孚嘉獨自一人坐在去淩風學校的公交車上,一路早就看膩的風景讓她感到百無聊賴,正當她發呆凝望著外麵的風景時,突然玻璃上映出一雙熟悉而冷漠的眼睛,接著一張蒼白和柔和輪廓的臉也逐漸清晰起來。 孚嘉連忙把臉貼近車窗,裝出一副帶著好奇觀賞景色的模樣,她生怕那雙眼睛的主人發現了自己。 還好,還好,沒有被他給認出來! 男生找了個斜後方位置坐了下來,車窗上映出的那個的男生穿著黑色的T恤,環抱著雙臂放在胸前,他緊緊閉著的嘴巴,眼神清冷而高傲,仿佛若有所思的朝著前方怔怔出神。 窗外G城的景色在不斷向後移動,好像電影裡的疊影一樣,整個城市因為道路太狹窄,紅綠燈又出奇的多,一路上堵堵停停,讓人心裡不免煩躁。 孚嘉看著黯淡的街景,心裡隱隱的存在著一股巨大的感情激流,像浪潮一樣拍打著她的心房,一次,兩次,三次,一次比一次激烈。 車窗上浮現出了淩風的臉,淩風的喜怒哀樂,淩風那細長充滿難以馴服的眼,隨著景色的不斷移動,淩風的臉也像是透明的,不斷的變換著深淺,讓孚嘉覺得撲朔迷離。 突然,淩風的臉變成了那張清秀潔淨,散發出健康光澤的臉,高而挺直的鼻梁,跟她一樣大大的深湖一樣的眼睛,還有薄薄的唇——是蒼逍。 孚嘉的心潮突然停止了拍打,變成道道暗流,細細湧動,仿佛在積攢著力量……孚嘉轉了下身子,不願再麵對車窗。 孚嘉沒有覺察到,斜後方那雙冷漠的眼睛一直在觀察她,帶著歎息和些許幸災樂禍。 淩風的大學在郊外的大學城裡,而孚嘉的學校卻在老城區市中心,一個南一個北,G城本來不大,但是因為糟糕的交通不得不讓這段距離延長了很多時間。汽車終於駛出市區開始在城市外環路上撒歡。孚嘉再次掏出手機撥了淩風電話,還是關機,孚嘉更加心煩意亂了。 這個學期,淩風電話開始在晚上準時10點關機,理由是他要規律自己的作息,現在還是白天,居然也關上機。孚嘉雖然不願意去揣測,但是不免會想到王蓓蓓說的話:淩風開始有鬼了。 孚嘉現在寧願相信淩風,也不想受王蓓蓓言語的影響,可是她難免會在心裡暗暗問自己,究竟真相是自己在自欺欺人而已。 車終於到站,汽車發出一陣急促的排氣聲,孚嘉心裡也跟著歎了口氣,急急忙忙下了車,她完全忘了在車上,身後的那雙眼睛。 邵誼淵看著慌慌張張跳下車的孚嘉,仍舊保持著抱著雙手的姿勢,眉眼處隱有絲絲擔憂。汽車又重新發動,男生透過車窗,一直目送著漸行漸遠的孚嘉…… 這真是片出門散心的好地方。 周五的濕地公園人不算多,六月毒辣的太陽在這很明顯被削弱,炙熱的陽光下,居然會有絲絲涼意調皮的襲麵而來。滿眼的深綠和高大的樹木投射出的綠蔭,讓邵誼淵感到一陣舒爽,再走幾步就到西樺河了,這條河是G城的命脈,清亮磅礴的水勢濺出重重水霧,遊人中的年輕人在岸邊興奮的叫嚷著。 在公車上見到蒼孚嘉,邵誼淵並不意外,很明顯蒼孚嘉又是去找那個令人反感的淩風了。 邵誼淵和蒼孚嘉是高中同班同學,兩人三年沒說過幾句話,他本就是個有些傲氣又不苟言笑的人,一心撲在學業上,很少跟同班同學在生活裡有來往,而蒼孚嘉在班裡也是獨來獨往慣了,所以兩人根本不可能有什麼接觸的機會。 但是蒼孚嘉在高一時跟同學一起討論聶魯達的情景深深烙進了他的記憶。 高一時的蒼孚嘉還青澀非凡,微胖的嬰兒肥,清脆的嗓音,膚色像是在白瓷上抹了一層桃紅色的淡胭脂。她有一雙令人過目不忘的深邃的眼睛,那雙眼睛不像東方人的形廓,而是大大的雙眼皮褶子下麵,連著深長的輪廓,再恰到好處的鑲嵌在臉上,眼瞼上的羽扇一樣的睫毛忽閃忽閃,隨著她一張一合的飽滿嘴唇在顫動著,就像一隻翩翩起舞的蝴蝶。細細看時,孚嘉的五官有些緊湊,顯出一副讓人不易察覺的淩厲。 蒼孚嘉正在跟班裡一位愛好詩歌的同學爭論聶魯達,他究竟更愛第二任妻子卡麗爾,還是更愛他的情·人馬蒂爾德。 邵誼淵佯裝在旁邊看他們倆辯論,其實悄悄的在留意蒼孚嘉,他覺得孚嘉真是個讓人看不透的女孩,外表出挑的美麗容易讓人忽略了她內心的智慧,她的內心應該是超出同齡的成熟和聰慧。 但是她卻急切的故意作出柔婉的樣子。有趣!這算不算表裡不一?邵誼淵不禁輕笑了起來。 網歡迎廣大書友光臨,最新、最快、最火的連載作品儘在原創!lt;/agt;lt;agt;請到。lt;/a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