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嘴毒，王冕跟季硯執比頂多就是俏皮而已。
“我的意思是，你對漂亮的定義可能有點扭曲。”
王冕一聽差點胸梗，大聲道：“怎麼扭曲了，我年輕的時候帥得要死好嗎？”
“你也知道你不年輕了？”季硯執一臉冷漠，“那還吃什麼醋。”
“我吃汪斌的醋？！”
王冕氣得直接口不擇言了，開口就是炮仗：“是你瞎了還是我眼睛被屎糊了？我要追也追季聽啊，他那麼好看又那麼有能耐，他還是你弟弟，我要是跟他好了，我不更有特權了嗎？”
季硯執的臉色驟然轉冷，如同刺骨的寒風，讓人不寒而栗。
“廖凱，進來。”
廖凱推門而入，“季總。”
“拉王冕去照照鏡子，讓他好好清醒清醒。”
他一聲令下，王冕就被廖凱半拉半抱地弄出了休息室。
大門關上後，過了很久，一道聲如寒雪的嗓音響起：“癡心妄想。”
因為隻有一天的‘參觀’時間，汪斌跟王冕一樣，讓季聽看得都是手頭上最重要的項目。
“今年下半年，集團會在海市設立星地融合技術研究所，進一步推動空天地一體化技術。”
這個就是他今天要呈現給季聽的重點，汪斌先給他講了實驗室在空天地項目上研發出來的最新技術，然後再分類敘述他們這兩年取得的成就。
空天地分為天基、空集、地基，一旦達成融合，就能構建一個覆蓋全球、無處不在、高速智能且安全可靠的通信網絡。
天基網絡主要是由多顆衛星組成，而關於這其中關於衛星集中控製與地麵協同的技術，正好是季聽曾經參與過的國家科研項目之一。
於是他說自己聽不太明白，讓汪斌講得更仔細一點。
汪斌這一仔細不要緊，季聽的心聲幾乎都沒停過，導致季硯執這個‘同聲傳譯’一上午都釘在沙發上，連喝水的時間都沒有。
不到下午一點，季硯執就讓廖凱把人帶了出來。
汪斌自然不滿，說好一天就是一天，他還有很多都沒來得及講呢。
“抱歉汪首席，季總那邊臨時有事，讓我務必將二少帶回去。”
汪斌還想說什麼，廖凱卻像未卜先知一般：“季總說了，欠的這半天，春節放假回來給你補上。”
季聽略感奇怪地看向廖凱，參觀而已，為什麼還有補上這回事。
廖凱這麼一說，汪斌才同意了。
兩人回到總裁室時，季硯執正在喝水。半杯子下去，他才放下手：“參觀的怎麼樣？”
“嗯，挺好的。”
這一上午季聽都沒怎麼評價過汪斌和他的研究項目，這讓季硯執有些拿不準：“挺好的到底是好還是很好啊？”
季聽有些聽不懂這句話，想了想道：“就是，還可以。”
季硯執忽然沉默了，看著他的眼睛：“我剛才那句話你是不是沒聽明白？”
季聽的眼睫細微地顫了下，斂了下去：“明白了，我不是說還可以嗎。”
季硯執想起鄭醫生之前說要讓季聽多跟人溝通，有助於社會化訓練，於是道：“汪斌有實力更有韌勁，但他有時候過於執拗，彆人碰了壁會想著迂回又或者想彆的方法，但他隻會跟麵前這麵牆較勁，直到鑿開為止。”
季聽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汪斌的確像季硯執說的這樣，尤其是在廣域覆蓋這方麵，他寧願用龐大算力苦苦支撐，也不願意換個方向在多機部署方麵嘗試新的架構。
“可我覺得汪斌這樣也挺好的，做研究就是要有百折不撓的心態，才能一次次在失敗中拾起再戰的勇氣。”
季硯執半笑不笑地嗬了聲，“你這不是對他評價挺高的嗎？”
季聽眨了下眼睛，覺得有些莫名：“我本來也是說他挺好的啊。”
“你就跟我犟嘴的時候最能言善辯。”季硯執冷著臉說完，把方傑叫了進來。
“你開車送季聽回去，一會……”
“不用了。”季聽道：“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不用麻煩方秘書。”
[我今天不能再回季家了，否則林清還會勸我和淩熙出去旅遊的。
季硯執眉心驀地擰了下，季耳朵要跟淩熙出去？
這事他怎麼一點也不知道？
忽然之間，兩個人都不說話了。方傑看著總裁的臉色，上前道：“不麻煩的二少，我剛好順路辦件事。”
季聽剛要開口婉拒，季硯執突然道：“方傑，你先去出去。”
方傑關上門出去後，季硯執沉默了片刻，才開口道：“過年你有什麼自己的打算嗎，還是準備每天都待在家？”
季聽之前就考慮著要不要告訴季硯執，現在正好是個機會：“我昨天跟章旭說好了，我們要一起出去玩。”
這怎麼又變成了章旭了？
季硯執回想季聽剛才心聲，奇怪，這麼好的機會，季耳朵竟然不願意？
季聽見他不說話，開口解釋道：“就去年三十那一天，回來給你打電話。”
“除夕夜你要出去玩？”
“嗯。”
[年三十季硯執肯定是要在薑家過的，後麵的話……
季聽輕輕地抿了下唇角，問道：“季硯執，你今年打算在薑家住幾天？”
季硯執眼中帶著些許狐疑，“你問這個做什麼？”
“因為我要跟你一起睡覺。”
他不說，季硯執都忘了這個綁定條件了。
季硯執眼底劃過一抹幽光，難道說季耳朵不願意跟淩熙去旅遊，也是因為離不開他？
嗯，一定是的，而且他估計跟章旭出去玩這事，也是季聽的借口。
季硯執忽然靠向沙發，狀似漫不經心地道：“我考慮一下，你要是表現得不好，那我就在外公家多住幾天。”
季聽聞言，不解地道：“關於一起睡覺這件事，你之前已經提過條件了，你不是還讓我寫了保證書嗎。”
“我是一個商人，坐地起價不是常規操作嗎？”
季聽的神情變得嚴肅起來，“季硯執，雖然說在商言商，但你這樣會失去我對你的信任的。”
季硯執心頭冷不丁地一涼，剛要開口，房門忽然被叩響了。
“進來。”
任群開門進來，“季總，陸先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