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以南把我送回住所，我催著他快去民政局，他卻把我壓倒在沙發，撓我癢癢。“啊——哈哈——不要，不要啦——壞蛋——”“下次還玩不玩離家出走？”“不了——哈哈——不了，快放開我——饒命啊——”“叫老公！”“老公！”他停下撓癢，凝視著我。“還不去！”我催他。他修長的手指摩挲我的唇，呼吸有些粗重了，似恨不得將我一口吃了。“唇真性感……”他在我耳邊魅惑低語：“小妖精，你怎麼這麼美！”分明是他在撩我好不，還怪我！“彆鬨了，你快去吧！”“再鬨一分鐘！”他又要吻我。我想著白鷺還在等他，用手掌撐著他下巴，著急說：“晚上回來再鬨，沈爺！沈爺爺！你快走吧！”“哈——”他被我逗笑，站了起來，得意地叉腰看著我，褲子高高撐起，向我示威似的。我睇一眼，好笑地踢他，“壞人！”他整整衣服褲子，捏著我下巴“威脅”我：“再敢給我跑路，抓回來酷刑！”“討厭！”“乖，給你打一針預防針，你隻要以不變應萬變就行，一切由我來對付，你該乾嘛乾嘛，”他親親我，拍拍我臉頰，站起身，“豬隊友，我走了。”“去吧去吧，豬壞蛋。”他總算出去了，我長籲一口氣。以不變應萬變？我仔細思量著他的話，既然他說一切他對付，那我還是什麼都不去想了，該乾嘛乾嘛，相信他就好。爬起來照照鏡子，剛才被他撩得滿臉通紅，嘴唇更是被他吻得紅紅的嬌豔欲滴，這壞男人呀！今生唯他，再無彆人，若離開他，我一定會死了一半。午飯之後，我穿戴整齊，等著白鷺的電話。我沒敢和沈以南說跟妝的事，擔心他阻攔。手機鈴終於響了，我忙拿起來接聽。“之雅，我在泰華酒店801房，你趕緊過來吧。”“好的。”白鷺的聲音沒有任何異樣，還是那樣的溫柔如水。我打車趕到酒店，匆匆上樓，走往801。站在門口，我做了個深呼吸，早上分明沒撒謊，後來卻變成撒謊，我有點難堪見她。敲開門，她的助理微笑禮貌地站在門口，而她長發披肩，笑盈盈坐在沙發，一點不好的臉色都沒有。“之雅，來了！”“唐小姐。”我頷首招呼。“不早了，開工吧。”白鷺站起來，坐到梳妝台前。她轉頭讓兩位助理先出去一下。房間就剩我和她了，她又是那種帶著溫柔微笑的嗔怪看著我。我不想多說什麼，默默拿起修眉刀，準備先給她修眉。她笑笑，看著我說：“你真不用對我撒謊，不用帶著這種心理負擔，該和他怎樣就怎樣，我和他今天雖然領了證，但我們三人心裡都清楚，這證是不得已領的，根本沒有意義。” “我沒撒謊，你給我打電話的時候，他確實不在，是後來過來的。”我不得不解釋一句。白鷺努嘴，嗔著我說：“那你昨晚生他氣了？沒和他在一起？人家今天一早負荊請罪，接老婆回家？”我真不知白鷺為什麼要這麼刨根問底，說得我越發難為情。“唐小姐，我們開始好嗎？”我微笑，想轉移話題。她卻歎了口氣，拉著我的手說：“唉，我還是影響到你們了，真是讓我覺得內疚了，昨晚小雨點一直哭著，不許爸爸走，不許爸爸和彆的女人在一起，不許離開媽媽，我都不知道怎麼辦，孩子這麼小，又不能和她解釋。”她忽然嫣然一笑，“之雅，你總該不會和一個孩子較勁吧？”我笑笑，回答說：“唐小姐，你不要內疚了，我和他好好的，沒什麼呢，你多慮了。”白鷺的笑容分明僵了一秒，隨即笑出聲來，“呀，一定是他把你哄好了，我都忘了，他呀，就是壞，哄人都壞透了，讓你愛也不是，恨也不是……”她越說聲音越小，似乎陷入某種神往。我再傻也看得出來，她是說當年，他也這般壞壞的哄她。她眼眶說著說著就紅了，猛地轉過頭，用手背擦擦眼睛，很抱歉地說：“你看我，說著說著就失態了……”“唐小姐，修眉吧。”我特難受白鷺說這些話。演員不愧是演員，尤其是她這種堪稱戲骨的老演員。白鷺哭和笑都轉換得很快，她吸吸鼻子，又一臉溫柔微笑，“之雅，你彆介意我，我對以南，肯定還是有些餘情未了，我會儘量注意。”“沒關係，人之常情。”我淡淡說。她終於閉嘴了，我開始小心替她修眉。不得不說，這張整容之後的臉，美得毫無瑕疵，但缺失點靈動，我記得從前的白鷺也美，而且有著一種特殊的靈氣，現在這張臉卻是美得有些僵硬。門輕敲兩下後，她的助理打開門，助理身後跟著一名漂亮時髦的女子，大牌範兒十足，我認得出她，是如今人氣很高的明星劉菲菲，和白鷺在最新搭檔的劇裡，她是女一號，白鷺是女二號。“唐露，我那邊的化妝師剛來的路上出了車禍，先借你的化妝師給我用一天吧。”她皺著小眉頭，沒有一點商量的意思，就是強借。白鷺站起來，抱歉地看著我說：“不好意思，之雅，你今天先跟菲姐，好嗎？拜托了！”“好。”我反正是跟妝，跟誰都是跟，無所謂地笑笑，收拾下東西。“謝了。”劉菲菲傲慢地道謝，轉身走了，我趕忙跟在她身後。到了她的房間，她坐下來，卻先吃起了拚盤裡的水果。我耐心地站在一旁等著，好不容易等她吃完了，助理服侍她洗了手，她才坐端正，讓我給她化妝。“技術怎樣？以前沒見過你……”她目光落在我臉上，“咦”了一聲，驚異看著我，“你不是那個沈家劈腿大伯的女人嗎？怎麼在這裡跟妝來了？”“呃……我離婚了，然後做了跟妝的工作。”我訕訕解釋。劉菲菲“哈”一聲笑了，看著我問：“你不是勾上沈家老大了嗎？他都不罩著你，讓你出來打工？”“我後來和他也離了。”我淡淡說，一邊給她修眉，滿足她的八卦之心。“噗！然後甩了吧，上次好像還有新聞，說你在珠寶店揍他的小三。”她不屑一笑。“差不多就是這樣吧。”我淡淡回答。我的淡定讓她皺起眉頭，惱火地盯著我。“親，你皺著眉頭，我怎麼修呀？”我始終淡淡的。我的氣場反而令她無所適從了，她展開眉，冷著臉讓我繼續。我給她畫的流星眉，比一字眉更適合她的臉型，但她卻盯著鏡子，很不滿意地板著臉瞪我：“為什麼給我畫這種？是不是存心讓我今晚在宴會上，被你家主子比下去？”我真是無言以對！劉菲菲的助理不悅地說：“菲姐平時都是畫的一字眉，又漂亮又大氣，同框不知道碾壓多少人，你乾嘛不商量一下，就自作主張改變眉型？”“我重新畫吧。”也怪我自己，依著她臉型就自己做主了，是該先和她商量的。洗掉畫好的眉，我重新給她畫了兩道一字眉。劉菲菲對著鏡子，左照右照，嘀咕說：“一點也不好看！你技術怎麼那麼差！上點心好不好？你以為你還是沈家少奶奶呀！”我咬著牙忍著，分明是很精致的眉，她卻有的沒的說那麼多，我真不明白，我曾經是沈家少奶奶又礙著她什麼事了。“還不如之前畫的，改回去的，真是的！”她很生氣的樣子吼我。我在心裡嗬嗬了，分明是比較之下，覺得還是流星眉好看吧，想要換回流星眉就直說，非得這樣！“唐之雅，能給菲姐化妝也是運氣，你繃著個臉乾什麼呀？若不是菲姐的化妝師出事了，輪得到你站到這裡來嗎？”另一個房間走出沈倩和霍依依，沈倩陰陽怪調地說著，霍依依冷眼盯著我。真是冤家路窄呀！我沒有理睬她們，重新給劉菲菲畫眉。給劉菲菲化妝的時候，沈倩坐在一旁，帶著挑剔的目光看著，時不時指手畫腳幾句。每次他說話，劉菲菲就罵我幾句，說我故意想把她整醜。我都懶得跟她辯解，默默乾活，她們說要怎麼的就怎麼的。總算完工了，劉菲菲的妝容非常明豔精致，無懈可擊，她這才閉上嘴巴。“還早，你順道給倩倩也弄一下。”她吩咐我。我淡淡地拒絕：“對不起……”話還沒說完，白鷺笑盈盈推門進來了。“唐露，你的化妝師還真大牌，求她幫個忙都推三阻四，比我的禦用化妝師還譜兒大呢。”劉菲菲斜睨著她，滿臉譏誚。她話裡有話，說我大牌，其實是嘲笑白鷺這個女二號在她麵前耍大牌。白鷺趕忙賠笑，快步過來拉著我的手說：“之雅，你幫個忙，給倩倩弄一下吧。”沈倩坐在梳妝台前，雙眼挑釁一般斜睨著我。她在這部劇裡和白鷺差不多的戲份，二號和三號一直是個爭論不休的話題。“之雅，求你了，給我個麵子吧。”白鷺貼到我耳邊，著急地求我。我這才不情不願地走到沈倩麵前，拿起修眉刀。我正小心給沈倩修眉，白鷺端著一杯水過來，柔聲說：“之雅，渴了嗎？喝杯水吧。”“謝謝，你先幫我擱著。”我笑笑。白鷺把水杯擱梳妝台，收回手的時候，卻輕輕撞了一下我的胳膊肘，我手一顫，修眉刀在沈倩眉角劃了一道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