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原浩介和高倉四郎聽完夏川和二的話,都不由得感覺一股寒意從腳底直衝頭頂,脖子上都感覺涼颼颼的。
他們都知道夏川和二說的是真有可能發生,畢竟這個潛藏的敵人能夠無聲無息,在數百人精銳皇軍士兵的眼睛注視下偷偷搬走伊賀次郎大佐的屍體並掛在火車車廂上,還有什麼他是做不到的?
高倉四郎一想到自己隨時都有可能被割掉腦袋,不由額頭上冒出了冷汗,他咽了咽口水問道:“二位,現在我們怎麼辦?”
藤原浩介反問道:“難道我們不應該在這裡等待大隊部和聯隊部的指令嗎?我們就是要尋找特使一行人的下落,也應該知道他們的大致位置吧?可我們對特使一行人的行蹤毫無頭緒啊!”
夏川和二想了想說道:“我認為大隊部和聯隊部的指令沒有下來之前,我們不宜妄動,正如藤原君所說,我們對特使一行人的行蹤毫無頭緒,就算現在派人去找,也無疑是大海撈針,徒做無用功!”
“我建議在等待大隊部和聯隊部的指令期間,我們一定要把隱藏在身邊的敵人找出來,這個人對我們的威脅太大了!”
“另外,為了防止外人潛入並冒充我們內部人員,我們必須製定一套防偽口令,從現在起,各戰鬥單位的人員都待在原地,不得隨意亂走動,能夠隨意走動的人都是經過我們允許的人,這些人被授予通行口令,說出正確的口令才允許通過,如果口令錯誤或者說不出口令,則視為奸細,一律抓起來,反抗者當場擊斃!”
高倉四郎隻是略作考慮就表示:“我同意夏川君的建議!”
“我也同意”藤原浩介也說道,但他卻提出了疑問:“現在的問題隻剩下怎麼把隱藏在我們身邊的敵人找出來並抓住他?夏川君,對於這個問題你有沒有什麼想法?”
夏川和二苦笑著說道:“我沒有什麼很好的有效辦法,隻有一個笨辦法!”
“什麼辦法?”二人同時問道。
夏川和二點燃一支煙抽了幾口之後說道:“先是一整個小隊集體失蹤了,如果他們出事了,可到現在屍體都還沒有找到,要知道這可不是一個兩個人,而是一個62人的小隊,後來大佐閣下被敵人一槍爆頭,一切蹤跡都指向那片樹林”
“在搜尋和圍捕的過程中,我們的人不斷被來自那片樹林的子彈射殺,在死傷半個小隊之後,我們終於意識到那個槍手不是一個普通的槍手,對方的槍法很高超,懂得利用環境和地形作戰”
“為了避免傷亡持續擴大,於是我們集中所有擲彈筒和火炮對那片樹林進行了炮擊,但是炮擊過後,我們並未沒有在那裡找到人體殘骸和人體組織”
“接著就是大佐閣下的屍體被莫名的搬運到火車車廂上掛起來,這個敵人的一切行為都顯得極為怪異,他到底想做什麼?我感覺這個敵人所做的一切都像是在捉弄、戲耍我們、殺戮我們!”
“我推測他接下來還會殺人,他把我們當獵物一樣,自己躲在暗處尋找機會對我們進行攻擊!”
“所以我的笨辦法就是就地建立防禦圈,然後投放誘餌、設下陷阱,等待對方上鉤!既然他把我們當成物物,我們為什麼不能把他當成獵物?”
高倉四郎聽完夏川和二的打算,眼睛亮了起來:“我覺得這個想法很好,那我們一起來討論討論如何完善這個計劃?”
“喲西!”
就在夏川、藤原和高倉等人一起進行討論、完善建立防禦圈設立陷阱的計劃時,張雲鶴此時又開始了行動。
在鬼子集中地的最外圍東北方向,一個鬼子兵在這裡站崗了半個多鐘頭,感覺到尿急,見附近幾個同伴都持槍看向其他地方,他立即把槍挎在肩膀上,向前走幾步就解開褲帶撒尿。
隨著尿液的排出,鬼子兵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個冷顫。
他剛係好皮帶,身後就有一雙手伸過去捂住了他的口鼻,扼住了他的喉嚨托著他鑽進了草叢裡。
鬼子兵大駭,他雙腿大力蹬著,雙手立即抓住扼住自己喉嚨和捂住自己口鼻的手臂用力的抓繞,但這雙手臂堅如鋼鐵,力量大得出奇,無論他怎麼抓撓,對方都沒有放鬆一絲一毫,反而把他的頸部勒得更緊。
在掙紮了一陣之後,鬼子兵雙手無力的垂下,雙腿也不再蹬了,屍體被拖走,草叢裡留下一條拖拽的痕跡。
兩分鐘後,張雲鶴出現在另外一個鬼子兵的身後。
蒿草被踩踏的聲音傳出,鬼子兵聽到後立即端著槍轉過身來並大喝:“誰?”
突然,這鬼子兵的雙腿被一雙打手抓住用力一提,鬼子兵的身體瞬間後仰倒在地上,他發出一聲慘叫:“啊——”
鬼子兵在慘叫時睜開眼就看到一把利刃正要刺向自己,當即翻滾身體躲避這致命的一擊,但他的雙腿再次被抓住,一股巨力拖拽著他的身體向遠離同伴的方向快速離去。
“救命,救命啊——”鬼子兵嚇得大叫。
這聲音立即引起了周圍同伴的注意,紛紛端著步槍向這邊跑過來。
“撲哧”一聲,一柄利刃刺穿了鬼子兵的胸膛,他的求救叫喊聲也戛然而止。
幾個鬼子兵端著步槍衝過來的時候,隻看到十幾米外的蒿草正在快速被重物壓倒並且以極快的速度向遠方延伸。
“追!”一個軍曹看到被壓倒的蒿草延伸向遠方,當即大叫,自己拿著手槍一馬當先追了過去,後麵幾個士兵也端著步槍跟了上去。
前方被壓倒的蒿草上出現了血跡,這讓鬼子軍曹停下腳步,他沒敢貿然靠近,拿著手槍觀察了周圍一遍沒有發現異常之後才慢慢靠近。
他蹲在有血跡被壓倒的蒿草旁,身後幾個鬼子兵此時也已經跟了上來在周圍警戒。
伸手在蒿草上沾了一點點血液湊到鼻子下聞了聞,鬼子軍曹抬頭臉色凝重的對幾個鬼子兵說道:“血還是溫熱的,他一定就在附近,追上去!”
“哈衣!”
又追了幾十米,軍曹和他手下的幾個鬼子兵終於看到了被壓倒的蒿草上躺著一個人,正是剛才大聲呼救的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