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無心之失(1 / 1)

阮廷堅打開櫃子,裡麵像專賣店的倉庫一樣,擺放著一疊嶄新的運動衫,都包著透明塑料袋,貼著號碼。“S號?”阮廷堅從最下麵抽出一件粉紅色的遞給梅施。梅施接過來暼了眼,還是很不錯的牌子,阮廷堅的員工太細心了,大概阮廷堅的朋友裡臨時起意來這裡過夜的人很多,連換洗衣物都長年準備著。“你先洗吧。”阮廷堅的好風度是隨時隨地的,梅施也習慣了,沒有謙讓的意思。“袋子裡是一套的,拆的時候小心。”梅施匆匆進浴室,沒反映過來,等拆的時候才發現,衣服夾層裡還放了條新的**……果然是一套的。梅施突然覺得阮廷堅的這個果園非常邪惡,像專為容留什麼行為的隱蔽場所。拿起運動衫使勁抖,她很懷疑能不能抖出X蕾斯來,還好沒有。她又仔細檢查,女式的運動衫居然是挺可愛的裙子款,她再次鄙視阮廷堅的惡趣味,還好他沒有隨時隨地利用廣告位,在衣服的前胸後背印上“阮氏果園”或者“鼎億集團”的字樣,無論如何,他的品味還是無可挑剔的。洗好澡出來,她告誡自己表情要自然,睡在一張**對她和阮廷堅來說已經不是問題了。趁阮廷堅去洗澡的時候,她手腳飛快地檢查兩邊的床頭櫃,好奇裡麵會不會藏有“器械”,還好……並沒發現那麼邪惡的東西,卻還真的發現一盒嶄新的X蕾斯。梅施一臉嫌惡地用兩跟手指夾出來看看,切,還是L號的,真不要臉啊。知道他洗澡奇快,梅施趕緊關上抽屜,為了避免“在**等他”這一悲慘的假相,她打開了電視,還調到最惡俗的綜藝節目,假裝看得津津有味。阮廷堅邊走邊擦頭發,頭發亂糟糟的樣子居然有幾分可愛,梅施覺得大概是因為他穿那麼活潑的運動衫和大褲衩造成的。他自然而然地躺到床的另一側,梅施死盯著屏幕看,忍住往床沿挪的衝動。阮廷堅瞥了眼電視,主持人正在講一個非常冷的笑話,觀眾沒笑,他自己先笑得不行了。梅施也看得泛惡心,壞心地死不換台。一段廣告過後,開始播相親類節目,比綜藝更惡心人,阮廷堅倒在枕頭上,不知道是睡過去了,還是暈過去了。這時候一個膽大的男嘉賓問女嘉賓,相親結婚後,發現對方的個性並不像婚前表現的那麼好,她會怎麼看待這個問題。阮廷堅動了動,原本背對著梅施側躺,現在翻身平躺下來,睜開眼看電視。梅施一陣惱羞成怒,在心裡問候了男嘉賓的全家。這時候女嘉賓回答了,梅施聽了以後覺得男嘉賓的全家還算和善的人。因為女嘉賓恬不知恥地笑著說:“夫妻生活是婚姻生活的基礎,如果我和他在那方麵很合拍的話,這段生活還是值得期待的,畢竟相處的方式是需要時間磨合的。” 梅施忍無可忍,果斷換台,比起“需要磨合”的女嘉賓,更悲劇的事情發生了,彆墅遠離市區,電視節目是通過衛星接收器搜來的,通常要比有線電視多收很多電台,包括——國外的成人台。畫麵出現的很突然,而且時間點非常犀利,活塞運動的器官和聲響猛地映在碩大的液晶屏幕上,每個細節都看得那麼清楚。梅施和阮廷堅都愣住了,梅施覺得自己瞬間腦癱,聽女聲哼叫了五秒之久才想起關掉這個罪惡之源。太慌張了,遙控器竟然從她手中掉到地上,撿起來再關,又用掉五秒。最讓她憤怒的是,男主竟然利用這短暫的十秒,**四射了!當電視瞬間關閉的同時,梅施覺得房間裡一片死寂。惴惴不安的偷瞄一眼阮廷堅,幽暗的台燈光照在他臉上,真說得上俊美無瑕,原本就像坐在火藥桶邊上拿著沒點燃的香煙過乾癮,這下好了——點著了。很薄的被子無力遮擋他已經發動的部位,梅施保持著蹲在地上關電視的姿勢,扒著床沿,死也沒膽爬上去。阮廷堅歪過頭來看著她,眼睛在燈光裡閃著星點,就好像要漾出水來,梅施覺得這眼神太媚人了,如果她是小攻,八成就會撲上去說:“哥來疼你!”“施施……”這聲音柔中帶了那麼點兒懇求,梅施覺得他下一句話肯定是:我很難受,你能不能……結果他說:“你要是不想就算了,彆趴在地上了,上來睡吧。”他說的很誠懇,一點兒沒有大灰狼的猥瑣感。梅施有點兒感動,至少他對她還是很尊重的,一般男人麵對已經被自己咬過的兔子肯定不會嘴下留情的。蹭著床邊線躺上來,梅施靠在床的最外側。“就……就開著燈睡吧。”她提議,有光亮比較安全。阮廷堅嗯了一聲,轉過去背對她。梅施皺眉看著他的背影,他的身體很僵直……梅施出於人道主義精神,鬼使神差地問了一句事後想抽自己一百遍的話:“你真的很難受啊?”梅施事後回想,這一晚最失敗的是換到成人台呢,還是問了這麼句聽上去很妥協很沒原則的話?她真的想對阮廷堅表明態度,她是無心的!她不是因為見識了他的財力,借著這麼兩個倒黴催的節目就坡下驢,打算與他先和諧了“夫妻生活”再磨合婚姻生活的!不過……沒機會了!這句話問完,點燃的都不是火藥桶邊的香煙了,像是把爆竹扔進火藥桶裡。剛才還一副魅惑小受模樣的阮少爺變身狼人,凶惡地翻身壓在她身上,肯定地回答:“對!我非常難受!”“我……”我不樂意!這話也沒機會說了,阮廷堅吻住了她的唇,“不樂意”三個字變成很撩人的嗚咽。這還是他第一次吻她!梅施因為這個小小的閃念而一潰千裡,不得不說,他吻得很好,剛柔並濟,技巧熟練。僅僅憑著這個吻,正常人梅姑娘也開始“難受”了。在鬆了手臂推拒他的力量後,梅施深深喟歎,所謂墮落,是從失去開始的。金子都已經給他拿去了,死捧著裝金子的罐子還有什麼意義?隻能——破罐破摔了。或許這次開始於一個纏綿火辣的吻,給她的感覺好過以往,她在他進行完啃骨頭和溫度計程序,就要最後一步的時候,驟然清醒地夾緊雙腿擋住他。醒了還是沒醒呢?她自己都糊塗,因為她說:“危險期,用套子。”阮廷堅自然就從善如流了,這時候用不用套子並不是重點。積蓄了這麼多天的能量爆發起來是很恐怖的,梅施隻記得自己反手撐住頭頂的床欄,不停不停地搖,醒來的時候手腕疼得像是斷掉了。一瘸一拐地去衛生間清洗完自己,出來的腳步沉重得難以承受。阮廷堅已經醒來了,在晨光裡表情一派矜貴和氣,顯然心情極好。他躺在枕頭上望著渾身水嗒嗒,一臉委屈的她微微一笑。梅施立刻激動了,這微笑是什麼意思?得逞後的輕蔑,縱欲後的滿足?“這次是個意外!生理需要誰都有!不代表什麼其他含義!”她尖聲說。阮廷堅唇角還殘存的笑意平和斂去,他沒有生氣也沒有反駁。隻是掀開被子,白花花光溜溜地與她擦身而過去浴室洗澡,梅施隻能故作純潔地看窗外,頓時沒了氣勢。“我知道。”他淡然說,好像她剛才的激動反而是欲蓋彌彰的心虛,梅施氣結。沒吃早飯阮廷堅就帶著她離開果園,梅施也樂於聽從他這樣的安排,心情太敗壞了,誰都不想見!尤其那個歡天喜地的菜心。“我先送你回去換衣服,然後一起去你父母那兒。”阮廷堅的口氣一如既往,梅施點點頭,連脾氣都沒力氣發了。昨晚太累,梅施沒一會兒就睡著了,等阮廷堅推醒她,已經在柯家門外了。梅施對時間的快速流逝表示很欣慰,總比清醒著麵對好。柯家空無一人,平常吵吵鬨鬨的地方一片寧靜,顯得格外孤寂。柯家兄弟和辰辰都各自回家過節了吧,中秋是個團圓的日子。換了衣服下樓時,意外地看見阮廷堅在廳裡等她。原本被朋友們拋棄的孤獨感,因為他仰起頭看她下來,淡淡地微笑說:“換好了?”而消散無形,神秘的溫暖感覺刹那盈滿了整顆心臟。第一次,她向他笑了,點頭說:“嗯,我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