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阿卜？蘿卜的卜？”
“這破名字，是不是在嘲諷我們桂城人？”
周嚴抓著穆海明的頭發，強迫他和自己對視。
可惜，穆海明聽不懂周嚴的爛梗。眼中隻有迷茫。
“嘖嘖。才幾個小時，也沒什麼傷。這就交代了？”
“你這信仰也不咋堅定！”
周嚴放開穆海明。
癱在地上的穆海明突然臉色一變，露出痛苦之色。
然後，放了一個餘韻悠長的響屁。
“臥槽！你罵我？！”
周嚴捂著鼻子大怒。
“快點快點.....”
程學習招呼著，在周嚴驚詫的目光中，和穆浩兩人手忙腳亂的拖起穆海明朝外跑。
“憋住！敢拉出來就讓你吃了！”
走廊上傳來穆浩的聲音。
周嚴狐疑的看呂進。
“你們到底對人家做了什麼？”
“思想教育為主。這人.....挺好說話的。”
呂進笑。
“真的？”
“真的。我就是簡單摸摸他。他就感激涕零。”
“哎呦我去，還感激涕零！你是研究生畢業了唄！”
周嚴撇嘴。
“功勞主要是老程的。這老東西絕對是個壞種！”
呂進很謙虛，順帶由衷的讚揚程學習。
“摻了辣椒麵的豬油，至少灌下去五斤。”
何陽皺著眉：“我看的都犯惡心。”
周嚴扶額。
“快彆說了。我都想吐....”
“這家夥是個寶貝！”
呂進遞給周嚴兩張紙。
“老程記錄的！”
工工整整，猶如印刷一樣的字跡，讓周嚴再次吃驚。
難怪呂進要特意說明是程學習記錄的。估計這幫粗胚也是被程學習這筆好字驚到了。
“絕對的人才！不據為己有，天理難容。”
周嚴嘀咕。
簡單掃一眼穆海明的口供，周嚴稀奇道：“呂進，要算起來，他和你們算是師兄弟吧？”
“沒準是一個教官。”
呂進不屑道：“他們？他們是開小灶的。俗稱娘們兒營。”
“他們是花錢接受訓練。我們是拿命接受訓練。”
“哈哈！窮逼窮出優越感來了！”
周嚴大笑。
呂進何陽一起看天花板。
如此不會聊天的人，完全找不到共同語言啊。
“這家夥果然是條大魚！知道的真不少！”
周嚴摸著下巴思考。
“寶藏啊！很適合當顧問。”
從吳斌身上，周嚴吸取到的一個教訓。
千萬不要相信所謂“全部交代”。
哪怕是最普通的人，也會有僥幸心理。
沒人願意被迫說出心裡的秘密。
說一半留一半，半真半假又一半，才是常態。
連吳斌這樣的慫貨都如此，何況穆海明。
足足等了十幾分鐘，穆海明才被重新拖回來。
“領導，現在可以問了！”
程學習對周嚴的稱呼，不知不覺從周局變成了領導。
“不問了。太膩！”
周嚴嫌棄的揮揮手。
“老程，我掐指一算，他還有沒交代的。人就交給你。”
“千萬照顧好，彆玩死。對了，彆讓穆浩靠近他。”
“好的好的。”
程學習招牌式的憨笑。
“領導，你太不信任我了！”
穆浩委屈。
“離我遠點！”
“你這種不靠譜的貨，遲早把你退回去。”
周嚴笑罵。
“走吧，跟我去鬆江。看看童家還有沒有像老程這樣的好貨，用你換一個半個的。”
“領導.....你卸磨殺驢！老程也是我介紹來的。”
眾人哄笑。
“你自我定位很準。適合拉皮條！”
下樓的功夫，周嚴驚訝的發現王倩倩竟然和穆薇佳邊走邊小聲聊著什麼，很熟絡的樣子。
“你們認識？”
兩人一起搖頭。
穆薇佳是不知所措的搖頭。
王倩倩是驕傲的搖頭。
“知道什麼叫親和力嗎？知道什麼叫投緣嗎？”
王倩倩驕傲的仰起下巴。
“這樣啊....那這件貨就彆退了。留在家裡當個使喚丫頭。”
周嚴若有所思。
“想的美！走開，不要打擾我們說話！”
周嚴笑笑，轉頭去看穆明明。
“穆總，要不，你留下來當使喚丫頭？”
“你.....你要帶我們去哪兒？”
穆明明戒備的看著周嚴。
“放心。你們家贖金交的痛快，我不會說話不算數的。”
“帶你們去鬆江.....換點好處！”
“你真卑鄙！”
“嗬嗬。好日子又過多了吧？”
周嚴冷笑：“把她塞後備箱裡！”
“周嚴.....”
穆明明怒目而視。
周嚴已經被何陽推著徑直走了。
穆薇佳瞪大眼睛，看著穆明明被兩個人拖著胡亂塞進汽車後備箱。
“我們走。彆怕！他不是什麼好人！”
王倩倩拉起穆薇佳的手安慰。
“周局....你帶我們去哪兒？”
方靜海發出和穆明明同樣的疑問。
“幫你們找了個相對安全的地方。”
對於方靜海，周嚴態度很好。
“無論如何，你是立功的。不過暫時沒辦法給你什麼獎勵。”
“留在桂城風險比較高。”
“先避避風頭吧。放心，時間不會太長。”
“你的公職，包括職務，都會保留著。家裡的店有人幫你看。”
“就當全家去度假吧。”
“周局.....太謝謝了！”
方靜海如釋重負，深深鞠了一躬。
“不用謝我。”
周嚴伸手阻止方靜海。
“你自己爭取來的。”
四輛車駛出古城門，被設卡盤查的武警攔住。
周嚴驚訝的發現秦虎站在路邊，連忙放下車窗打招呼。
“秦隊！”
秦虎大步走過來，先是繞著周嚴的車子轉一圈。
“這車....換個場合，我都得敬禮！”
“秦隊，彆拿我尋開心了。換個場合，我得舉著這車給你敬禮！”
“哈哈哈！行！有時間咱們換個場合！”
“秦隊，怎麼會在這裡檢查？不是在落溪那邊嗎？”
“那邊還在搜。不過有群眾舉報，說古城牆附近也發現疑似鐵勒人。人數還不少。”
“這邊也有？”
周嚴回憶一下穆海明的供詞，似乎沒有提到他們有人朝這邊來。
“秦隊，會不會群眾舉報的這夥人，不是要逃走的，而是要從外麵進來的？”
“想進來？”
秦虎沉吟片刻：“也有可能。”
“警力都集中在北邊，他們有同夥想借機混進來繼續搞事情.....”
“這些神經病，不能用正常人思維揣摩。”
“那就靠你們了！我還有事，先走了！”
周嚴也就是隨口一說，沒太認真。
華僑路一家茶樓中，中年婦人接起電話。
“周嚴已經出城？確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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