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歲回到家之後,看到自己的門口坐著一個男人,走近了才發現是黎斂青。
秦有期那邊的門也開著,看到她回來,鬆了口氣。
“黎歲,你可算回來了,你弟在門口哭墳半小時了。”
黎斂青一骨碌從地板上爬起來,隻覺得無比丟臉。
“你彆胡說,我隻是敲了一會兒門!”
秦有期抬手揉著眉心,“小少爺,你要不看看現在幾點了?淩晨兩點,你敲了半小時門,要不是這層樓就我一個,你早就被投訴了。”
黎斂青無法反駁,可是黎歲消失快八個小時了,他實在太擔心了。
再加上她的身上沒有手機,根本不知道該去哪裡找他。
現在好不容易看到人,他的眼底迸發出一道精光。
“大姐!你去哪裡了!你馬上跟那個狗屁男朋友分手,你不知道他有多過分!”
黎斂青想起自己被丟在原地的事情,就氣得臉頰發紅。
黎歲覺得好笑,先給秦有期道歉,“打擾你休息了,待會兒我訓訓他。”
秦有期打了一個哈欠,雙手抱在胸前,“我本來也還沒睡,你沒事兒就好。”
黎歲將自己的家門打開,把黎斂青推了進去,把門關上,然後詢問秦有期。
“你不是說要出差一周麼?怎麼還沒去?”
秦有期的手腕一頓,臉色有些不自然,“延期了,年後再看看。”
黎歲注意到她的手腕有一條顏色很深的勒痕,紅中透著紫,不像是被掐出來的,反而像是被什麼道具鎖了很久弄出來的。
她張嘴要問,秦有期馬上打住。
“好了,給我留點兒麵子。”
黎歲瞬間就明白了,還真是秦頌弄出來的,他是瘋了嗎?
她擰眉,知道這是秦有期的私事兒,明顯她自己也挺心煩的,也就說道:“有需要我幫忙的時候,你說一聲。”
秦有期點頭,關上了門。
黎歲轉身進入自己的家,看到黎斂青靠在沙發上睡著了,這才幾分鐘不到的時間,他是有多困。
她抬手,直接將他推醒。
“要睡去客臥裡睡。”
黎斂青猛地一下驚醒,坐直,灌了一口涼水,“大姐,你聽我的,跟那個男朋友分手,我看他不安好心,現在你們還沒結婚呢,他就敢這麼對我,掛我電話,還強行把你從我家帶走。”
黎歲聽著他一句一句的哭訴,突然問,“你現在知道我看蘇情的心情了麼?”
黎斂青一瞬間熄火了,眼眶紅了起來。
她也不是想譴責他,歎了口氣,“Z就是習慣了孤獨,不會為人處世,他人不壞的,而且對我很好。”
“好個屁!那你告訴我,他的真實名字是什麼?現在都什麼年代了,還有人用字母替代,怎麼他是什麼組織的神秘人物啊。大姐,我知道我沒資格跟你說這些,我就是不喜歡他!”
黎歲隻當這是小孩子的胡言亂語,反正黎斂青很多時候也跟小孩子沒什麼區彆。
可他突然一下站起來,“蘇情的事情是我沒處理好,我跟她說了,這是最後一次,如果以後她還這樣任性,我會把她趕出去,讓她在另一個城市生孩子,以後都不來你身邊礙眼。”
但是黎歲清楚,以蘇情那淺薄的認知,怎麼可能不繼續作死。
她抬手揉著眉心,“斂青,你要留下來睡覺的話就去客房,要回家就趁早。”
因為她要休息了。
黎斂青抿了一下唇,抬腳就往客房走去,“我去睡客房。”
黎歲起身要去翻以前的東西,自從她買下這裡之後,就把黎家以前的一些物件搬過來了,她想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蛛絲馬跡,至少先回憶起一點兒什麼。
溫北說得對,她必須馬上找回記憶,不能一直這麼被動。
可是她以前留下的東西實在太少了,除了幾張卡片,就是幾個證書。
她又拿起那張寫了字的卡片——歲歲,生日快樂。
這個字跡她沒什麼印象,她乾脆把黎斂青叫過來。
問他,“斂青,以前黎家來過什麼人嗎?這個字跡你認不認識?”
黎斂青還在氣頭上,卻還是安分的拿過卡片看,“不認識。”
現在要靠著字跡去找一個人,猶如大海撈針。
黎歲又拿起了另一張寫了字的卡片——等一切結束,我就來接你。
黎斂青在旁邊好奇的伸了一個腦袋過來,“大姐,誰給你寫的卡片啊,怎麼感覺怪怪的?”
黎歲將他的腦袋推開,把卡片重新放回抽屜裡。
她沒有注意到,黎斂青的眼底有些複雜,突然說了一句,“大姐,我今晚有點兒事情,要回爸爸的老家去一趟,你還記得那個老中醫嗎?那些藥不知道你有沒有喝,這次你生理期又疼,我想再去弄點兒藥回來。”
黎歲沒想到他這麼關心自己,“時間這麼晚了,你現在出發?瘋了?”
黎斂青卻已經走到門口開始換鞋,“我年三十的晚上回來。”
說完,他竟然直接離開了。
黎歲都沒時間挽留,直覺告訴她,這件事情很不對勁兒,黎斂青平時很黏她,這次好不容易回到家,怎麼可能這麼快就要離開。
她拿出手機,想要發幾條信息問問,但他竟然率先一步發了過來。
【我順便也給蘇情買些保胎的藥。】
黎歲鬆了口氣,看來他是真的想當一個好爸爸,也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