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你乾的這叫人事?(1 / 1)

哢嚓。

季硯執手中的銀行卡仿佛忽然裂開了,下一秒裂隙從他的手腕瞬間蔓延到了他的全身,整個人直接碎掉了。

季硯執眼中充滿了迷茫,他不是已經在彌補了嗎,怎麼季耳朵非但不領情,竟然還更討厭他了?

為什麼啊?!

季聽深深地看了一眼他手上的銀行卡,再看回季硯執時,眼中的冷漠宛如霜雪:“謝謝你的卡,不過我不需要,你還是把它送給更需要的人吧。”

季硯執的心頭倏地抽緊了,“季耳朵,我……”

“我要休息了,請你離開。”

說完這句話,季聽就直接繞過他,進到了臥室裡。

隨著房門關上,小客廳裡的光線也消失了,隻有季硯執一個人怔怔地站在原地,仿佛還沒從季聽剛才的冷漠中回過神來。

過了半晌,季硯執走到房門前,抬起手想敲門,但懸了幾秒又落了下去。

他小心翼翼地將耳朵貼近,卻沒聽到一點動靜。再看門下的縫隙,似乎季耳朵連燈都關了。

巨大的被拋棄感瞬間向季硯執籠罩了過來,他忽然感覺自己像一條小狗,主人不讓他進臥室睡覺,他就隻能整晚盯著這扇門,巴望著主人什麼時候心軟會放他進去。

想到這裡,季硯執的瞳孔驀地震了一下,緊接著眉心就重重地擰了起來:“什麼東西,我怎麼能是狗呢?”

他如置氣般瞪了眼前的房門一眼,轉身便大步朝外麵走去。

不睡就不睡,有什麼了不起,他一個人又不是不能睡。

季硯執回到自己的房間,砰的一聲把房門甩上了。

進門後他先去洗了三遍手,然後大步回了臥室,重重地躺在了床上。

拉被子,關燈,戴眼罩,一氣嗬成。

急促地氣息在安靜的環境中格外明顯,沒過一會兒,季硯執忽然坐起身,把旁邊的枕頭拉過來墊在自己的枕頭上,刷的躺下了。

躺了還沒半分鐘,他又起來了,走到窗前一把將窗簾扯了開來。

直到天快亮了,季硯執已經把自己當成餡餅,翻來覆去地烙了一個晚上。

終於,床頭櫃上的表穩穩地指向了七點。

季硯執迅速起身,破天荒地沒有去洗澡,刷完牙洗了個臉就換了身衣服下樓了。

等他到餐廳的時候,管家正在擺餐具。

見到季硯執,楊叔愣了一下:“大少爺,今天周六,您怎麼起得這麼早?”

季硯執的目光移向一旁,借口道:“嗯,今天集團還有點事。”

楊叔連忙放下手裡的東西,道:“那我現在去跟廚房說一聲,讓他們馬上準備。”

“等一下。”

管家頓住腳,“您還有什麼吩咐嗎?”

季硯執清了下嗓子,拉開椅子坐下後,才裝作若無其事地道:“季聽可能還要再睡一會兒,你晚點再去吧。”

管家愣了下,“那個,二少爺他已經起了啊。”

季硯執倏地看向他,“什麼?”

“是起來了啊,大概半個小時前自己做了個三明治,然後就去打遊戲了。”

仿佛夢中踏空台階,季硯執被閃了個猝不及防。

……季耳朵竟然連飯都不跟他一起吃了。

真的,就這麼討厭他嗎?

楊叔見季硯執呆坐著,不說話也不動:“大少爺,大……”

冷不丁地,季硯執忽然站起身,大步走了出去。

——

九點半,沈木嵐打著哈欠,從樓上下到了餐廳。

他先給狗子和貓貓添了點水,然後去把窗戶打開通通風。

沈木嵐吸了一口新鮮空氣,舉起手臂正要伸懶腰,結果被院子裡的車嚇得一抖:“哎呦我去!”

還沒等他回過神,季硯執就黑著一張臉從車上下來了:“你再睡一會兒,我還以為你死了。”

沈木嵐瞪大眼睛看著他,“這、這大早上的,你怎麼來了?”

季硯執沒回答他的問題,冷著臉上了樓梯:“還不開門。”

門從裡麵打開,沈木嵐盯著進門的季硯執,還是在像看某個新奇的動物。

季硯執一進門就坐去了沙發上,也不說話,就往那兒直板板地一挺。

沈木嵐也不急,“喝咖啡嗎?”

季硯執沒說話,他乾脆也不問了,直接倒了兩杯拿了過來。

“呐。”

季硯執接過,抿了一口評價道:“難喝。”

“嗬。”沈木嵐玩味的笑了聲:“到底是我的咖啡難喝,還是你心裡苦啊?”

季硯執又不說話了,就沉個臉像個鋸嘴葫蘆一樣。

沈木嵐無語,把手上的杯子放去了桌上:“大哥,你來找我,不會還要我求著你吭聲吧?”

季硯執聽到這話,深眸斂了下去,過了半晌才低聲道:“沈木嵐,你會因為你大哥給彆人買禮物,而跟他生氣嗎?”

這是什麼怪問題?

沈木嵐皺起了眉,“他給彆人買東西跟我有什麼關係,花的又不是我的錢,我生哪門子氣。”

季硯執抬眸看向他,“那季聽為什麼會生氣?”

沈木嵐頓了下,接著雙眉一挑露出抹恍然大悟的神情:“嘖嘖嘖,我說你大早上的怎麼奔我這兒來了,原來你是把小季聽給惹生氣了啊。”

季硯執見他一副看熱鬨的表情,冷著臉:“你這是在幸災樂禍嗎?”

“幸災樂禍嘛……有一點。”沈木嵐嘴上這樣說著,眉心卻蹙了起來:“不過你能把他那樣的人惹生氣,肯定不止你說得那麼簡單,老實交代,你又做了十惡不赦的事了?”

一番話把季硯執說得莫名心虛,可麵子上又要強撐著:“哪有你說得那麼嚴重。”

“不嚴重你大早上跑過來,讓我當什麼軍師?”沈木嵐說完,咂了下嘴道:“你彆又要威又要戴頭盔了,趕緊說。”

季硯執不自然地移開,接著花了幾分鐘的時間,彆彆扭扭地把昨天發生的事說了一遍。

沈木嵐在聽的過程中,一會兒皺眉,一會兒咧嘴,最後對季硯執的嫌棄已經到了無以複加。

“不是,你就那麼直接把銀行卡甩給季聽了?”

“不是甩。”季硯執又強調了一遍,“我是態度很好的送給他。”

沈木嵐不說話了,額角一個勁抽著疼。

季硯執見他這副表情,“你也覺得我做錯了?”

沈木嵐深吸了一口氣,擠出一個微笑:“請問您是想聽好聽的謊話,還是難聽的實話呢?”

季硯執心裡已經隱隱有預感了,沈木嵐接下來的話肯定不好聽,但還是選擇道:“實話吧。”

“還是先聽好聽的吧。”沈木嵐煞有介事的清了清嗓子,“這位先生,你的自我意識有點過剩。”

說他自以為是也算好聽話?

季硯執麵無表情地看向他,“那難聽的實話呢?”

“季硯執,你的腦子是不是從洋務運動開始就停止發育了?就是現在挖個木乃伊出來,他都比你通人性。你還覺得自己哄人哄得特實在是吧?就你乾的這點事,你現在往我眉間放一顆碳,我都能把它夾成鑽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