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總，十分鐘前米國白宮發言人聲稱，我們最新研發的光刻機盜取了荷國AL公司的核心技術，公然違反國際專利保護法，要求我方十天之內交出技術資料，否則就會無條件支持荷國展開國家安全調查。”
“如果查到我方確有盜竊技術的證據，將會立刻對我國加征關稅，並對世力進行前所未有的封鎖製裁。”
季硯執聽完，表情沒有一絲波瀾。光刻機的事情肯定捂不住，這一天遲早都會來。
他從耳邊拿下手機時，好幾位部長院士已經站了起來，拿上外套就往出走。
“小季，下回再來吃你的包子。”
“所裡有事，我們就先走一步了。”
常所長走到季硯執麵前，壓著聲音：“你已經知道消息了吧？”
“嗯。”
季聽手機沒在身上，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季硯執把米方的動作告訴給了他，季聽聽完後，沉默了幾秒：“他們多半隻知道我們研發出了新一代的光刻機，但不知道我們的技術具體達到了哪一步。”
“沒錯。”季硯執認同他的觀點，“如果知道具體數據，他們不可能現在公布出來，否則一定會造成米股科技板塊震蕩，股價大跌。”
常所長諷刺地哼了一聲，“老米一直覺得我們追不上他們，還口口聲聲說什麼有代差，這下我看他們還敢不敢狂妄自大！”
說完，他信誓旦旦地對兩人道：“你們放心，他們這副無恥嘴臉我們都看過幾百遍了，上麵早就把應對方案準備好了。”
常所長讓兩人先回家，一有消息馬上跟他們聯係。
隨著他的離開，其他人也陸陸續續地也走了，轉眼間包子店就剩下了做飯四人組和薑家三口。
沈木嵐對著空氣大眼瞪小眼，他知道肯定是出事了，但完全想不到什麼樣的大事能讓這麼多大佬第一時間回崗。
“劉師傅，今天辛苦你了。”季硯執拿出手機轉賬，“快過年了，就當是給孩子的壓歲錢吧。”
“謝謝季總。”
劉大廚高高興興地走了後，他看向薑碩元：“舅舅，我現在有事要回集團一趟，能麻煩您把季聽送回家嗎？”
“不用了。”季聽看著他，“我跟你一起去。”
“好。”
季硯執拉上季聽就走了，留下沈木嵐對著一臉懵圈的薑家人。
“小沈啊，你跟我說，是不是小執的公司發生啥大事了？”
沈木嵐皺著臉，“應該……不會吧。”
薑明德眉頭都快擰碎了，“那是季聽的研究出啥問題了？”
“那應該……更不會吧。”
薑碩元擔心地不得了，害怕事情太大了沈木嵐不肯說：“沒關係，你告訴我們，我們能幫一點是一點。”
沈木嵐快哭了，他也想知道啊！！！
季硯執回到世力後，馬上召集市場和輿情兩個部門開會，季聽則被留在了董事長室。
關於米方譴責世力的新聞已經上了各大版麵的頭版頭條，下午一開盤，世力的股價就呈現暴跌狀態，短短二十幾分鐘就跌到了跌停板。
在這個風口浪尖上，國內幾家中小型科技公司竟然先後發布新一代智能產品預告，圍剿之勢漸起。
半個小時後，一位歐洲知名的行業分析師發布了世力供應鏈分析報告，引發在歐洲方麵與世力有合作的上下遊企業開始切割。
季聽打開浮空全景屏，上麵實時跳動著全球七十三個國家對於世力的輿情熱力圖，隨著時間一點一點過去，黑點呈大勢狀不斷地吞噬著紅點。
季硯執回來的時候，肘子正浮在季聽的身旁，唰唰地用光筆奮筆疾書。
“在寫什麼？”
一人一「寵」同時抬頭，季聽抬起手勢，直接將全景屏關閉了。
雖然他關得及時，但季硯執已經看到了。他勾了下唇角，又一副恍然的口吻：“哦，原來是在幫我記仇啊。”
季聽嘴唇微微動了動，卻沒有說話。
[我的脾氣好像比以前急躁了，這樣不好。
季硯執差點沒笑出聲來，他忍著走過去，攬住了季聽的肩：“我們家季夫子生氣了，也會罵臟話嗎？”
季聽沉默了片刻，轉頭道：“我以前聽過很多臟話，你要是想聽，我可以照搬記憶。”
季硯執先是怔了怔，又倏地擰起眉：“誰敢在你麵前罵臟話？”
“五位老院士，還有我之前的院長和副院長。”
這個答案更加出乎季硯執的意料，他消化了好一會兒：“他們……也罵人？？”
季聽點了點頭，道：“很久以前，米國軍事白皮書曾經泄露過他們最新戰機的速度數據，當時幾位院士一對比，發現我們在技術上差一大截。”
華國人是最沉得住氣，也最能吃苦的。為了能追上這個數據，無數科研人員沒日沒夜地努力，但時間過去了一年又一年，他們甚至改良了數萬次方案，卻始終與米方的數據差一小截。
“剛開始做實驗的時候，我們院長為了激勵我們，說寇可往，我們亦可往。”
季硯執正聽得專注，“然後呢，你們追上了嗎？”
季聽搖了搖頭，臉板得平平的：“沒追上，因為發現寇說謊。”
季硯執愣了下，噗地一下笑出了聲：“那你們，你們是怎麼發現，他們說謊的？”
涉及機密的事季聽不能說，隻能道：“米國當時披露的數據比如說是10，我們追到9，結果扭頭一看發現他們才在5。”
知道真相的那天晚上，幾位頭發花白的老院士對著屏幕，變著花樣整整罵了一晚上。
季聽也是在那個晚上把這一輩子的臟話都聽完了，第二天睡醒了耳朵都還是紅的。
季硯執聽完整個故事，肚子都快笑痛了。因為他腦子裡的畫麵是幾位‘仙風道骨’的老科學家們從米國人的祖宗罵到後代，季聽像個乖寶寶坐在旁邊，聽得一臉無措的模樣。
他還沒緩過來，辦公室的門忽然被敲響了。
“季總，常所長來了。”
“請他進來。”
常所長進來時臉上泛著光，一副神采奕奕地模樣：“在外麵就聽見笑聲了，你們是已經知道好消息了嗎？”
聽他的話音，季硯執眸底浮過一抹興然：“常所長，國家是準備正式公布光刻機的消息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