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瑜曼摸著沉甸甸的金牌,仰頭望著他,美眸瀲灩生輝,“嗯。”
能不出氣嗎?傅景臣剛才站定脫下手套的那一幕,哪怕現在想起,她仍然心跳如擂鼓。
如果不是周圍人山人海,她真想……
薑瑜曼剛想到這裡,傅景臣就上前一步,伸手抱住了她。
周圍傳來隱隱的吸氣聲。
神鋒營跟過來的眾人更是怔在不遠處,一臉羨慕。
顧忌著人多,傅景臣隻抱了一下就鬆開了,他朝主席台前看了一眼,“我先去那邊,等會來找你。”
說話間,向來清冷的眸子滿是柔和,即便周圍人頭攢動,他眼中也隻有薑瑜曼一人。
薑瑜曼唇角眼角都彎著,“好。”
兩人站在一塊,氣氛暖意融融。
主席台翹首以盼的鄭留疆見狀,更是得意朝莫方海和許司令的方向瞥了瞥,裝模作樣起身活動四肢。
“嘖嘖嘖,沒想到景臣也有不穩重的時候。”
對此,莫方海臉黑如鍋底,許司令則是眼神複雜。
隻看了一眼,就將目光收了回來,不再看了。
他們台上的風波,這邊一無所知。
看著自己哥哥和嫂子分開,
傅海棠趕緊拉著薑瑜曼的手左右搖晃,“嫂子,嫂子,金牌重不重呢?讓我看看。”
說話間,興奮的像是恨不得跳起來,笑意從她眼裡撒潑般跑出,一看就極為高興。
傅海棠確實激動。
她還說呢,怎麼她哥今天這麼厲害,原來,是知道十六師代表是那天追問嫂子的人,要給她出氣呢。
不然怎麼會打的那麼激進?
要知道,對於一個優秀的狙擊手來說,五十秒是一個相當富裕的時間。他在那麼短的時間裡完成負重越野射擊,還留出這麼富裕的時間,已經把十六師代表碾壓的什麼都不剩。
這也導致,明明十六師代表是第二個回到射擊點的人,最後卻成了唯一一個少靶數的存在。
光是想想就解氣的事,她哥居然辦到了,還在這麼多人麵前把金牌交給了嫂子,這和當眾宣示主權有什麼區彆?
隻可惜,楚文州在能離場的第一時間,就從另外一道門出去了,並沒有看見。
“你試試就知道了。”薑瑜曼順著她,直接把脖上的金牌摘了下來,給她戴上。
傅海棠又驚又喜,“還真的有分量。”她拿起來細細觀察,餘光無意間瞥見了剛才那幾個女兵。
這幾個女兵正滿臉通紅,見她望過來,恨不得找條地縫鑽進去。
誰知道她們這麼倒黴,難得八卦兩句,結果居然說到正主麵前了……
想到這裡,她們用手貼了貼升高溫度的臉,忍不住又看了薑瑜曼一眼。
該說不說,兩人郎才女貌,看著就很般配。
傅海棠自然知道她們很尷尬,想著反正她們也沒說什麼過分的話,很快又收回了視線。
接著,她把脖子上的金牌取下來,重新給薑瑜曼戴上。
擠眉弄眼的,“嫂子,你戴著這個,今天的射擊比賽一定會打的很好。”
薑瑜曼忍不住笑,“這叫什麼?傅景臣保佑嗎?”
姑嫂兩人笑成一團。
旁邊的項立峰看著姑嫂兩個稀罕拿在手裡的金牌,目光若有所思。
……
到了中午,眾人在訓練場整合隊伍,接著按順序離場進食堂開飯。
文工團位置靠邊,下午又有人要參賽,到食堂之後,蘇文箏沒讓她們在外麵拉歌太久,很快就進來了。
倒是驕陽歌舞團和其他幾個歌舞團在外麵唱了一會兒,進來的時候,恰好碰上人流量高峰期。
女兵們坐的位置,其他軍人不會挨得太近,驕陽歌舞團的人看了一圈,隻有文工團邊上有位置。
就算驕陽歌舞團和文工團彼此看不慣,她們也不能站著吃飯,所以端著飯菜猶豫了一會兒,還是坐下了。
文工團眾人看著其中的薑晚霞,心裡一陣不舒服。
魏晴更是表現明顯,直接側過身子不看那邊,專注與薑瑜曼和傅海棠說話。
“瑜曼老師,海棠,你們下午要比賽,到時候我們都去給你們加油。”
其他人趕緊附和,“就是,你們打的那麼好,就是給咱們文工團長臉的。”
此時的集體榮譽高於一切,大家這麼久相處下來,對她們的感觀也好。
食堂嘈雜,大家的聲音不自覺有點高,驕陽歌舞團的人也聽得清楚。
她們眼中閃過一抹不屑,轉頭對薑晚霞道:“團長說了,讓咱們趁著這幾天再好好練練舞。晚霞,你才來不久,以前待的地方又懈怠,這幾天更要配合。”
“對啊,彙演才是最重要的,驕陽歌舞團不像那些草台班子,我們向來都是拿彙演說話。”
“我知道,”薑晚霞點點頭,意有所指,“哪怕是臨時抱佛腳,那也要抱啊。”
幾個人你一言我一語,擺明是要下文工團的臉麵。
魏晴向來都是不服就乾,把筷子“啪”的一聲放下,“薑晚霞,你從文工團去了驕陽歌舞團,口氣變得可真不小。”
她抱著手,故作關切,“之前的處分消了嗎?”
“你!”檔案裡的處分一直都是薑晚霞的痛點,被魏晴戳破後,她臉都漲紅了。
紅著眼道:“魏晴,我之前都是不小心,我跟你道歉,也受處罰了,還離開了文工團。你還不能原諒我嗎?”
這番話一出,不知道的還以為魏晴多麼斤斤計較。
至少驕陽歌舞團的人信了。
她們皺著眉,為薑晚霞打抱不平,“人非聖賢孰能無過。薑晚霞同誌已經道過歉了,你們文工團何必咄咄逼人呢?”
魏晴語不驚人死不休,“處心積慮害彆人,還算人嗎?”
說完,還看了她們一眼,“物以類聚,人以群分。”
這話一出,薑晚霞險些沒有直接氣暈,驕陽歌舞團眾人也都氣得拍桌而起。
食堂內其他用餐的人全都看了過來。
迎著這麼多人的目光,驕陽歌舞團的女兵們自認丟不起這個臉,加上文工團又有編劇老師在,在紀律分明的軍中,她們什麼都不敢做。
隻能憤憤端起飯菜,重新去找位置。
哼,會耍嘴炮有什麼了不起?
彙演成為她們的手下敗將後,看文工團還怎麼得意的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