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3章 來龍去脈!!(1 / 1)

“不對。”

女帝的冷靜的搖了搖頭:

“曹國公江城喜,朕雖視他為心腹。”

“但他不具備能不稟報而入皇宮的資格。”

“皇宮城門至禦書房,這一路之間,守備無數,他不可能悄無聲息的來此將項鏈盜走。”

對於女帝的回答。

曾安民也隻是淡然的點頭。

他抬頭看了一眼女帝,語出驚人:

“那盜項鏈的人,如果不是曹國公,而是彆人呢?”

“是誰?”女帝眉頭緊皺。

她在問出此言時,也沒想著曾安民能將賊人準確的說出來。

“顧玉清。”

曾安民的腦海之中浮現出一個胖胖的小屁孩。

臉上透著一抹極為詭異的幽深。

“誰??”

顧湘南在聽到此言之後,臉色輕輕一怔,隨後啼笑皆非的看向曾安民道:

“你魔怔……了……”

隻是話說到一半,卻卡在喉嚨之中。

因為她對上了曾安民那凝重無比的目光。

“什麼意思?顧玉清雖名為北王,卻不過一頑劣幼童,他怎麼敢……”

聽著女帝那極為不在乎的聲音。

曾安民心中暗歎。

其實也不能怪她說出這樣的話。

畢竟那小朋友打小跟著女帝長大。

但恰恰就是如此,才讓女帝有一種對他了如指掌的錯覺。

“你也說過,死後欲把皇位傳給顧玉清,證明在你心中,他是最合適下一任皇帝的候選。”

“你心中如此想,彆人就不如此想了?”

曾安民淡淡的看向她。

“你的意思是,曹國公早與顧玉清有所暗聯??!”女帝的眸中閃爍著濃鬱的銳利。

她的聲音,也隱隱帶著一抹怒意。

很明顯,這二人在她看來都是極為重要的親信。

若這二人都對她有二心……

“嗬嗬。”

曾安民皮笑肉不笑的抬頭朝著窗外看去,聲音之中透著詭異:

“我倒覺得,是曹國公,早被顧玉清招攬至麾下。”

“這不可能!!”

女帝直接開口,語氣十分篤定:

“他年不滿十三,一屆幼童。”

“江城喜乃三品武夫,豈會向他臣服??”

這話說的沒錯。

確實,一屆幼童。

怎麼會有能讓三品武夫折服的氣魄??

除非他也是穿越者……

曾安民的眉頭皺起來。

“陛下,您要的書。”

一道恭敬的聲音響起。

“送進來吧。”

女帝歎了口氣,隨後淡淡抬頭。

不多時,便有一個小太監恭敬的在禦書房之中擺上了幾本藍色書封的書。

看到這幾本書,曾安民瞥了一眼女帝。

女帝道:“你不是說想要查出賊人,就得要賊人的手法間查起嗎?”

“我差人去皇家書庫取了些奇物誌。”

“希望能尋一些線索吧。”

“什麼意思?”曾安民皺眉。

“一起看啊,朕最不喜歡看書。”女帝對著曾安民眨了眨眼。

曾安邊的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

他歎了口氣。

沒辦法,隻能挑燈夜戰。

他來到案前坐下,隨手挑了一本。

《東方教》

《玄陣司》

《南海》

《符宗》

《劍宗》

一本本摞起來看得他頭皮發麻。

“這麼多書看完,賊人早就跑的沒影了。”

曾安民無力的吐槽了一句。

“隻要能鎖定賊人,跑的再遠,朕也能將他抓回來。”

女帝的眸中閃爍著極冷的光芒:

“賊人,已經觸碰了朕的底線!”

言儘於此。

曾安民也隻能無奈的拿起手中的書,打開慢慢看。

《符宗》

上有勾魂之法。

下有解肢神籙。

符宗除了煉製邪僵作戰,最其強攻伐之道便是“符。”

更有一符治天下之美稱。

傳說,曾有符宗大能儘一生之功,煉出攝魂符籙,可參造化,移星鬥,奪人生機,攝人魂魄。

…………

曾安民看得有些頭昏腦漲。

他摸著下巴,心中無力。

這江國的各種記載實在太過浮誇。

與聖朝皇城司暗牘庫之中的一些記載雖大差不差,但總有讓人感覺挺無語的地方。

彆得不說,單是剛剛書上說的那張“攝魂符。”

吹的也太厲害了。

還能移星鬥??

真把這兒當成西遊聊齋了??

曾安民暗暗失笑。

他剛要翻頁,便看到女帝已經將手中的書給放下,繼續拿下一本來看。

“看完了??”

曾安民一臉懵逼的看向那本被女帝扔下的書。

“東方教我已經不必多看。”女帝點了點頭:“隻需過一遍就好。”

“原來如此。”曾安民鬆了口氣。

他畢竟是儒修,怎麼可能看書的速度比之粗鄙武夫還慢?

他繼續翻著手中的書。

“嘩啦~”

禦書房安靜下來。

隻有二人翻書的聲音。

“啪嗒~”

幾乎是同時。

二人將手中的書放下。

“妖族沒有。”

“南海沒有。”

女帝的麵容之間透著一抹疲憊。

“符宗……好像有。”曾安民眨了眨眼。

他看向了手上那本書裡。

【傀儡符】

曾安民將手中的書挪到女帝的麵前,指著書上的字道:

“符宗有一玄階符籙,可擬人而照,將符籙貼在草人之上,能使草人幻化擬照之人。”

“此符所持續的時間不長,隻有一刻鐘。”

“符宗!!”女帝看到書上那傀儡符之後,麵容之間透著一抹冷芒。

“宵小之輩……”

“你知道符宗?”曾安民挑眉看向女帝。

“當然。”女帝沉下臉,聲音冷然道:

“符宗當年還與我江國太祖戰了一合。”

“當初的那代符宗宗主乃是二品境。”

“趁我大江太祖修煉閉關之時,想以攝魂符奪舍我江國太祖。”

“被我太祖識破,將其斬殺。”

說著,女帝的眸中透著狠意:

“本以為吃過那次虧,他們會老實些,不曾想居然還敢來犯……”

說到這裡,她的身間已經緩緩浮現出淡淡的殺意。

“等等……”

曾安民眉頭緊緊的皺在一起,他的目光朝著女帝看去:

“你是說,攝魂符,有奪舍之效??!”

他的目光死死的盯著女帝。

女帝輕輕點頭:“此事乃我江國秘聞,你不知道也屬正常。”

“那對上了!”

曾安民的眼睛陡然眯起:

“如果是這般,那我或許已經知道事情的真相了。”

女帝愣住了。

他呆呆的看著曾安民:

“什麼真相??”

她有些不太明白。

不過是看了幾本書,聊了幾句……怎麼就成了事情的真相??

曾安民看著呆呆的女帝。

心中歎了口氣,他的目光之中透著幽深之意:

“這世上,排除所有不可能,剩下的那個,即使再不可思議,也是真相。”

他的聲音緩緩繼續:

“今天,除了你我二人之外,便隻有兩人來過禦書房。”

他的目光之中透著一抹清澈:

“你可還記得,文成公主的失蹤,發生在什麼時間?”

“午時過後。”女帝立刻回答。

“那時江城喜已經出了這禦書房。”

曾安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他極為凝重的看向女帝道:

“他看到禦書房之中有極空項鏈。”

“朕知道。”女帝鳳眸微眯。

“除了他之外,還有一個被你忽略的人。”

曾安民坦然。

“顧玉清。”女帝一字一頓,她緩緩抬頭看著曾安民問道:

“當時驟聞文成失蹤,朕心中情急,便先走了。”

“對。”曾安民點了點頭,臉上掛著一抹淡然的笑容:

“你走了之後,我也跟著你朝乾清宮走,但剛走出去,我才想起,乾清宮的路,我不知道。”

“所以,此時我去而複返,又回到禦書房中,看到了還留在禦書房的小胖子。”

說到這裡,曾安民目光極為銳利道:

“當時我注意到他的麵容,不得不說,哪怕他才十歲出頭的年紀,將文成失蹤丟失而導致的害怕表演的淋漓儘致。”

“現在想來,此子城府,怕是極深,甚至不輸常間混跡於官場的老狐狸。”

“這不合理。”

女帝搖了搖頭:

“他年紀太小,根本不可能有這份心智。”

“他從小到大皆在朕的掌控之中,他所有的行為舉止,朕每日都會關注,這麼多年,若他真要這份心智,早也露出破綻了,除非他生而知之。”

“這與文成的失蹤一樣充滿詭異與不合理。”

曾安民並沒有因為女帝的否認而有任何抵觸。

反而,他臉上的笑容更加濃鬱:

“恰恰就是這兩種不合理攪和到一起。”

“反而讓整個事件都合理了起來。”

此時,曾安邊的臉透著極為詭異的自信。

他整個人的身上都散發著一抹非人的光輝。

女帝隻是初看一眼,便被他那無與倫比的氣度所折服。

她沒有開口。

隻是安靜的看著曾安民。

“攝魂符!!”

曾安民的聲音透出一抹篤定。

他看向女帝道:

“顧玉清……被人奪舍了!!”

說到這裡的時候。

曾安民的心中緩緩鬆了一口氣。

還好還好。

不是另一個穿越者。

要是另一個穿越者的話……自己馬上就得社死。

抄詩真的是個極為下流的舉動。

而且……自己還是儒修。

這就更讓人難受了。

這話一出。

女帝的身子猛的一顫。

她猛的抬頭,朝著曾安民看去:

“你是說……”

“若是顧玉清被人奪舍,住在他身體之中的其實是個老怪物。”

“那麼今日所發生的一切,全都變的合理!”

曾安民的眸中極為篤定:

“曹國公,並不是暗中掌控了顧玉清。”

“而是顧玉清招攬了曹國公!”

說到這裡,他語速極快:

“所以,曹國公在出了禦書房之中,便將極空項鏈在此處的消息透露給了顧玉清。”

“而他當機立斷,與文成在屋中玩耍之後,將文成迷暈。”

“隨後,又以符宗的傀儡符造出一個假的文成,也正是這個傀儡符,才讓牛百葉那麼篤定他就是看到了文成!!”

“做完這一切,他來禦書房之中,將文成失蹤的消息透露給你。”

“因為他斷定,隻有事關文成,你的心才會亂,也斷定你在聽到文成失蹤的消息之後,絕對顧不上禦書房,也顧不上他。”

“在你走之後,他堂而皇之的將桌上的假項鏈拿走……”

“隻是,他算儘一切,卻唯獨漏算了我。”曾安民說到這裡,聲音已經是極為凝重。

“而他也根本沒打算讓文成徹底失蹤。”

“因為你還活著,你隻要活著,肯定會瘋狂查文成失蹤。”

“那麼他就有極大的暴露風險……”

“這麼推測……”

“那住在顧玉清身體之中的那個老妖怪……”

他停頓了一下,幽幽道:

“可能是……符宗的宗主!!”

“也隻有他,曹國公,江城喜這樣一個三品武夫,才會甘願受他驅使!”

女帝已經聽傻了。

她呆呆的看著眼前這個男人。

這個男人抽絲剝繭,將整個事件全都串聯起來。

“你……怎麼就確定,他是符宗的宗主??”

女帝的喉嚨都有些乾澀。

曾安民深深的看了她一眼。

“還記得我以鄭那邊的身份隨著聖朝的使團來江國之後,被一夥黑衣人堵劫嗎?”

“那夥黑衣人的領頭,是一名叫無為的符宗之人。”

“從他的口中,我聽到一句話。”

曾安民努力回憶著那夜發生的事情,最後緩緩道:

“他說:師尊居身北……”

“然後他的腦袋便爆炸了。”

“當時我並沒有多想,我隻以為他口中的符宗宗主在北方……”

“今日想來,應該不是北方,而是……北王!!”

“而顧清玉,就是北王!”

曾安民死死的盯著女帝。

“啊這……”

女帝的腦子徹底亂了。

她還是有些不太能接受這個事實。

“這件事你並沒有親眼看見,心中會有所懷疑也算正常。”

曾安民凝重的看著女帝:

“我說一個你親眼見過的。”

“什麼?”女帝呆呆的問道。

“潘十八!”

曾安民說出了一個人的名字,語速加快:

“那夜在教坊司,你我二人親眼見他與一名身高不足五尺的黑袍矮人對話,還稱其為師尊……”

“現在想想……那人應該不是當時我所想的東方教之人。”

“而是,顧玉清!!”

“一個不滿十二歲的孩子,身高自然不足五尺!”

“轟!!”

女帝隻感覺腦子一嗡。

隨後她便猛的抬頭,朝著乾清宮的方向看去。

“顧玉清……是符宗的……宗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