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科拉不承認自己已經一敗塗地,機會都是留給有準備的人的,而他從不缺乏各種應變的方案,隻是沒想到辛苦建立的王朝會以這樣一種近乎詭異的形式土崩瓦解掉。 兩個七珠的神秘強者讓斯科拉重新煥發了鬥誌,燃起了順利渡過危機的希望,經曆過千百次生死考驗的他,總是能在危急時刻精準地抓住救命的稻草。 斯科拉不覺得自己的行為屬於病急亂投醫,多年刀口舔血的日子教會了他用利益的死角看問題,他對欲望大陸中人做出了一個綜合性的評價,人們永遠在追逐最大化的利益,生命不止,欲望之火便永無熄滅。 其實他猜得很準確,一胖一瘦兩位七珠強者正是奉命趕到兵城的耶羅和賽斯,以兩人的實力,將專門用於趕路的魂器催動到極致,大半天時間便從漠城抵達兵城,可惜讓他們遺憾的是他們終是沒能趕上青花剿滅火狼幫的好戲,卻撞上從米薩奴堡離開的斯科拉。 原本想謹遵城主大人的吩咐,絕不摻和到兵城勢力爭鬥的漩渦中,但是熱情的斯科拉卻一味地朝他們貼近,並且隻用了三言兩語便撥動了兩人心底隱藏的那根欲望之弦。 “兩位前輩,在下斯科拉,正是五千屬下被青花商會一口氣剿殺掉的火狼幫幫主。若是晚輩所料不差,兩位前輩定是來自漠城城主府,彆緊張,我對兩位前輩並無惡意,相反,我也並不是想依靠兩位前輩幫我擺脫困境。晚輩有位嫡親叔父,不知兩位前輩有沒有聽過他的名字?” 耶羅和賽斯不動聲色,戒備之心卻未消除,隻是示意斯科拉繼續說下去。 “遊走在長樂六城的製器大師,目前在刀城閉關衝擊八珠境界的風行者大師,正是晚輩的叔父!”斯科拉淡然說道。 “嘶!” 一聽這話,耶羅和賽斯便再也無法維持原有的鎮定,第一次友好地衝斯科拉抱拳道:“原來是斯科拉幫主,失敬失敬。” 斯科拉回禮道:“不知兩位前輩怎麼稱呼?” “老夫耶羅!” “老夫賽斯!” 斯科拉壓低嗓音道:“晚輩猜想,兩位前輩在這個時候來到兵城,定是身負秘密任務,晚輩無意打聽,隻是想跟兩位前輩交個朋友,晚輩現在處境是有些狼狽,但是隻要堅持到我叔父到來,一切陰霾便儘可驅散!” 耶羅和賽斯心中還在回味“風行者”三個字帶來的衝擊,聞言耶羅笑道:“對於幫主日前的困境我們也是愛莫能助,這個還請你多多包涵。” 斯科拉殷勤地給兩人斟滿酒,神秘地道:“我叔父隻有我這麼一個侄子,對我是關懷備至。區區青花欺人太甚,給我的這般恥辱,他日我必十倍奉還。晚輩有個想法,想跟兩位前輩合作合作,不知當講否?” 賽斯眼珠一轉,朝大街上看了幾眼,淡淡道:“承蒙幫主看得起,不過此處不是說話之地,咱們換個地方說話。” 斯科拉大喜,三人離開酒肆,鑽進一條小巷後消失。 其後不久,三大家族派出了不少人,開始在大街小巷進行搜索,每一家茶坊、酒肆、甚至那些店鋪都不曾放過。更有三五十人一組的家族護衛進入那些民宅進行搜索,直至天黑,搜索都還在持續進行。 是夜,聚賢樓,蒙揚隻是將古月城六大家族的秘技融會貫通施展出來,便輕鬆將前來夜探的黑暗刺客耶莉雅魂力耗儘,擒住。 滯留在漠城時,蒙揚多次跟師傅菸樓進行交談,對於菸樓給自己介紹的東西一股腦地生硬記下,其時並未梳理出頭緒來。直到見到賈思迪,得到迦葉的提醒,一條比較清晰的脈絡終於在他的腦中形成。 天機門的祖師爺天機子,應該便是萬年前從九天降臨下來的某一位攜帶著強大仙器的天罡星君神念化身,他創立天機門,跟四十九個地煞星君神念分身對峙,最終借助仙器之威和獨門仙法“移星換鬥”,成功趕走了對手,轉移封印了七張位麵神符。 而很可能仙器因此化作了一零八張天機圖,若集齊則能找到破解“移星換鬥”的方法,這便可以合理地解釋為何天機門人一定要跟欲海之人為敵了。 神仙打架,凡人遭殃,正是他們的大戰將欲望大陸演變成了現在這種情形,而欲海很可能便是四十九個神念化身躲藏天威懲戒的地方,他們收集黃金是為煉器,收集靈芝是為煉丹,隨時都在找機會殺出欲海。 唯一原因不明的是布萊克,也就是師祖,很可能還活著,因為唐缺,蒙揚才產生了這個疑問,隻是他們到底躲藏在什麼地方,又在圖謀著什麼,蒙揚還想不到。 欲海門派之間發生爭鬥是情理之中的事情,或許他們覺得天機子一死,大敵已除,便自然而然開始互相傾軋,這很符合九天神祗們的做派。 據菸樓介紹,天機十三子中,布萊克將天機圖的秘密告訴了喬娜一人。 而包括菸樓在內的十二人都知道,天機圖分為七部分,每部分便是一個位麵世家掌握的天機圖拚在一起構成,要想揭秘,至少需要七個六珠境界以上的純陰黑魂力女子的精血獻祭。 這便是喬娜開辦百花樓的主旨,隻為網羅天下女子,從中發現有可能覺醒黑魂力的女子,這些女子就被培養成了耶莉雅這樣的黑暗刺客。 所以,當蒙揚從血海中出來,發現耶莉雅蹤跡之時,便確定,這個女子就是出自百花樓的黑暗刺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