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其實很擅長哄人的,多哄哄就行了。”
黎歲倒是從來不覺得自己擅長哄人,特彆是哄男人,但是周賜又說了一句。
“不管走哪裡,都把他帶上,彆讓他一個人在家裡胡思亂想就行。”
對霍硯舟來說,這就已經是天大的好事了。
黎歲還想再問什麼,他卻閉上眼睛,一副很累的樣子,她隻能起身告辭。
回到車上的時候,黎斂青指了指遠處的一輛車。
“大姐,那輛車是不是在跟蹤我們啊?”
黎歲的語氣輕描淡寫,“你倒是不笨。”
從她一離開家,就開始跟著她了,而且一點兒都不遮掩,是霍硯舟的人。
明明說了讓他彆跟著的,他不聽。
黎斂青本來以為接下來黎歲肯定有的忙,比如去好好調查身世什麼的,可她的車又停在了花店。
他瞬間不太舒服,“你不是應該去找記憶,去查身世嗎?”
她一邊選花,一邊回答,“對我身世感興趣的人會主動湊上來,至於記憶,我預感很快就會想起來了,所以我這段時間其實沒什麼可做的,哄哄男人吧。”
黎斂青的臉色瞬間變得一言難儘,他跟她出來,可不是陪著她哄什麼男人的。
霍硯舟也配?
氣不打一處來,可是又不敢在黎歲的麵前說什麼,所以在她回到車上的時候,冷哼,“我看你之前是不是自願被他軟禁起來的啊,現在也是自願被他的人監視,真搞不懂你們到底在鬨什麼,真要喜歡直接說清楚,然後歡歡喜喜的生個孩子多好,不然等霍硯舟跟其他女人的孩子跳出來,你都不知道怎麼哭去。”
黎歲把花放在旁邊,“他可能喜歡我有點久,不可能跟彆人有孩子。”
黎斂青欲言又止,可是霍硯舟確實有孩子。
汽車在黎歲的小區樓棟前停下,她抱著花上樓,黎斂青懶得上去了,“大姐,那我改天再來。”
“嗯。”
她揮揮手,進入了電梯。
到家的時候,霍硯舟正在窗戶邊站著。
黎歲走過去,發現從他的這個位置,恰好能看到她是怎麼出去,怎麼回來的。
她把花往他懷裡一塞,“我不是讓你的人彆跟著嗎?”
他沒說話,低頭看了一眼花,開始熟練的在房間裡找花瓶。
黎歲撐著臉頰,靠在沙發上開始玩遊戲。
她這段時間確實不知道該忙什麼了,索性就在家裡好好養傷吧,陪陪他,反正他的身體也需要休養。
他找到花瓶,把花插了進去,放在飯桌上。
今天陽光太好,照在身上暖融融的,黎歲拍拍自己的身邊。
他也就過來坐下。
“霍硯舟,你有沒有什麼想去旅遊的地方,或者是去探險的地方,前幾天你一直通宵工作,霍氏近期的事情都被你處理好了吧?而且一個月之後,也許你就要去北美了,難道不想在這之前,跟我出去玩玩,有沒有什麼好的地點推薦?”
跟周賜聊完後,她就這麼想的,兩人一起去經曆一些什麼事情,加深一下羈絆。
可他很快回絕,“不想出去。”
黎歲的腦海裡快速的劃過一些片段,似乎有一次汽車翻車之後,她丟下他走了。
那個眼神突然從記憶深處湧上來,刺得她渾身不舒服。
在霍硯舟的世界裡,任何外出的機會,都是她可以撇下他的時機。
她深吸一口氣,這才意識到他的心理疾病有多嚴重。
不隻是心理,精神也有些不對勁兒了。
“我這次不會丟下你。”
他緩緩抬眸,看她舉手發誓,“我是想跟你一起出門去玩,咱們去爬山,去找個探險的地方也行啊,隻有我和你。”
他猶豫了幾分鐘,才說:“有個地方,但是在東南亞的位置。”
那邊有些森林很原始,可以探險。
黎歲瞬間捧起他的臉,“好,你來帶路,我們就去那邊探險!”
她似乎很興奮,開始做攻略,看看要帶上一些什麼東西。
兩人傍晚就回了棕櫚灣,收拾出了兩個背包,當晚她就跟霍硯舟登機了,他在那邊似乎有認識的人,先坐飛機過去,然後坐直升機去雨林。
這一路上,她都覺得不是她的錯覺。
他似乎想起了什麼事情,眼神變得柔軟,看著窗外的時候,甚至都沒忍住勾起了嘴角。
黎歲瞬間覺得,出來一趟還真是值了,他沒有那麼死寂緊繃了。
飛機落地,有幾個身材魁梧的人來接他們,說的是英語,最前麵的那個人還戴著頭巾,是個黑人。
他們上了直升機,黎歲和霍硯舟都帶了槍,聽說那雨林裡十分危險。
她問他,“我們在裡麵待七天,鍛煉一下,可以嗎?”
“嗯。”
他低頭整理背包,想把她包裡的東西全都放進他的包裡。
黎歲伸手,一把握住他的手,“不用了,如果出來還要你照顧,那我出來乾嘛?你要相信我啊。”
他瞬間不說話了。
兩人今天都穿得十分休閒,霍硯舟是黑色運動褲和黑色衝鋒衣,背了一個包。
黎歲同樣是這樣的打扮,她沒見過他這樣的打扮,忍不住走上前站在他身邊,上下打量了幾眼。
“哎,不愧是我老公,真帥,這裝扮,亮眼!”
他捏著背帶的手指一緊,嘴唇抿了抿,垂下睫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