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成昊淩晨4點多才回家,整棟房子被青白的昏暗微光籠罩著,顯得幽冷疏淡。他放輕腳步上樓,身上還帶著醫院的味道。有點沾染了病菌的感覺,他去客房的浴室簡單的衝了個澡,身體輕鬆起來更覺得疲憊。推開臥室的門,他意外地看見微弱的燈光,以為還是吵醒了她有些抱歉,乾脆快步走到床邊,躺在她身邊想說聲對不起。暖而暗的橘黃光線裡,她緊閉雙眼蹙著眉頭,似乎睡得極不安穩——她沒醒,燈光……她一直在等他?他忍不住用食指的指腹輕輕去拂那排長長的睫毛……睡夢中的她,好看得如精工細作的嬌美娃娃,無論什麼樣的她,都讓他心旌搖動。他苦笑了笑,說弱水三千隻取一瓢飲酸得很,他倒更相信男人一輩子隻能認真地愛一次的說法,簡思就是他認真愛的那個人,他摟過她,讓她枕著他的手臂。她本就睡的不實,一動就迷迷糊糊地睜開眼。他親了親那雙水霧迷蒙的美麗眼瞳,“對不起,吵醒你了。”他隻是想把她圈入懷中,還是違背了不打擾她睡眠的初衷。她的眼神漸漸恢複了清明,擺脫了那抹朦朧睡意,但她還是直直地看著他,水汪汪的大眼睛裡是無法言說的哀愁和憂鬱。他怦然心動,她的眼睛其實很媚,那種純淨的媚,一下子讓他麻到骨子裡。他的手臂緊了緊,“怎麼不關了燈好好睡?”他抬起手摩挲了一下她略顯蒼白的嬌嫩臉頰。她低頭,用額頭頂住他的胸膛,也躲閃開了他的手。“生氣了?”他扣住她的下巴,輕柔卻不容抗拒地讓她仰起臉,她不想這麼近看他,隻好閉起眼。他在她的唇上吻了吻,“我爸他……”她的眉頭飛快地一皺,眼睛倏然睜開,那眼中染了水意的幽黑是可以吞噬一切的絕美。出乎他意料,她主動吻住他的唇,他的解釋便中斷了。原本困在他懷中的胳膊也纏上他的頸項,他覺得胸口一窒,渾身都熱起來了。她纏綿了一會兒,離開時眼睛還是閉起的,她的低喃似呻吟又似囈語,“我不要聽你解釋……”眼角的淚珠緩緩積聚,在極其幽淡的光芒下還是閃爍著令人心軟的星點,他的心軟成酥沫,“隻要回來了就好。”她說。“思思!”他衝動地摟緊她,說不清是想讓她陷入他的身體,還是他想陷入她的。“對不起,對不起……”他明知爸爸的病有苦肉計的嫌疑,還是做不到冷漠離去,雖然知道她一個人在家裡等他,還是想儘兒子的本分守在父親的病床邊。她沒有絲毫的抱怨或詰問,所有的期待隻是他回來……這更讓他心疼和難過。他是她的丈夫,是她唯一的親人了,卻還是讓她感到孤單和難過!“睡吧,你累了。”她輕聲說,小手帶了他無法抗拒的魔力,毫不費力就把他推躺在枕頭上,她起身,為他拉好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