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海市回來,你去做一個全身體檢,裡裡外外全部查一遍。”
雖然季硯執不相信陸言初的鬼話,但是心裡還是存了疑影,懸著落不下來。
這個條件太奇怪了,完全是季聽沒想到的。
他困惑地看著季硯執,【為什麼?】
季硯執就知道他會問,冷聲道:“我怕你有傳染病,晚上躺一張床會傳染給我。”
季聽更不明白了,【如果我真的有,等回來再做檢查也晚了。】
“你廢話怎麼那麼多?”季硯執語氣凶巴巴地,“同意就去,不同意你就在家待著。”
季聽看了他一會兒,點了點頭。
如果季硯執真的這麼擔心,那做個體檢也沒什麼。
季硯執這才滿意了,壓著唇角:“看著我做什麼,還不回去收拾行李?”
轉天。
兩人吃完早餐就出發了,隨行的還有季硯執的另一位姓任秘書和廖凱在內的四名保鏢。
“季總,汪首席和他的團隊昨天已經到達海市了。”說完,他遞去一份文件:“這是這次WAIC世力參展的產品附錄。”
這次參展的企業多達上百家,重點圍繞核心技術、智能終端和應用賦能三大板塊,而世力這次主要展出的是自動駕駛,巨浪大模型等一係列的人工智能+的應用最新成果。
去往機場的這一路上,季硯執除了聽秘書彙報集團事宜,還開了一個在線會議。
他處理工作時絲毫不見平時的影子,不僅十分沉穩還冷靜客觀,甚至連報表上那些龐大的數據都能脫口而出。
這次去海市,季硯執並沒有乘坐私人飛機,但是包下了這趟航班的頭等艙。
上了飛機,季聽自覺坐去了後排,結果季硯執卻道:“季耳朵,坐我旁邊。”
季聽指了指,示意自己坐這裡就好,季硯執卻壓重了語氣:“我讓你過來。”
[果然,季硯執一不工作就變成了袋獾。
季聽抱著自己的電腦去了他旁邊的位置,坐下時,季硯執忽然道:“你剛才的表情似乎是在罵我。”
季聽怔了下,[我的表情這麼明顯嗎?
看著季硯執那張冰塊臉,他拿起平板:【沒罵你,隻是在心裡叫了你袋獾。】
“你上次不是還說以後罵我要當麵說嗎?怎麼,現在又不敢了?”
季聽輕輕地抿了下唇角,【你的下屬在,他們要是看到我叫你袋獾,會笑你的。】
季硯執氣得冷笑,“你倒還挺會為我著想的。”
季聽沒再打字了,不想跟他繼續鬥嘴。
飛機起飛後,季硯執也拿出了一台電腦,可點開一份文件之後就不再動了。
過了半晌,他對著屏幕吐出一口氣:“季聽。”
季聽轉頭看向他,季硯執抬手指了下:“你看下我的屏幕,是不是出什麼故障了。”
季聽看向他的電腦,屏幕上顯示著一份內生AI驅動性能的數據。他看的清清楚楚,什麼問題都沒有。
【沒有故障。】
季硯執握著鼠標又翻了一頁,語氣帶著一抹不易覺察的生硬:“沒有故障麼,那我怎麼看不清楚?”
他臉上看著麵無表情,心裡已經剮了王冕好幾刀了。
這份內生AI架構是王冕天天發給他的,非要讓他拿給季聽看,就像小學生拿了獎狀迫不及待要得到家長表揚似的。
他當時就拒絕了,結果王冕就不停地求啊鬨的,就差來他辦公室滿地打滾了。
季硯執一頁一頁的翻,到了第十三頁,季聽默默地拿起平板:【我覺得你應該去看看眼睛。】
他表達的都算委婉了,心裡在想:[季硯執嘴上說看不清屏幕,翻頁卻點的很準確。如果季硯執不是故意裝傻或者耍我玩,那最應該去看的是腦子。
還剩二十多頁,聽到心聲的季硯執怎麼也翻不下去了。季聽是遲鈍,又不是傻,這麼拙劣的把戲怎麼會看不出來。
儘管如此,季硯執還是確認了一下:“屏幕上的內容,你都看清楚了嗎?”
季聽看了他一眼,覺得他又在故技重施,沉默地看回了自己的屏幕。
季硯執又在心裡把王冕罵了一頓,但既然季聽心裡沒挑出什麼錯來,那這個內生架構大致應該沒什麼紕漏。
他重重地敲著鍵盤,把結果告訴給了王冕。
王冕看到消息,卻又得寸進尺:【為什麼他什麼也沒說?他沒誇我做得好嗎?】
王冕:【那他沒說,是不是對我很失望啊?】
王冕:【季總你說話啊,你回消息怎麼那麼慢啊?】
季硯執深深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誇了,季聽準備回去就給你辦個頒獎儀式,再給你門頭掛塊未來之星的匾額。】
王冕:【???】
三個問號的對話框前蹦出紅色的感歎號,下麵出現一行字:消息已發出,但被對方拒收了。
京市到海市隻有兩個小時的航程,飛機11點落地,半個小時後一行人到達酒店。
任秘書將保鏢和其他工作人員的房卡給了廖凱,季聽在一旁安靜地等著,可發到最後也沒有他的。
季聽上前,打字問道:【你好,請問我的房卡是要去前台領嗎?】
任秘書愣了下,然後微笑著道:“二少,您和總裁住在一間總統套房內。”
季硯執餘光掃了季聽一眼,心裡說了聲笨死了。
一行人到達頂層,另外一批工作人員已經等在了門前。
進門後,季硯執示意秘書先將季聽帶去臥室,自己則開始挑選今天參加峰會的服裝。
季硯執換好後,把廖凱叫了過來:“下午你帶著人陪著季聽去WAIC,他現在不能說話,去哪你們都跟緊了,一刻也彆離開你們的視線。”
看個科技展應該沒什麼危險吧?廖凱這樣想著,試探道:“季總,要不我跟著您去峰會現場,二少那邊安排小孫他們陪著。”
“不行,你親自去。”季硯執的口吻帶著一股不容商量的意味。
“是。”
“汪斌今天會在現場,你讓他主要負責季聽參觀的事。還有,你私底下提醒他積極一點,多說點話。”
廖凱有些不解,“季總,汪先生是集團的首席科學家,讓他帶著二少參觀,是不是有點……”
季硯執看了他一眼,冷冷地道:“就是因為他在這個位置上,彆人想要也沒這個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