側屋。
李牧仰靠在浴桶中,閉目沉思。
這次回冬來關,主要的目的,是想幫燕王解決冉奴的危機,弄清楚冉奴人為什麼會突然大舉來犯。
順便趁著有功勞,暗示一下尹嫿屏的事。
但從之前紮圖的口中得知,這事還與縱橫家有關。
那這就不是李牧願意參與的事情了。
在李牧看來,這種勾心鬥角的事情最為麻煩,參與進去,定然十分浪費時間。
眼下的當務之急,還是提升實力最為穩妥。
有了與冉奴那二手軍陣交戰的經驗,李牧越發覺得,這個世界的頂尖戰力,並非人多就可抗衡。
雖然正麵對抗幾萬大軍,李牧如今還做不到,但跑,卻是一點問題都沒有。
當然,這其中還有一個關鍵,便是那軍陣的血牢,似乎對李牧起不到絲毫作用。
旋即,最後那一丟丟,想靠燕王解決人宗麻煩的心思,徹底煙消雲散。
「老爺子到底怎麼想的,難道想讓我娶柳明煙?不行…這事還是要提前說清楚的好。」
李牧知道,燕王早就有拉攏柳家的打算。
但柳明煙和旁人可不同,她是柳家嫡女,想要李牧靠美色誘之,那位置必須是世子妃。
可李牧魚塘裡,還有個身份更麻煩的,雲和公主趙楚依。
宏文帝,總不可能讓自己閨女給李牧做妾吧…
當時看出燕王想要對柳明煙示好,李牧礙於燕王麵子,就含糊其辭的應承了那事。
細細想來,顯然是個麻煩。
尤其是,當李牧反應過來,幫柳明煙作假,看似賣好,實則是得罪的柳家。
李牧就算再沒什麼政治頭腦,也能看清這一層。
何況柳明煙一個女子,將來也不可能繼承柳家。
就算李牧娶了她,柳家那偌大的家業,也落不到燕王府的頭上。
李牧越想越是頭痛,暗道,
「張寒蕊她們都是吃什麼長大的!」
隻是一點蛛絲馬跡,便能得知旁人心中所想。
還好這個世界,大部分女人,並不會醋意滿天飛。
否則就光張寒蕊那腦子,李牧想沾花惹草,怕是難了。
李牧想著這些有的沒的,這時,耳根微微一動,便聽‘咯吱’一聲,屋門從外側被人推開。
進屋之人腳步很輕,顯然是名女子。
李牧皺了皺眉,想了想,還是語氣柔和的說道:
“若是旁人怪罪,就說是我的意思,下去吧,這裡不用人服侍。”
然而,門口那女子,聽到李牧的話,腳步隻是停頓了片刻,隨後反而加快了幾分,走向了浴桶旁。
李牧睜睛,雖未直接發怒,臉上已經寫滿了不喜,轉過頭去,卻是微微一愣,有些愕然道:
“小元寶?你…你這是…”
由不得李牧不驚訝。
此時的元寶,赤腳站在浴桶前,下身隻穿著淡粉色的綢褲,上身則是正紅繡金的雲紋肚兜。
雖說這種穿著在李牧穿越前算不上什麼,但在這個世界,和光著也沒什麼區彆。
就連風月館裡的妓子,都不會這般打扮迎客。
元寶白皙光滑的肌膚上,透著淡淡紅暈,緊閉的雙眼微微顫抖。
聽到李牧的話,也不回答,就自顧自的站著。
李牧一看,便知是柳明煙搞的鬼,微微歎了口氣,轉身不再占人小丫頭的便宜,開口道:
“柳小姐讓你來的?”
“沒事,你回去吧,就說是我說的,想來讓她自己來…”
誰知,李牧話還未說完,便聽身前傳來撲通一聲,水花濺了李牧一臉。
「我次奧!來真的!」
李牧的臉頰微微抽動,看了眼水中閉眼憋氣的元寶,又扭頭看了看一旁架子上掛著的綢褲肚兜,不由發笑,
「好家夥,你脫的還快。」
當即躍出了浴桶,雖有些不舍,但還是老老實實的去穿好了衣服。
若放在以前,這種擺明了白給的橋段,不管對方出於什麼目的,李牧肯定是先吃乾抹淨,日後再算賬。
但好死不死的,《藏鋒訣》修煉是被動技能,李牧根本控製不了。
這玩意,李牧就算沒想過特意隱藏,也不想一時腦熱,就散的人儘皆知。
若真被人當成了爐鼎,那還了得。
李牧可不敢保證,這世界有沒有隱藏的絕世高手。
為求突破將他擄回去,李牧可不想經曆這樣一場夕陽紅。
況且,萬一對方是個老頭,也想試試…
想到此處,李牧不由打了個冷戰,心中一陣惡寒。
“殿…殿下,是元寶做錯了什麼嗎?”
這時,浴桶中傳來元寶的聲音。
聞聲看去,浴桶中的元寶不知何時,將腦袋浮出了水麵,看著李牧的眼神,有羞澀,有忐忑,更多的卻是怯懦和不解。
李牧隻是掃了一眼,便飛快的移開了目光。
那浴桶中的水還算清澈,再加上李牧的眼力,雖隻是驚鴻一瞥,該看的,不該看的,也都看了個七七八八,
「小丫頭,看著柔柔弱弱,還挺有本錢。」
李牧輕咳一聲,本想訓斥的話,到了嘴邊卻又改成了柔聲勸說:
“元寶不該這樣作賤自己…哎,算了,小元寶好好保重。”
李牧本還想說點什麼要有自我,不能盲聽柳明煙的話,之類的雞湯。
但想到這個世界,原本就是如此,主子讓奴婢做什麼,奴婢哪有不從的道理,想了想也就不打算做這出力不討好的事。
說完,便衝著門口走去。
誰知,經過浴桶時,元寶卻是猛的站起身,一把抓住李牧的袖子,似乎下了什麼重大的決心,開口道,
“殿下根本看不上元寶,之前對元寶的好,也都是為了和小姐鬥法。”
“元寶…元寶不傻,打一開始就知道…”
「這小丫頭…」
李牧微微蹙眉,發現自己做的好像是有點過分。
他一開始,的確就是如元寶所說,純粹就是想看看柳明煙到底想乾啥,順便惡心她一下。
也是後來,發現這小丫頭可愛又討喜,才逐漸生出了些許好感。
李牧的眼中閃過一抹愧色,下意識轉頭,當即又是一愣,額頭頓時布滿了黑線。
這才反應過來,
「不對啊!我好像被這小丫頭PUA了!你明顯不情願,我這是尊重好不好...」
隨即,一把攬住元寶的腰肢,微一用力,便將她從浴桶中橫抱了起來,轉身向床榻走去。
元寶還在那暗自神傷,對於李牧的動作絲毫沒有反應。
等再回過神來,已然躺在了床上,微微抬眸。
麵前漆黑如墨的深邃眸子近在咫尺,甚至還能感受到李牧呼出的炙熱鼻息。
一顆芳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想要逃離,卻好似被施展了定身法術,一動也動彈不得。
隻好緊緊閉上眼睛,緊握的拳頭上,就連指甲陷入了皮肉,都沒有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