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手拿著簽字筆，遲遲沒法落筆。沈以南卻是很乾淨利落的簽了，然後對我說：“城北那邊，給你買了個店麵，回頭彆去打工了，自己做老板娘，再找個好男人嫁了。”我轉頭看著他，忽然把手裡的筆丟了，猛地站起來衝他吼：“我不簽字！也不去找好男人了，我這輩子就嫁你了！我明天就和你生孩子！”我說完，在男人驚愕的目光裡，轉身就往外衝。沈以南在抱我的那一刹那，我感覺到了他的真心，哪怕這真心就那麼一秒，我也義無反顧地嫁他了！人生總是有那麼一次奮不顧身的衝動，就算將來我必須為我今天的衝動買單，我也無怨無悔！走出民政局，我在路邊打了一輛車，正要鑽進去時，沈以南追上來了，閃身擠進車裡。“乾嘛？還要抓我回去？抓我回去我也不簽字！”我執拗地看著他。“唐之雅，你明知道我找女人的目的，何必還要一腳踏進來！”沈以南抓著我胳膊。我看著他，沉吟一會笑笑，拍拍他臉說：“你也真糾結，我自己樂意，你還矯情個屁呀。”“……”我忽然伸出手臂，箍住他的脖子，吻上他的唇。他身子僵了一下，卻也沒有十分推卻，就這樣被我強吻了。“咳咳，你們要去哪？”司機大叔咳嗽一聲。我放開沈以南，臉有點燙，想起這是出租車裡，我們這樣，讓人家司機大叔情何以堪！“走出去我就不會再回頭了，你確認了嗎？”沈以南捏住我下巴。“走出去我也不會回頭了！”我和他目光對視，眼神堅定。沈以南凝視我片刻，輕歎一聲，轉頭對司機說了彆苑的地址。車開動了，沈以南將我攬在懷裡，一路默然無語。等紅燈的時候，我把手放在他手背上，頭找了更舒適的位置，依靠著他。他低頭親了一下我的額頭，唇有些清涼。“明天我們抽個時間，一起去醫院，谘詢試管嬰兒。”我看著他說。他摟著我的手臂緊了緊，沉默一會後說：“我們先結婚吧。”“嗯？”我疑惑地看著他。他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然後吩咐司機，讓他把我們送去教堂。下車後，我看著眼前莊嚴的教堂，有些懵懂。沈以南牽著我的手，要帶我進去，我遲疑著不走，拉著他的手說：“沈以南，你沒愛上我，何必去許下誓言，困住自己。”“走吧，哪那麼多囉嗦？”他微微皺眉。“就算我為你生了孩子，我也不會用孩子來綁著你，你隨時可以離開我。”我說“離開”的時候，好像就已經看到了他要離開我的場景，心很痛很酸楚，但臉上掛著很灑脫的笑容。“囉嗦！”他淡淡甩給我兩個字，牽著我的手用力，大步往教堂裡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