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人群湧入醫院電梯,梅施突然就退縮了。憑什麼她非要去“認領”阮廷堅?他有本事一輩子住醫院好了!伏瑤媽媽休息的好不好關她什麼事?大家都很煩關她什麼事?最近她就好像聖母一樣了,隻有我為人人,不見人人為我!賭氣轉身走出醫院大門,為了表示理直氣壯,漸漸變成小跑。剛才吃了不少,跑起來格外有勁。口袋裡的手機賣力地唱起歌,梅施翻著眼睛不理,打電話的人非常急迫,三連撥,梅施終於認命地接起來。“姐,你到底什麼時候來?”梅逸已經接近瘋狂了。“你就不能自己把他趕走嗎?”梅施質問,第一次覺得弟弟該到了自立的年紀。“你以為我沒趕?”梅逸冷哼,“你快來吧,你再不來,我就叫媽來!我實在受不了了!”梅逸應該是在走廊上打的電話,梅施都聽見了回音。“叫媽來……是個好主意。”梅施乾笑,梅逸啪地掛斷電話,顯然是無話可說了。她也知道這是句廢話,媽媽來了,不過是多了個陪阮廷堅“等她”的人。而且這樣拖下去,就算梅逸忍住不出賣她,阮廷堅也會主動聯絡她父母來“陪等”施壓的,阮廷堅這套恃強淩弱的手段她已經了若指掌。麵無表情不是為了顯示不滿或者冷酷,完全是疲憊和絕望。梅施連門都沒敲,挺屍遊魂一樣走進伏媽媽的病房。眼前的場麵完全在她意料之中,窩在沙發裡這麼長時間的阮廷堅照樣西裝筆挺,神色漠然,她終於知道讓梅逸瘋狂的是什麼了,阮廷堅的眼神總是跟隨著伏瑤。梅逸忍住沒去揍他,大概是因為他看伏瑤的眼神更多是觀察和品鑒,並沒明顯的下流意味,最重要的,他是出錢的金主,梅少爺看來也開始明白屈從於現實了。伏瑤當然也扛不住這樣的眼神,乾脆背對著阮廷堅坐在媽媽床腳,一屋子人連呼吸都無比壓抑。梅施瞬間感受到眾人看她時就像看到救星的那種熱切企盼,當然阮廷堅除外,他的眼風隻是淺淡地從她臉上掃過,挑釁、鄙夷……反正含義豐富得讓梅施心跳加速,氣恨啊!“我姐來了,可以走了吧?!”梅逸說這話的時候音調不高,但脖子上的筋卻浮了出來,死盯著阮廷堅。阮廷堅麵不改色,好像沒聽見他說話。“姐!”梅逸顯然對付不了這塊冰凍牛皮糖,像埋怨又像求救似的扭頭喊梅施。梅施咽了口唾沫,非常艱難地擠出笑容,向阮廷堅做作無比地眨了眨眼睛,“走吧。”她儘量友善地招呼。阮廷堅冷淡地看了她一眼,沒反應,繼續穩如泰山地坐在沙發裡。梅施感受到大家無聲的絕望,壓力非常巨大,隻好“甜蜜”地伸手拽住他的胳膊,“走吧?”她用哀懇地眼神看著他,這都造得是什麼孽啊! 阮廷堅終於表示對梅施的態度滿意,站起身,紳士風度十足地攬住她的腰。誰被摟誰知道,他真是用了力氣啊,梅施有點兒想哭了,她今天絕對凶多吉少。傷害阮廷堅的話語top3無疑是:我看過你整容前的樣子;你乏味;你時間短。雖然她保留了第一項,看阮廷堅的神情也知道,已經湊夠本錢下地獄了。阮廷堅拖著她上了他的車,車裡悶熱無比,空調也不能馬上驅散,他並沒開窗通風,梅施驟然出了一身汗,不知道是熱出來的還是嚇出來的。他也沒有立刻開走,梅施放在身側的手輕微顫抖,看來他是等不到回家就要開始清算了。“我……”阮廷堅拖著危險的長音,解開西裝扣子,梅施進入一級戒備,幸好他沒再繼續脫,她提到嗓子眼的心又落回去,量他也沒膽子在車上就證明“時間夠長”,她已經為自己這句明顯是誣蔑的話悔恨了一萬遍!“隻是要伏瑤陪你弟弟一起去澳洲讀書。”“……”心思明顯在彆處的梅施反應了一會兒,才驚訝地“啊”了一聲。再想想她偷聽到的對話,伏瑤怨恨的眼神就順理成章了,她一定以為這主意是她出的。不過……這個想法真的非常不錯,除了要分開伏瑤母女,現在想讓小逸獨自出國讀書,那小子絕對會頑抗到底的。“可我現在覺得……”阮廷堅的尾音又挑上去,梅施覺得自己的神經也跟著繃緊,他卻沒立刻說下去,冷笑著開動了車子,“你的提議非常不錯。伏瑤……值得期待。”梅施逼著自己看前麵,她真的想破口大罵,他非得這麼報複她嗎?“你到底想怎麼樣?”她學著他的語氣,豁出去了,要死要活給個痛快話行嗎?阮廷堅又輕哼了一聲,專注開車,空調的冷風已經擊退了悶熱,梅施覺得寒毛都立起來了,他的這聲哼——真是勝卻千言萬語啊。回了家,阮廷堅淡然開門,換好了鞋子,他就站在玄關口似笑非笑地看她,“去洗澡。”真是言簡意賅,直奔主題啊,梅施臉色灰敗,事已至此還怕什麼?他還能弄死她?那是要坐牢的!梅施木訥地走進臥室,聽話地清洗完畢。穿著睡衣出來的時候,阮廷堅拿著換洗衣物與她擦肩而過,他進入浴室前又冷笑一下,“乏味?”然後甩上了浴室門。梅施大聲地嗤了一聲,話雖然說的鏗鏘有力,音量卻十分可悲,近乎嚅動嘴唇:“你還真彆不服!說你時間短,我錯了,你要能原諒我,我就道歉!說你乏味,那是事實!事實!”為了證明真相,她舉證般案件重演,挫了挫門牙,又憤恨地出中指,再挺動腰部,一二三,三二一……門瞬間被打開,梅施完全沒想到他洗澡會神速到這地步,該不會隻洗了重點部位吧?給她反應的時間太短,阮廷堅圍著浴巾出來的時候,她正對著他傲兀地伸著中指。阮廷堅的眼睫被水洇濕,黑眸顯得異常深幽明亮,他無起無伏地開腔問還保持姿勢的梅施:“什麼意思?”梅施木然地把手收到身後,不想回答他的明知故問,這答案地球人都知道的吧,屬於國際通用手勢。“你想主動?”阮廷堅笑了笑,很欣慰似的點了下頭,“很好。”梅施一臉疑惑,收在身後還依舊保持著手型的中指顫了顫,還有這意思呢麼?阮廷堅走到床邊,悠然躺下,梅施看了他一眼,覺得他有當受的優良潛質。阮廷堅看著天花板,口氣友好,“你可以選擇,你主動還是我主動?”梅施緩慢地眨了下眼睛,這就像選被淩遲還是自殺,當然……自殺。走向床邊的時候,她清楚的看見了他嘴邊的笑意。很得意是吧?她被這笑容徹底激怒了!邪惡地撇嘴笑了笑,突然爆發力很強地跳上床,身手之敏捷,嚇得阮廷堅愣了一下。她已經一屁股坐在他的腹部,壓得他悶哼了一聲,疼痛和皮膚致密的接觸一下子撩動了情 潮的最脆弱處。梅施也沒閒著,一口咬上他的鎖骨,完全照搬他的招式,輕一口重一口的咬,他的鎖骨形狀優美,頭微微向後仰的時候,下巴和脖子的弧線簡直是藝術品。梅施舔著舔著,也沉迷在對美的原始崇拜裡,無意識地舔他的脖子和下巴,軟軟的小舌頭輕擦過阮廷堅的喉結時,他發出難耐的呻吟,實在很動聽,梅施覺得興奮起來了,她的趣味一向惡劣。亢奮中,第二步驟也該實施了……惹禍的中指再現江湖,梅施忍不住嘿嘿一笑。阮廷堅猛地撐起上半身,伏在他身上的梅施差點被掀翻下去,失衡的驚恐讓她恢複了些理智,瞥了阮廷堅一眼,很清晰的在他異常幽亮的眼瞳裡捕獲“彆找死”的信息。梅施挫敗地咽口水,不甘放棄,於是很折中地用中指彈了下他已經火燙堅硬的部分。阮廷堅突然笑了,梅施竟然被這樣的美色蠱惑,誰說女人這時候妖媚撩人,這個人造美男也毫不遜色嘛。“值得獎勵。”阮廷堅的笑在嘴邊,在眼角,那風情無法言喻。翻身一壓,梅施又落入他的禁錮範圍,這樣的他一下子擒住了她的全部感官,好像魂魄瞬間被他蒸發了,他的笑,他身體的觸感,他的欲望……無一不令人迷醉。他的吻又落在她鎖骨間的時候,她呻吟著發出失望的歎息,老三樣又按部就班地開始了……但觸碰她已經微有感覺的嬌嫩入口時,梅施倏然弓起身子,他的手指染了魔力!輕的,重的,幾下就讓她嚶嚶低吟出聲,她聽見他輕輕低笑,可迷亂在他煽動情欲的技巧中,她竟然顧不上再與他針鋒相對。在極樂的雲端墜落,她覺得她渴望的炙熱已經頂在她需要他的地方,可是他卻淺淺的進,緩緩的退,就是不給她個痛快。“你……”梅施緊閉著雙眼,忍不住埋怨,“快點……”阮廷堅又笑了,“想起來了,今天你主動。”梅施渾身癱軟,不屑理會他,那種飛身跌入黑洞的快感漸漸被無法克製的渴望取代,可他就是不急,在她最敏感的入口不斷進出,每當快 感極具到臨界的極限,他又退出去了。她失落地哦了一聲,意識渙散。“上來,施施。”他的聲音也嘶啞了,捏著她的腰用力把她舉到身上跨坐。猛力地衝入頂點讓她原本就隻差一點的極樂驟然爆發,梅施的雙腿緊緊夾住他線條絕美的腰部,淋漓儘致的享受他帶來的巔峰。阮廷堅也輕輕哼了幾聲,極力忍住她的緊縮帶來的愉悅。緩衝了些許,他細心尋找著上次已經探得的機竅之處,不一會又讓她媚聲尖叫著顫抖起來,她的快感終於牽引他走入極致的享受,她軟軟地癱落在他布滿汗水的胸膛上時,**的餘韻再次小小爆發,他滿足地輕噝。呼吸因為過於急促而需要更長時間平複,梅施覺得剛才最絢麗的一瞬間,她連視覺都失去了,漸漸才又看見了周圍。她的臉正貼在阮廷堅的頸窩處,身體還緊密交纏,她像是依附著他而生的弱小生物,這種感受很特彆……滿足,安全,小小的陶醉。阮廷堅顯然還沉浸在剛才的快慰中,雙眼緊閉,長長的睫毛安靜地停駐在挺直的鼻梁兩側。意識逐漸清醒的她立刻就起了壞心,用沾著薄汗的小手細細摸過他的鼻梁、鼻翼……完全沒有異樣!她不相信,又轉而摸他的耳後,也沒有傷疤!怎麼可能?她又不死心地去摸他的發際線……他又發出撩人的淺吟,尚在她身體裡的部分飛快地發生了變化……梅施被他的變化攪得十分難受,實在是誤會啊,她哼哼唧唧地伏在他身上,阮廷堅無心聽她說了什麼,陷入了新的火熱。“騙子……騙子……沒信用的騙子……”她在起起伏伏中反複咒罵這一句,還說讓她選呢!他從沒給過她選擇權!
第21章 破綻在哪(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