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原來是這樣。”孟雅故作驚訝地掩唇，“難怪蘇宛堂姐會穿了這麼一件衣服出來……可是，穿上這麼破舊的衣服的同時，你就已經沒有了臉麵啊。”孟雅的話看似是在拉架，甚至看上去是在偏向蘇宛。實際上，卻是字字戳心。蘇宛咬了咬唇，臉上“控製不住”地浮現薄怒：“孟雅，你怎麼可以這麼說話。我不偷不搶，吃這頓飯也不是不會付錢。我怎麼就沒有臉麵了？”“蘇宛表姐，咱們都是上流社會的人，你對這種情況心裡應該有數才對。要是一直裝傻，就沒意思了。”孟雅輕歎，“不管怎麼說，你都沒有必要這樣做啊。”蘇宛不甘：“你——”韓夫人津津有味地站在旁邊觀戰。忽然。一道不和諧的聲音從旁出現：“抱歉抱歉，我來晚了。”所有人一起回過頭去，發現一個身材不算高、肚子圓滾滾，一副商人模樣的西裝男人，正往這邊跑過來。他來到蘇宛麵前，擦擦額頭上的汗，衝蘇宛點頭：“抱歉蘇小姐，我來遲了。”“不要緊。”蘇宛鬆了口氣，懇求地問，“走，咱們進去談生意吧？”“好。”男人點頭，狀若不經意地說漏了嘴，“你想用家裡的工廠作為股份來投資我們，也不是不行。隻是關於這件事的細節，咱們還得再商量商量！”“黃先生你——”蘇宛一下子狼狽地驚呼出聲。韓夫人和孟雅卻是聽得眼睛亮了亮。用工廠作為股份，對這個男人的項目進行投資？沒想到，蘇宛居然已經走到了要出賣工廠的一步！誰不知道，現在蘇宛手裡除了工廠之外，也拿不出什麼像樣的東西來。如果不是走到了山窮水儘的一步，想必蘇宛也不會這麼做。看來，蘇宛真是沒錢了！韓夫人和孟雅交換一個眼神。孟雅笑吟吟地開口：“這位先生，你已經沒辦法和蘇宛小姐進入餐廳談這件事了。”“什麼？”男人皺眉，一臉不明白的樣子，“為什麼？”孟雅輕笑，隨意指了指蘇宛曲線玲瓏的身體：“因為，蘇宛她衣著不光鮮，被餐廳拒絕進入了。”“怎麼會這樣！”男人愣了下，有些難以置信地皺起了眉頭，“蘇宛小姐，你的衣服未免也太破舊了吧。你不是口口聲聲說，自己的經濟實力擺在那裡，隻是有些財產被套牢了，需要時間回款嗎？”“我、我的確是這麼說的。”蘇宛咬住嘴唇，臉色羞愧又著急，“我沒有說謊。隻要你給我一點時間，我就能拿出錢來！”韓夫人冷嗤一聲：“誰不知道蘇家是什麼情況。蘇宛，你拿這樣的話出來騙人，難道就不覺得虧心嗎？”蘇宛臉色難看：“韓夫人，你不要太過分！” 過分？她所做的事情，還不如蘇宛對韓立行做的萬分之一呢。韓夫人冷哼一聲。蘇宛對自己不恭敬、對韓立行又百般打臉的事情湧上來，新仇舊恨之下，韓夫人冷笑，火力全開地道：“蘇宛，什麼叫打腫臉充胖子，我今天算是明白了。你明明沒有錢，還要裝有錢，你這種人就是虛榮。幸好你沒嫁進我們韓家，要不然，我也容不下你！這位先生，你根本沒有和這種人合作的必要。蘇宛這個人貪慕虛榮，虛偽得要命。我建議，你直接取消一切和她的合作！”胖商人臉色變來變去，最終問蘇宛：“她們說的，都是真的嗎？”“不是！”蘇宛語氣很急，“你相信我——”胖商人定定地看了蘇宛一會兒，最終歎氣：“抱歉，蘇小姐。我們雖然接觸過很多，但你說起話來，的確沒有這兩位女士有可信度……或許，我們之間可以保持友誼。但投資關係，就不必再保持了。”說著，胖商人轉過頭去，冷漠地不再搭理蘇宛。“不，不要！”蘇宛低叫一聲，臉上精彩紛呈。她轉過頭，恨恨地看了韓夫人和孟雅一眼：“你們不會有好下場的。”說罷，蘇宛轉身，頹唐地離開。“哼。”韓夫人看著蘇宛的背影，心裡痛快得要命，故意冷嘲熱諷地道，“有些人啊，既然注定要離開上流社會，甚至是要變得身無分文。那你與其掙紮，還不如快點做好心理準備，彆再浪費無謂的時間了。唉，真是窮形儘相！”說罷，韓夫人像隻得意的花孔雀般，整理一下自己的衣服，就要走進餐廳。孟雅卻是要比韓夫人，想得周全一些。她笑吟吟地看向胖商人：“這位先生，您可不可以告訴我，蘇宛想在您那邊投資的項目，到底是什麼？”“哦，你想知道這個？”商人愣了下，歎氣點頭，“讓你們知道，其實也無所謂。畢竟現在，蘇小姐已經無法再來投資了……也好，我就告訴你們吧。”孟雅微笑：“好的，先生。我和韓夫人定的位置，足夠容納四個人。接下來，我們不妨去裡頭邊吃邊說。”“也好。”商人沒什麼要拒絕的意思，跟著孟雅一起進了餐廳。另一邊。蘇宛一來到外頭，臉上的憤怒和不甘，便全都收了起來。她淡然地找了個地方坐下，等人。半小時後。胖商人來到蘇宛麵前，微微低頭：“蘇小姐。您囑咐的事情，我已經處理完了。”“很好。”蘇宛勾了勾唇，笑容清淡，“孟雅和韓夫人有沒有發現你的不對？”“沒有。”胖商人微微搖頭，“經過剛才那場戲，她們都對我的身份深信不疑，甚至還對我很親近。”“親近？嗬……”蘇宛嗤地一聲笑了出來，“這也是正常的。在她們眼裡，凡是能跟我作對的人，都是值得拉攏的對象。”胖商人咳嗽一聲：“蘇小姐，您接下來打算怎麼辦？”“當然是繼續。”蘇宛神色淩厲，“人人都說，放長線釣大魚。現在，我們已經把長線放了出去。接下來，就是坐等大魚上鉤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