萬葉不禁輕笑出聲。
紙上的字跡他再熟悉不過,不過除了那工整的字體外,還多了一些其他又可愛又搞怪的圖案。
街頭上,因為快到晚飯時間,來往的行人也多了起來。
散兵抬頭看了眼天邊,雖然無法確定大概時間,但能猜到不早了。落下的太陽將半邊天空暈染成橙黃色,似乎要不了多久就會完全暗下去。
看著周圍陌生的景色,散兵難得停下腳步,開始思考要什麼時候回去。橫濱的道路四通八達,好像隻是一轉眼的時間,就走到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
散兵對橫濱並不熟悉,他摸了摸口袋,才想起來不管是他還是亂步,都沒有帶手機出來。
而亂步正拿著一個熱乎乎的可麗餅,心情不錯地走在前麵。
出來散步完全是借口,散兵被半拖半拽拉出偵探社,隨後跟著亂步目的明確地逛到小吃攤前。而買完東西後,兩人又漫無目的的亂走,以至於沒多久就失去原本的方向。
“沒關係的哦。”亂步回頭看去,“在他們找來之前,再多轉轉好了。”
看著亂步一副習以為常的樣子,散兵開始思考他是不是走丟了。
“才沒有!”亂步快步走向前,“最厲害的偵探大人怎麼會走丟。”
果然是走丟了。
既然偵探社的其他人在出門前沒有阻攔,那想必是有辦法找到他們的。散兵隻略作猶豫,隨後跟了上去。
而此時國木田獨步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他看向坐在沙發上看書的萬葉,詢問一句:“那個……梅子乾記得回來的路嗎?”
萬葉動作一頓,他抬起頭:“大概?亂步不記得路嗎。”
兩人對視著,短暫的沉默後,萬葉放下書站起身:“那我去找找他們吧,剛好也快到晚飯時間了。”
“那就拜托你了萬葉。”
走著走著,就來到一條河的附近。亂步依舊是一副悠閒的樣子,看著並不著急。
散兵沿著河道旁邊的圍欄走著,他先是看了眼不遠處的亂步,隨後餘光注意到河麵飄過什麼東西。
一個人形的物體從上流緩緩飄過,好像還有烏鴉沿著水麵盤旋,發出難聽的聲音。
現在拋屍都這麼隨便嗎,散兵收回視線,並不在意水裡飄著的人還有沒有氣。
亂步也察覺到什麼,他轉頭看去,並不意外水裡飄了個人,反倒頗為輕車熟路的,用手支著欄杆喊了一聲:“今天的晚飯,有螃蟹罐頭哦。”
() 水裡的東西動了動,隨後奇異地往岸邊飄來。濕漉漉的頭發遮住半張臉,加上頭發間的水草,顯得有些狼狽。
看著那有些眼熟的沙色風衣,散兵才勉強想起,這個人好像也是偵探社的成員。
濕噠噠的衣服還在滴著水,從河裡爬起來的人向河堤上走去,嘴裡念叨著:“要是在太陽落下之前,完全沉入水裡就好了。在陽光晴朗的時候,清爽的死去。”
“可是天已經暗了。”
亂步拍了拍手上的灰,示意散兵跟上。
“是啊。”太宰治撥開額前的頭發,露出眼睛,“晚上的水底下,可是很冷的。”
奇怪的人,散兵不動聲色的觀察著。他看著太宰治將鬆開的繃帶纏回去,濕漉漉的繃帶緊緊貼著皮膚,光看著就覺得難受。
“畢竟已經沒有乾的繃帶了,原本偷偷順走的繃帶,也濕掉了哦。”太宰治兩指捏著一卷濕透的繃帶,對上少年的打量。
更奇怪了,散兵移開視線,他剛剛從太宰治身後看著他,但後者卻敏銳的察覺到,就好像身後也有眼睛那般。
從太宰治加入後,一行三人的組合,看著十分古怪。走在路上,不免會有好奇的人看來,尤其是在那個渾身濕透的男人身上,會格外多停留幾秒鐘。
剛剛從水裡爬出來時,那人身上總縈繞著一種沉重的、頹廢的感覺。而不過片刻,那種感覺就好像消失的一乾二淨,轉頭又和身邊人討論起,怎麼才能清爽的死去。
散兵落後兩步,他聽見太宰治分享著,之前各種嘗試死去的方法,一邊的亂步偶爾回應兩句,不過也是牛頭不對馬嘴的回答。
“在喝完安眠藥後上吊,是會在窒息前睡著死去,還是清醒著窒息呢。”
“蛋包飯和番茄醬怎麼樣,紅色的番茄醬最好了。”
簡直是沒有半點關係的回答,不過太宰治並不介意,自顧自的繼續說著。
散兵跟著兩人走了一段距離,最後確定兩人都沒有回偵探社的想法,於是主動找了塊路牌。不過在找到路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