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下賤坯子(1 / 1)

鳳馭山河 蘇婠 1059 字 1個月前

“真相總有大白的一天。”顧錦嫿強壓下心底的情緒,握住勇毅侯的手,強顏歡笑的模樣做的得心應手。“我答應您,但您也要答應我,一定要堅持住,我們在家中等您。“勇毅侯淡淡笑了笑,看向一旁裴君澤,“瞧瞧這小丫頭還是與小時候一樣,這麼愛哭鼻子。”“舅舅。”顧錦嫿嬌嬌的喚了聲。窗外忽而傳來聲哨聲。顧錦嫿警覺地看向裴君澤,“是不是有人來了?”“嗯。”裴君澤起身,“侯爺先進去吧。”“嫿嫿,拿著。”勇毅侯遞去一個錦帕包裹著的玉牌。“舅舅,保重。”顧錦嫿哽咽著接過來,用手拂掉臉上的眼淚,起身站在裴君澤的身後。“這麼晚了,會是誰來這裡?”“太子。”裴君澤眉心蹙了蹙,“去一旁站著。”顧錦嫿點頭,不敢耽擱,立刻去向一旁站著。戎道裡傳出急促腳步聲,隱約間聽著還不止一個人。她今日才跟著裴君澤來這裡,太子就來了,莫非是府中暴露了?容不得她細想,太子已經走了進來。裴君澤靜靜坐著,漫不經心地挑眉,“太子?”“王叔。”太子上前,掃了眼關押勇毅侯的牢房。裴君澤勾了勾唇,漫不經心地問,“你何時這般清閒,想著來我這裡看上一眼了?”“孤從宮中出先,父皇這些日子總是煩擾勇毅侯的事情,孤便想著來看看王叔將此事查的如何了?”“這勇毅侯就這麼一直關著也不是辦法,若是王叔實在問不出什麼,不妨就將此人交給孤吧。”聞言,顧錦嫿心中一緊,舅舅若是落到太子手裡,隻怕會被折磨死。“可以。”裴君澤欣然應下,“不過,待明日我便此事上報給皇上,若是皇上允了,我便將勇毅侯送至你處。”太子眯了眯眼,笑了笑,“王叔做事還是這麼一絲不苟啊。”“畢竟不是小事,豈能如此草率?”裴君澤道。“勇毅侯通敵叛國一事,人證物證確鑿,為何還不能定罪呢?王叔你不會是顧念著你們二人的同袍情誼,所以才對他網開一麵吧。”“人都到了秘閣,你說我要對他網開一麵,此話不妨等到明日見了皇上以後再說吧。”裴君澤懶懶掃了一眼過去,端著茶杯放在唇邊輕抿了一口,雙眸射出淩厲的視線,定格在太子的臉上。“更何況,下令將勇毅侯送入秘閣的人是皇上,那依你的意思,是不是就連皇上也在有意袒護勇毅侯呢?”太子麵色微凝,笑容僵在臉上。裴君澤淡淡道,“勇毅侯一事,疑點重重,若是如此草率結案的話,對不起的人又何止是國公府,還有成千上萬個為國土犧牲的將士,你身為太子,要考慮的不應該隻是朝堂上的爭端,還有天下子民,否則,水能載舟,亦能覆舟。” “軍國之事,更不是紙上談兵那麼簡單,言儘於此,你好生想想吧。”裴君澤起身,看向太子,“明日我便會奏請皇上將勇毅侯再送去刑部大牢,此事日後便由太子你來調查,皇上給我三月之期,眼下已過一月,剩下兩個月就要麻煩太子殿下你了。”“王叔!”太子起身走過去,“勇毅侯通敵叛國一事是孤想的簡單了,此事還是交給王叔來辦最為妥當,不過王叔審了這麼久,卻一無所獲,不妨多試些手段,孤聽聞,秘閣裡麵刑具頗多,王叔更是對此了如指掌,想必王叔是還沒舍得用刑吧。”賤人!顧錦嫿緊咬著牙關,指尖掐得手心滲出了血。太子表麵上看起來人模人樣,實際上背地裡卻是這個一個草菅人命的混蛋,哪怕舅舅此次恢複了清白,日後跟隨著這樣的君主,又如何能過上安穩的日子。“刑具逼供不是我的本意,何況裡麵關押著的人是勇毅侯,太子此舉難道是想要告訴萬千東秦的官員,為太子謀事的下場就是如此嗎?”“王叔說笑了,孤不是這個意思。”太子臉色僵了僵,低聲道,“王叔,告辭!”“看好勇毅侯!”話落,裴君澤淡淡掃了眼顧錦嫿。“走!”顧錦嫿應聲,緩步走過去,垂下頭,小心翼翼跟在他的身後。走出秘閣,太子車馬已從儘頭消失。顧錦嫿收回視線,看見馬車中伸出一隻手,便緩緩握住了那雙手坐進了馬車裡麵。“喝茶。”接過裴君澤遞來的茶,顧錦嫿抿了一小口,心中憋著的那股氣卻還是無處發泄。“想說什麼就說吧。”裴君澤道。顧錦嫿聲音壓低了不少,淺淺地道,“想要太子去死。”裴君澤笑了,“若是皇上下令殺了你舅舅,那你豈不是也有皇上去死?”“暫時還沒有這個能力。”顧錦嫿抿著唇,縮在馬車一角,臉上像是掛著閒人勿擾幾個字。“太子不敢在秘閣動手。”裴君澤道。顧錦嫿看了看他,沒說話。“皇上本意不是為了殺勇毅侯,隻是想借此機會敲打下朝廷中的武將,包括奎巫在內的一眾武將。”“朝堂勢力三分,一為文臣,以沈丞相為首,可撼動朝廷一二,二為武將,以你舅舅為首,鎮守邊關,可撼動朝廷五六分,三為世家大族,以金陵雲家為首,三大世家手握東秦三分命脈,所以,皇上不敢輕易動你舅舅。”聽他一席話,顧錦嫿恍然明白過來。“皇上想要借助舅舅的事情,威懾他人,可是為何偏偏是國公府,我大舅舅已經為了東秦落了個殘廢,難道還要再犧牲掉一個舅舅嗎?”顧錦嫿不解,更是無法接受皇上這個做法。或許他明知舅舅是被冤枉的,但還是扣押著舅舅不放。“而且,犧牲掉的何止是我舅舅,若是我爹娘還在的話,他們豈不也是被陷害的對象?那這背後陷害舅舅之人,會不會也是太子或者皇上的手筆?”顧錦嫿忽而反應過來,頓覺身上從內到外都散發著冷意。“顧錦嫿。”裴君澤聲音低沉。顧錦嫿抬眸看他,眼珠上蒙上了一層水汽。裴君澤輕歎了聲,遂放軟了語氣,握住她的手,“此事尚未調查之前不許瞎說。”“我知道,我隻是擔心舅舅。”顧錦嫿咬著唇,看過舅舅後,心中那種無力感又加重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