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想要些什麼。“葉清何早已精心編排好的話語正如自己預料一般刺激著鏡子後麵的“黃婷婷“。不得不說,她慌亂的模樣確實很有趣。隻是那副明明嬌弱不已卻依舊堅定的模樣讓自己著實惡心了一把。還在堅持你所謂的正義嗎?這大概就是天真者最可笑的地方吧。葉清何明顯感到對方的抗拒,但還是壓下心中所想用最溫柔的模樣做起偽裝,伸出手來牽起對方微顫的手腕。“犧牲並不代表死亡,而是新生。“葉清何自認為徐徐善誘是最好的洗腦武器,對方的夢境開始出現動搖像是要拒絕自己的進入。葉清何敏銳地在晃動不定的畫麵中捕捉到她眼中的無措,指尖滑動穿插進對方的指縫,握緊了她的掌心使其更能感受雙方的羈絆,緩緩吐出打擊她心靈防線的最後籌碼。“我就是你,相信我。“葉清何眼前白光一閃而過,強大的衝擊感並未對肉體造成傷害,隻是胸口的陣陣鈍痛在提醒自己任務已經完成。她再睜眼時已經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裡,單手支撐著身體想要從**坐起卻被胸口上的刺痛給激得隻能再次躺回**。黑暗吞噬了視覺感官,難得地放鬆警惕陷入柔軟床鋪中。她小口小口地試探著喘息以防再次受到胸中刺痛的乾擾,腦海中又浮現出剛才那“堅決的目光。難道一直以來的堅持,都是錯誤的嗎?難得地在心中產生了這樣的疑問,又果斷地打消了這一念頭。黃婷婷所堅持的東西,自己又何嘗沒有努力過。一次又一次的小心謹慎,步步為營,卻還是逃脫不了那些悲慘的結局。重要的人無數次地在自己麵前死亡,失去,那個她從來沒有經曆過那些絕望與無助,又怎麼可能明白自己的心。不過是還沒有經曆過磨難的溫室花朵罷了。經過之前的能力的使用,身體已經有些吃不消。葉清何背部汗水浸濕了衣衫,嗤笑一聲後的刺痛感由心臟逐漸蔓延至全身,攥緊了身下的床單咬牙坐起,卻因為重心不穩而不甚跌坐在地上。冰涼的地板和刺骨的痛意喚醒已經有些恍惚的意識。她眼角冒出的淚花被快速抹去,手指抓緊床沿奮力挺身站起。“計劃完成,開始下一階段的部署吧。”再次推開門時,葉清何已然褪去了之前在房間中的脆弱模樣,冷靜平緩的聲音響徹昏暗的走廊。黑色高跟鞋撞擊地麵發出清脆聲響,本該輕盈飄起的裙邊隨著肢體的晃動搖起淩冽的弧度,直至隱於黑暗的更深處。大雪在夜裡無聲落下,替這座內裡暗藏深淵的城市蓋上潔白幕布。所有的汙濁暫時隱匿在不為人知的雪地之下,時間在這一刻靜止,隻餘下簌簌雪聲。 因壁爐裡正燒著火所以客廳溫度有些高,木材燃燒劈啪作響單調重複。江止寒扣好鋼筆活動了下手腕正準備收尾,一陣貓打呼嚕聲恰好從她那個方向傳來,唇角不自覺勾起遂從繁冗工作文件裡抬起頭望過去。隻見顧雲夕抱著圓圓窩在壁爐前的單人沙發上,一手捧著一本看起來就毫無營養的娛樂雜誌正看的津津有味。接著,她若有所思的盯著雜誌某一處點了點頭,似是察覺到什麼。忽然抬起頭朝這邊看來,就這樣有些呆呆的盯了他的臉好一會兒。這個笨蛋,又在想些什麼稀奇古怪的點子?江止寒雖是已經料到自己定是不會落得什麼好結果,但還是無法拒絕她那雙越來越明亮的眸子。幾乎是每一次,當顧雲夕開始傻乎乎的對著他發愣的時候,說不準下一秒就會又蹦出什麼奇怪的念頭。的確。她那些偶爾的犯傻行為雖然很讓人無奈,但當他提出一丁點拒絕的意思時,她眼裡希望的光芒就會瞬間黯淡。顧雲夕一邊賭氣似的彆過頭去不看他,一邊用小到他恰好能聽到的聲音嘟嘟囔囔著,好像他怎樣欺負了她一樣,永遠都是這麼幼稚。“說吧,盯著我的臉這麼長時間,又想乾什麼?”江止寒終於是忍不住率先開口,她似乎也因此而微感詫異,想了好一會兒才試探著說道“江止寒,你聽過一句話嗎?”“就是那個,豬年摸豬頭,好運不用愁。”聽聞此言,江止寒眉頭微蹙有些不能理解她這句話的意思,正想開口詢問卻被她打斷,接著她便自言自語的搖了搖頭對著雜誌小聲否定“還是算啦,你肯定又會說他笨蛋的。”說罷她便自動忽視了剛剛的談話,把注意力重新放在了雜誌上。江止寒盯著人思索片刻終於是反應過來,其實這樣一個小小的互動倒也不是難事,隻是顧雲夕這表達方式實在過於委婉,也有些過於讓人無奈。還是頭一次見到把自己形容成豬的。隨即,江止寒從文件堆中起身向她走去,她有些疑惑的抬頭看了一眼。倒是沒多放在心上繼續看雜誌,他輕笑一聲遂憑借高處優勢伸手揉了揉顧雲夕的頭發,柔軟發絲流淌在手下順著指縫滑過。手感極好。江止寒對上她略有詫異的眼神心情瞬間有些愉悅,笑著解釋道“嗯,摸過了,好運不用愁。”“什麼嘛!”顧雲夕氣鼓鼓。“怎麼會有你這麼過分的人,拿我當玩笑?”江止寒滿懷笑意地望著他。“我這不是喜歡你嗎?”陽光拉的很長很長。將他們兩人飽含愛意的模樣,緩緩的映照著。顧雲夕感受著陽光所帶來的溫暖,情不自禁的又笑了。“我也很喜歡你,但是不代表你說我是豬頭,我聽不出來喲!”她一邊笑著,一邊說著。卻聽到了稚嫩的孩子的聲音。“我也很喜歡你,但是不代表你說我是豬頭,我聽不出來喲!”暖暖奶聲奶氣的模仿著,搭配著她的動作更顯可愛。顧雲夕無奈的瞧了她一眼:“怎麼今天膽子這麼大,都敢取笑你媽了?”
第四百一十章 決策(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