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落在自己身上的視線,傅景臣似有所感,轉頭朝著這邊望了過來。
四目相對,兩人都看入了神。
這幾天休假的時間裡,薑瑜曼老是會在閒暇的時候想起他,此時他就靠在吉普車上,身影頎長挺拔。
看著他,薑瑜曼竟半晌沒說出話來。
傅景臣顯然也是如此。
“哥,你怎麼知道我們今天回來的?”最後,還是傅海棠又驚又喜的聲音,打斷了兩人的對視。
對這個問題,薑瑜曼同樣好奇。
她們又沒有提前買好回程票,傅景臣怎麼會知道?
見她們眼神疑惑,傅景臣伸手接過行李,“我不知道。”
傅海棠更懵了,轉過頭看著嫂子。
她怎麼聽不懂她哥在說什麼?
薑瑜曼倒是猜到了,“你這幾天都過來等啊?”
“嗯。”
從那邊到這裡的火車,每天隻有兩趟,這兩天,他每天都會算著時間過來等。
好在今天等到了。
哪怕之前提前回部隊的那一次,他也沒覺得時間這麼漫長過。
想著這些,傅景臣忍不住一直看薑瑜曼。
明顯到傅海棠都看出來了。
“原來是一直來等啊!”
她捂住嘴笑,眼神飄忽不定,“對了哥,我們什麼時候上車啊?”
傅景臣替她把車門拉開,她趕緊先鑽了進去,薑瑜曼把小熠遞進去後,也緊跟著上車。
她上車時,傅景臣還站在車旁守著,用手墊著車頂,避免她碰到頭。
等兩人都坐好了,他才放好行李回到駕駛座。
回二十二師的路上,幾人的心情都極好。
傅海棠嘰嘰喳喳說著家裡的情況,她遺漏的地方,就由薑瑜曼補上,傅景臣則安靜聽著。
等三人說完家裡的情況,吉普車也駛入了二十二軍區。
門口的哨兵看了一眼車內,敬了個軍禮就放行了。
吉普車停到家屬院門口,傅景臣一手提東西,一手抱著傅斯熠,一起回了院子。
薑瑜曼看房門緊閉,和他們走之前差不多,很納悶,“這麼多天,你難道沒回來住過?”
“嗯,”傅景臣側頭望過來,“都住集體宿舍。”
“……怎麼不回來住?”薑瑜曼也是沒想到,還真讓她猜準了!
“要練兵。”傅景臣解釋。
不了解他的人,看他這個表情,恐怕就信了。薑瑜曼顯然不屬於這個範疇。
看著傅景臣一本正經的表情,她似笑非笑打趣,“是這樣嗎?”
她怎麼覺得,他是怕回來會更想她們呢?居然還找練兵當理由。
不過她也沒打算拆穿傅景臣。
而是直接遞過去一張帕子,“行了,這麼久沒住人,桌上櫃子上都有灰,趕緊去擦一擦。”
說完,就轉身先忙活起來了,仿佛剛才就是隨口一問。
接過帕子的傅景臣,卻半天沒有挪腳步。
薑瑜曼在桌上擦了一會,聽見身後沒動靜,想轉頭看看。
但還沒有動作,有人就從身後摟住了她。
傅景臣把下巴放在她的頭頂,語氣帶著認真,“會想你。”
聲音很輕,但薑瑜曼聽得清清楚楚。
他是在回答她剛才的問題。
意識到這點,她嘴角滿意上揚,“我就知道。”
兩人靜靜摟了一會兒。
直到在床上趴著的小熠開始撲騰,他們才分開。
傅景臣去院中接來一盆水,和薑瑜曼一起打濕帕子忙活,兩人擦完,又去隔壁幫傅海棠。
等把院子掃乾淨,午休時間已經結束,又到了訓練時間。
“你們先睡會兒休息,”傅景臣出門前叮囑,“我下訓後早點回來。”
“等我們回來再睡,”薑瑜曼道:“剛休假結束,要去文工團報道。”
蘇文箏給她們批十天假,不管提前還是推遲,都要去找她打個報告,這樣才安心。
“好。”
幾人又說了兩句,傅景臣才出門。
薑瑜曼和傅海棠收拾收拾,看著時間差不多了,也朝著文工團而去。
此時的文工團,正處於低氣壓中。
女兵們在特大軍區彙演上大放異彩,除了撲麵而來的讚譽,就是肩膀上增加的責任。
這不,今年的部隊彙演就輪到了她們頭上。
深入部隊彙演,是一件相當辛苦的差事,不是每個駐紮的部隊都有車。
很多時候,她們甚至需要扛著器材,走山路去表演,摔得渾身是泥也是常事。
“今年不是輪到驕陽歌舞團了嗎?我們前年才去過,再怎麼輪,也不會這麼快吧?”聞燕很不滿。
驕陽歌舞團出名之後,便隻去條件很好的軍區彙演,那些駐地很差的軍區,全留給其他師部文工團。
她們也是其中一員。
“季團長說了,這次二十二師文工團表現好,要做榜樣。”魏晴撇嘴。
她和蘇文箏的關係不錯,加上又是文工團的隊長,對後麵的內幕也知道一些。
“太過分了!”女兵們眼睛都氣紅了,“以前她們名揚軍區的時候,怎麼沒說去?”
她們是文藝兵,下鄉彙演是天經地義的事,但季芳舒這麼過分,誰受得了?
就連聞燕都看向魏晴,“團長就不說什麼嗎?”
魏晴撇嘴,“得了吧,團長這幾天也焦頭爛額呢。”
她鼓勵眾人,“反正咱們《熱血芳華》這麼好,驕陽歌舞團給我們宣揚的機會,我們就更要把握住,下鄉彙演也要拿出最好的姿態!”
“這就是咱們作為文藝兵的職責。”
女兵們麵麵相覷,個個點頭如搗蒜。
原本還想問團長為什麼焦頭爛額,也全都忘到了九霄雲外。
片刻後,她們歎了口氣。
“也不知道瑜曼老師和海棠,還有多久才回來。”
此時,
薑瑜曼和傅海棠已經到了蘇文箏的辦公室。
蘇文箏看見她們氣色很好,相當高興,“看來這個假期,你們過得不錯。”
“多虧了團長給我們批假。”薑瑜曼抿唇一笑。
蘇文箏打趣道:“幸虧我隻給你批了十天,否則二十二師這些兵,真是要被傅景臣同誌訓的苦不堪言啊。”
她這幾天經常會從訓練場上路過,自然能看見裡麵那些人的狀態。
薑瑜曼一笑,“這都是師長要求的。”
如果鄭留疆給傅景臣批假,就沒這些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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