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見林玄態度堅決,隻好歎口氣說道:“既然你一定要去,便從這裡一直往前走,看到一條小河便逆流而上,那兒有個小山丘,佛塔便在山丘之上。切記看完後快快離開,不要進塔,你們自己小心吧!”“多謝老人家,我們一定會小心的。”林玄謝過老人,便急急拉著崔慧景向佛塔方向跑去。“和你在一起古怪恐怖的事情特彆多!”崔慧景有感而發。“我也沒辦法。”林玄搖頭苦笑道。林玄以前去過西安旅遊,曾感歎西安大雁塔的結構精密、宏偉壯觀、靜穆安閒。而如今出現在眼前的這座佛塔也是巧妙地與自然的景色相融合,挺拔莊嚴,與四周山水建築相得益彰,令人歎為觀止。“塔勢如湧出,孤高聳天宮。登臨出世界,蹬通盤虛空。突兀壓神州,崢嶸如鬼工。”林玄不覺感歎古人在建築造詣上的不凡,不經意間念出唐代詩人岑參遊大雁塔後的吟詩。“何兄弟出口成章,真是讓人佩服!我那好友如果還健在,聽到你如此讚揚此塔,必定會很高興。唉……若是他還在,江州就不會如此烏煙瘴氣了。”崔慧景惋惜地說道。“陳顯達終有一天會自食惡果!”林玄這句話倒不是自我安慰,南齊的曆史他雖然不是了如指掌,但他知道南齊總共不過三代七帝,平均三年一帝,但這七個皇帝裡沒有一個是姓陳的。“東昏君登位有幾年了?”崔慧景不知林玄為何突有此問,但還是答道:“從永泰元年八月始……至今也有……兩年半了。”“差不多了……”“什麼差不多了?”崔慧景被林玄的話搞得莫名其妙。“沒什麼,隻是想到像東昏君和陳顯達這樣的人是絕不會有好下場的!”林玄可不想向崔慧景解釋曆史書這樣的東西。“你有沒有覺得特彆的冷?”林玄轉移話題問道。“你彆嚇我!”一陣寒風此時剛好吹過,崔慧景被林玄一句話問得全身發虛。“不是嚇你,你再仔細看看我們周圍。”林玄說話的時候冷靜得出奇,他已經不是那個會隨時暈倒的膽怯小子了。崔慧景向四周望去,果然發現和剛來的時候有些不一樣,但又說不上來到底有什麼不一樣。太陽已經漸漸西沉,天空還殘留著一片橘紅的霞光,佛塔被籠罩其間,原本青色塔麵仿佛被灑上鮮血,這流動的血光沿著佛塔一直延伸到林玄和崔慧景的腳下。“好……好像沒什麼不一樣啊!你小子彆唬人,我堂堂大將軍怕過什麼來著!”崔慧景強挺起胸膛,擺出一副無所畏懼的樣子。“回去的路沒有了!”林玄說話的時候,眼睛還是定定地看著佛塔。崔慧景聽林玄如此說,立即低下頭去看,發現原本腳下的碎石路竟然平白不見了,自己踏著的是一片草地。崔慧景驚得立即轉過身來,可身後哪裡還有上來時的台階,三步之外多出一片樹林,割斷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