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3章 病房打架(1 / 1)

場麵一度變得僵硬,眼見嚴政委有點下不來台,沈臨開口打了圓場:“我這也是當哥哥的,小季的心情我多少也能理解點。季聽這事一時半會兒也出不了個決定,嚴政委,要不先讓小季進去看看弟弟?”

話都遞到嘴邊了,嚴政委也就順水推舟,把守在病房前的警衛叫了過來。

關上病房門,季硯執的腳步由重變輕,等走到病床前時垂在身側的手早已緊握成拳。

病床上的季聽還在昏迷著,臉上戴著呼吸麵罩,整個人看上去薄得就像一張白紙似的。

季硯執心頭倏地泛起躁鬱,說不清是生氣還是煩躁,但胸口悶得像是被捂在了蒸籠裡。

仿佛像從身體深處硬扯出來一般,他深深地換了一口氣。

“你不是挺能耐的嗎,在家跟我頂嘴頂得頭頭是道,出來就變啞巴了?”

“你沒長嘴嗎,你不知道跟他們說你身體難受嗎?我有沒有說過讓你彆插手陸言初的……”

季硯執喉間像被塞了一團棉花,那些冷硬的話被堵著,一個字也說不出口了。

他在床邊站著,就這樣一瞬不瞬地看著季聽。不知過了多久,他俯下身,隔著被子輕輕地按了一下季聽的肩膀。

“大哥在,沒有人再敢欺負你。”

又過了一會兒,季硯執從病房裡出來,找到護士台要季聽的檢查結果。

沒想到被醫院告知,檢查結果一出來就被軍方的人拿走了。

沈木嵐站在旁邊,忍不住咽了咽。倒不是害怕什麼,就是感覺自己站在了火山口邊上。

季硯執沒發火,麵無表情地看向沈木嵐:“那個嚴政委呢。”

“走了,不過我大哥還在,你要不先從他那問問情況?”

“好。”

轉天。

啪的一聲,司令員把文件摔在了桌子上。

他怒視著站在桌前的人,胸口不斷起伏:“我有沒有跟你說過,訊問過程一定要合規合法,你跟我說你是怎麼做的?”

秦在野臉上沒有一絲波瀾,語氣冷靜:“訊問過程沒有違規,我隻是將訊問時間壓縮到了可控範圍。”

“可控範圍?你說的這個範圍是指你個人情緒的範圍嗎?”司令員點著桌子,指尖都快把桌子戳破了:“你自己看看看護在筆錄是怎麼說的!”

“是。”

秦在野上前拿起了桌上的文件,一目十行地看完後:“筆錄上有兩點出入。”

“說!”

“一,季聽在第一次訊問時出現過不配合的情況,我按照條例增加了訊問時間,並沒有違規。”

“二,我不讓季聽休息,是因為他昨晚在單人間已經充分地補充了睡眠,沒有刻意……”

“睡個屁!!”司令員爆了粗口,氣得拍桌而起:“你把人關到單人間,你看監控了嗎?算上前天晚上,他在昏迷前兩天兩夜都沒休息過,你是想讓人死在衛戍區嗎?”

“隻是兩天兩夜沒睡覺,死不了人。”秦在野漠然地道,認為自己隻是在客觀的描述事實。

這句話當場就把司令員給氣笑了,他看著秦在野:“你到現在還沒認識到事情的嚴重性是吧?我現在就明白告訴你,他要是死了,你也就跟著完了。”

秦在野眸光一壓,“我說過,我沒有違規。”

司令員深吸一口氣又吐了出來,仿佛生氣都生累了。他坐回椅子上,失望道:“你還不信是吧,那你現在就去醫院看看,13所和科工所的人在那輪班等著呢,你問問他們為什麼好好的研究不做,要待在那兒浪費時間。”

“是。”秦在野敬了個軍禮,就轉身出去了。

就在他拉開門時,司令員叫住了他:“小秦,這事於情於理都是你做錯了,去了醫院先跟季聽好好道個歉,誠懇點。”

秦在野沒說話,關上門出去了。

中午,沈木嵐提著自己做的咖喱飯去了醫院。

進到病房裡,他先看了看季聽,轉頭問季硯執道:“怎麼樣,醫生跟你說檢查結果了嗎?”

“嗯。”

季聽的檢查結果沒什麼大問題,就是送來時血壓很低,呼吸過速外加有些脫水。

沈木嵐聽完,皺起眉:“那既然是這樣,小聽怎麼還不醒啊?”

“從市局到衛戍區,他兩天兩夜沒睡覺,一直在接受訊問。”季硯執的語氣沉壓壓的。

“怎麼這樣啊?訊問也要講人權吧,還不讓人睡覺了,真是的。”

季硯執沒說話,沉默了一會兒才道:“你幫忙的事我還沒謝你,你幫我也謝謝你大哥。”

“嗐,跟我還客氣什麼。”沈木嵐說完,忽然想起一件事:“哦對了,我大哥說上頭已經來人調查了,估計這兩天就會出個結果。”

“他還說,這事無論如何衛戍區那邊也交待不過去,今天可能會過來探視季聽。”

季硯執眸冷如刀,“他們還敢來?”

“那人家不得先擺個態度出來嘛,沒事,要是真來了,你不用客氣。”

季硯執冷笑一聲,“好,那我就等著。”

沈木嵐從保溫袋裡拿出飯盒,打開蓋子後,拿到了病床前:“小季聽,這是你最愛吃的咖喱飯,你要不要起來吃兩口呀?”

“沈木嵐。”季硯執冷視著他,“你要吃就老實坐著吃,彆騷擾他。”

沈木嵐咂了下嘴,“我這怎麼能是騷……”

話音未落,病房門忽然被敲了一聲。

幾乎是同時,門直接被推開了。

秦在野走進病房,第一眼就看到了坐在窗邊的季硯執,而對方一看到他就站了起來。

“秦在野?”季硯執目光冷冽,擰著眉:“你怎麼……”

刹那間,他像是忽然意識到了什麼,眼神中透露出刺骨的寒意:“你就是那個來探視的人?”

秦在野並不與他僵持,漠然看向病床:“人醒過嗎?”

季硯執眼眸暗翳,整個身體的肌肉都繃緊了:“我問你,是不是你。”

“是。”秦在野直視他,仿佛有恃無恐般:“也是我審問的他。”

哐當——

一聲巨響中,窗外的桌子被掀翻在地。

秦在野抬手拂去砸來的東西,下一秒右臉就挨了重重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