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
早上七點,廚師老劉準時拿著食材進入廚房,沒想到剛一進去,他就被嚇了一跳。
“二少爺,你、你怎麼在這?”
季聽拿起平板打字:【給季硯執做早餐。】
“啊?”老劉有點摸不到頭腦,“大少爺的早餐,一直都是我做的。”
季聽點了點頭,但又一時解釋不清楚,乾脆問道:【劉師傅,你能教我做杏仁華夫餅和烘蛋嗎?】
又過了一個小時,季硯執從樓上下來了。
“季聽人呢?”
起床他就沒看到人,季硯執心頭不悅,還真把他當安眠藥了?
管家上前回道:“二少爺一大早就起來了,給您做完早餐就去打遊戲了。”
季硯執一怔,想起臨睡前的事,又擰起了眉。
什麼死腦筋,做飯就做飯,起那麼早做什麼?
他冷著臉坐去餐桌,拿起叉子才問了句:“他吃早餐了沒有?”
“吃了。”管家笑著道:“我聽老劉說,二少爺做了好幾個華夫餅,失敗的都被他自己吃了。”
季硯執垂眸看向盤子裡的華夫餅,表皮顏色有點深,但形狀看著倒是挺標準的。
湊合吧,勉強能吃。
吃完早餐,季硯執就準備去公司了,臨走前他叮囑管家,季聽愛玩遊戲就讓他玩,彆讓任何人去打擾他。
他走後沒多久,徐仁就來報到了。
一進遊戲室,他就看到季聽正在搬機箱,趕忙放下書包過去:“季老師,我不是說了嗎,這種活我來。”
季聽搖了搖頭,示意兩人一起,於是他們又開始組裝起超級電腦。
“季老師,昨天劉律師給我打電話了。”徐仁眼睛看著機箱,邊插線邊道:“他說檢察院已經正式起訴王建明了。”
本來王建明竊取他的科研成果屬於學術不端,隻能算是民事侵權,但因為季硯執說他電腦裡的數據資料關乎世力的研究項目,王建明就屬於侵犯商業秘密罪,於是這個案子就順理成章的變成了刑事案件。
季聽聞言,放下手裡的東西:【這個官司或許要打很久,不過你放心,季硯執說世力的法務很厲害。】
徐仁咧嘴一笑:“我當然放心了,本來今天想當麵謝謝季總的,但是管家叔叔說他已經走了。”
【我幫你轉達。】
“謝謝。”
兩個人又忙了一上午,吃午飯的時候,徐仁無意間瞄到季聽在用平板看某種火箭的圖紙。
他頓時震驚的心臟直跳,眼睛睜得溜圓:“季、季老師,你不會,不會接下來要造火箭吧?”
季聽看了他一眼,然後在平板上打字:【這不是火箭,這是一種新型的地空導彈。】
造導彈也夠嚇人的了,徐仁訥訥地:“那,那你……”
季聽明白他這是誤會了,打字道:【我一個人是造不出來的,我隻是看看,有沒有讓我犯錯的空間。】
“啊?”徐仁臉上寫滿了困惑,每個字都會讀,連在一起他就不認識了:“犯錯…為什麼要故意犯錯啊?”
季聽雖然信任他,但在這件事上,他不想讓徐仁知道太多。
他有意岔開話題,於是問徐仁道:【你知道我們國家在科技技術上的唯一性都有哪些嗎?】
這個問題有點太大了,徐仁認真地想了想:“嗯……航天搭載?”
季聽微微一笑,並沒有否定他的答案:【我國是全世界唯一一個同時擁有自主研發三大係統的航母,隱身戰機,衛星定位係統,太空空間站和火星探測器的國家。】
徐仁胸口驀地發熱,仿佛有一股熱血湧了上來:“隻、隻有我們國家有嗎?”
季聽點了點頭,徐仁卻想到什麼,皺起了眉:“我們都這麼厲害了,那之前網上還有人說什麼,我們國家連光刻機都沒有,西方想製裁我們分分鐘就能封鎖技術。”
【那是他們淺薄。】季聽也正了神色,【我們國家是有光刻機的,世力就有,哪怕目前在分辨率、重複精度和電場均勻性等方麵可能存在差異,但我們一直在大步追趕,總有一天會超越他們。】
“真的有可能嗎?”
季聽看著他,那雙漂亮的瞳眸中噙著一抹光華:【不是可能,是一定。】
雖然這不是他原來的世界,但季聽堅信,無論在哪個時空,華國都一定會越來越強盛,屹立在世界的科技樹上永遠恢宏璀璨。
被這股突如其來的熱血催的,徐仁一下午都乾勁十足,一個人就組裝好了兩台機櫃,效率比前兩次都高多了。
兩個人忙著忙著就天黑了,徐仁正蹲在地上整理工具,季聽朝他招了招手。
徐仁過去後,季聽示意他看筆記本屏幕。
“端側AI視頻反詐檢測技術……”徐仁念完標題上的字,看向季聽:“季老師,這個是不是可以識彆AI換臉的程序啊?”
季聽點了點頭,在屏幕上打了個√。
他今天想了一天,雖然他跟季硯執已經交換了條件,但是他這個失眠症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恢複,所有很有可能得長長久久的跟季硯執睡下去。
既然是等價交換,那雙方就得保持基本公平性,如果有一方吃虧,這個平衡就容易被打破。
【我會趕在世力下一次發布全新手機終端之前,將這個技術交給你,麻煩你轉交給季硯執。】
雖然這不算什麼高精尖的技術,但是世力的手機如果能加上這個功能,在某種程度上也算錦上添花了。
徐仁現在已經適應了替身身份了,點了點頭道:“那這次的技術專利,你打算收多少錢呀?”
季聽搖了搖頭,【不要錢,你就讓他答應我一個條件就好了。】
徐仁下意識問道:“什麼條件?”
季聽沉默了幾秒,在屏幕上打了一句話:【抱歉,這個不能告訴你。】
“哦哦哦,沒關係,那我到時候就跟季總說讓他問你好了。”
他這麼一說,季聽忽然想到一個問題:【徐仁,要是季硯執問你是不是喜歡我,你就說不喜歡,我們隻是朋友。】
徐仁愣了一下,過了好一會兒才反應上來,嚇得都結巴了:“季,季總不會是覺得我對你是愛,愛情上的那種喜歡吧?”
季聽不知道季硯執現在還是否這麼想,於是保守地回答道:【曾經是。】
徐仁既尷尬又窘迫,甚至都有點生季硯執的氣了:“他怎麼能這麼想呢,你是我的老師啊,我要是對你有什麼肖想,那我成什麼人了。”
季聽修長的手指懸停在鍵盤上,無法回答這個問題,畢竟很多時候他也不知道袋獾為什麼有那麼多膚淺的想法。
兩人從遊戲室出去時,也不知道是羞的還是氣的,徐仁的臉和脖子還是一片通紅。
季硯執的車駛近大門時,正好看到季聽送人出來,而徐仁則半擰著身揮手:“季老師,明天見。”
季硯執看到季聽淡淡地點了點頭,然後徐仁扭過頭來,就是一雙亮晶晶的眼睛外加一張大紅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