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惱怒,可是霍硯舟看著她的臉,嘴角微微揚了揚。
黎歲莫名覺得,他今天在外麵似乎心情不太好的樣子,所以才會這麼逗她。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她的情緒平靜下來,一隻手捏住他的手腕,把他的手拿開。
他的手沒有再用力,順勢緩緩鬆開。
那顆糖已經徹底化掉,就像他今天煩亂的心事一樣,一並化掉了。
他轉身,往主宅的位置去。
黎歲沒有跟上去,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嘴,裡麵的甜味兒還在蔓延,桌上還有幾顆沒有拆開包裝。
這什麼糖,居然還挺好吃。
霍硯舟來到主宅,進入自己的書房後,就一直盯著自己的手指發呆。
周賜推門進來,把一堆資料放在桌子上。
“總裁,這是下午要好處理的資料,六點準時去老宅吃飯。”
霍硯舟宛如沒聽到似的,還在盯著自己的手指看。
周賜歎了口氣。
潘荷的喪事辦的很快,等霍家人全都離開之後,霍佑寧就讓人把骨灰帶走了。
霍航看著這個兒子從頭到尾沒有哭過一聲,一直都心神恍惚的樣子,莫名有些心寒。
憑心而論,自己跟潘荷的關係確實不好,但她對這個兒子可是全心全意的付出。
霍航知道自己渣,他對女人永遠都是玩弄的心態,誰讓他開心了,誰就能上位成功。
可他養出的這個兒子,似乎比他更渣。
“佑寧,你不去你媽下葬的地方看看麼?”
墓地的位置還是霍航自己選的,這個兒子從頭到尾什麼都沒做。
霍佑寧這會兒站在自己的車邊,直接上車,“我還有事兒。”
霍航心裡有氣,卻又不敢發作,畢竟他以後還要靠著這個兒子。
霍佑寧根本沒辦法靜下心來,滿腦子都是那個地址。
他開了兩個小時的車,來到郊外的墓地附近。
當年嶽家小姐就是葬在這個墓地的,這是整個帝都最有門檻的一個墓地,一般的人根本進不來。
霍幼宜寫在筆記本上的地址就是這裡,可為什麼是墓地?
難道那個孩子已經死了?
不可能!
那天他聽到了霍幼宜跟小叔之間的爭吵,小叔這些年對霍幼宜特彆,就是因為孩子。
如果孩子死了,他又何必對霍幼宜那麼好。
有關霍硯舟的孩子,這絕對是個天大的秘密。
霍佑寧突然想起,這些年霍硯舟來過幾次這個墓地,但是外人都以為他是來看嶽家小姐,這才有了他一直放不下嶽家小姐的傳聞,而且傳聞越來越真,霍硯舟本人也沒有出來澄清過。
難道說他在用一個緋聞掩蓋更深的真相?
霍佑寧現在卯著一股勁兒,他要讓霍硯舟萬劫不複!
他在附近觀察了很久,發現進入墓地的都是帝都圈子裡的人物,甚至還有上頭的一些領導。
葬在這裡的幾乎都是大家族裡的人,又或者是那些立下了赫赫功勞的人。
那些有功勞的人的墓碑跟大家族的又是分開的,霍佑寧還從未去過,據說那邊很嚴格,是軍事管控。
他先在大家族這邊的墓地轉了一圈兒,佯裝自己是來看望人,然後看向遠處的一條小路。
那條小路一直通往另一個山頭,從山腳開始,就已經顯得格外嚴肅了。
他的嘴角抿了抿,大著膽子走過去,卻被幾個戴著帽子的人攔了下來。
這群人認識霍佑寧,準確的說,他們認識每個出入這裡的人。
“霍少爺,你預約的幾號?”
霍佑寧垂下睫毛,他記得跟爺爺認識的幾個人是葬在這裡的。
“我來看望我爺爺的幾個朋友。”
“那請你跟老爺子打個電話,進這裡麵祭拜是要預約的。”
霍佑寧馬上拿出手機,先給霍航打了一個電話。
他讓霍航把潘荷的墓地選在這邊,霍航聽到這話氣得半死。
“我選墓地的時候不是都跟你商量過了嗎?現在我們都在去那邊的路上,你讓我臨時改位置,你知不知道這些都是要大師算過的?”
霍佑寧的臉色冷了下去,“爸,我讓你過來,你就過來,你不會因為媽的去世傷心,更不在意什麼吉利不吉利,我們都彆裝了。”
霍航一時間說不出話,隻覺得這個兒子冷漠的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