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天不怕，地不怕，技術監督局就蠻哥為大！膽子放大些，褲子垮下些，莫怕那些事，膽大日龍日虎，膽小去日抱雞母，隻管放起膽子整，就是惹出禍事來，也有蠻哥給你撐腰，你怕他個毛毬啊！”費夤仂也跟著使一楔子鼓勁。 服務員拿著兩瓶五糧液推門進來，擱在旁邊放菜的條桌上，習慣地問：“酒瓶開了喲。” “快開，硬是門神老爺畫辨搭——多話（畫）。”酆相彪搶先耍起派頭作答。 槐召明不耐煩地教訓服務員：“喊你拿幾瓶，怎隻拿兩瓶，兩瓶怎麼夠？” “客人先喝，需要時再去拿。”服務員微笑回答，拿著開了瓶的五糧液來到桌邊，為客人斟酒。 酆相彪及時阻止：“不用小杯，乾脆來大杯。”邊說邊接過服務員手中的酒瓶，把四個高腳玻璃杯，拿到麵前轉盤玻璃邊沿，逐一往瓶裡倒酒，倒平均了，旋轉轉盤讓其他三人先端，自己最後端剩下的那杯。 槐召明首先說道：“請任局長發個話，大家好喝酒。” “嚓，你招待呢，我來發話。”任至建直言不諱。 槐召明趕緊恭維：“不，還是老規矩，蠻哥招待，我撿館賬，請任局長發話，大家才好儘興喝酒。” 任至建聽到如此恭維，一臉笑得稀爛，十分高興地說：“好嘛，大家都把杯子端起，聽老子說一句，彪娃子、費娃子，你們隻要真心實意跟隨在鞍前馬後，有了好處絕對不會忘記你們，就是吃隻蚊子，也會給你們每人掰一支腿。今後，槐廠長有事，都要儘心儘力支持。” “好。”酆相彪、費夤仂一起答應。 四人全都端起酒杯，送到中間碰杯之後才喝。 不一會兒，一杯酒都喝完了。 槐召明豪氣十足大喊：“再開一瓶。” 服務員馬上打開瓶塞，拿著酒瓶來到桌邊。 酆相彪一把接過來，象先前一樣，拿過酒杯平均倒酒，再一一送到每人麵前。 任至建吩咐服務員：“再拿兩瓶酒來。” 服務員當即走出去，稍許送來兩瓶五糧液。 “酒放在這兒，你出去，有事再叫你進來。”任至建揮手驅使服務員離開。 服務員知趣拉開門走出雅間。 任至建端起酒杯，眼望酆相彪一本正經說：“彪娃子，你個小狗日的還蒙在鼓裡，知不知道你現在駝子遇到偏東雨（偏東雨即雷陣雨）——要背時（濕）呢。” “我緊緊跟隨任叔，您老人家怎會讓我背時呢？”酆相彪一臉奴才相，先是恭維，再嘻笑著回答。 任至建故意煽動起仇恨情緒：“日媽的，你莫看肖興顏做起一副公正的樣子，其實是一肚子男盜女娼。” “任叔莫做總結，您給我細節。”酆相彪神經繃得緊緊的，迫切想知道具體細節。 任至建把杯子一舉說：“要知細節，喝了酒再說。” “好的，費股長、槐廠長，我們一起陪任叔。”酆相彪積極響應，同時邀約另兩位一起喝酒。 &nb bsp;費夤仂和槐召明自然擁護，馬上端杯陪酒。 任至建喝下一口酒，放下杯子煞有介事地說：“肖興顏現在和簡德平裹得那麼緊，好多事就他兩個暗地裡私下商量，商量好之後，要麼肖興顏直接拍板，要麼端出來過個套，他們要整你彪娃子，有些事情，我能阻止他們陷害，但有的事情卻鞭長莫及，我想護也護不了！” “任叔，他們要怎樣整我？”酆相彪聽了，神情更為緊張地追問。 任至建不答反問：“彪娃子，你們一道安排到技術監督的轉業軍人有幾個？” “任叔何必明知故問，不就兩個嗎？”酆相彪不知任至建葫蘆裡賣的什麼藥，感到奇怪地問。 任至建癟癟嘴作答：“嚓，老子還不知是兩個，我是說你知不知道你們兩個工作安排會不一樣？” “我兩個都在質檢所工作嘛，有啥不一樣？”酆相彪好像被問糊塗了，越發不明究裡地問。 任至建脫口而出：“兩個都在所裡，日媽的，是一個留在所裡，一個弄到局裡工作？” “真的呀，聽任叔口氣，是我留在所裡喲？”酆相彪雖然聽明白了，仍然有些不相信地問。 任至建對酆相彪表現出的緊張情緒不屑一顧，隻管繼續煽動：“嚓，這還是小的，你知不知道嘛，老鼠拖木掀——大頭還在後頭。” “還有大頭在後頭，那是什麼？”酆相彪急於知道。 任至建做出憤憤不平的樣子，暴出一個晴天霹靂：“肖興顏和簡德平私下裡商量，要開除你的黨籍！” “任叔，既是他們私下商量，您老人家是怎麼知道的？”酆相彪不願相信這是真的，所以要問其來源。 任至建煞有介事地證實：“就在你從魚林打電話給我的那天，我對肖興顏說，要帶隊去龍山打假，剛走，他就把簡德平叫去悄悄商量，老子不放心，便站在門外聽壁根，他們先商量到龍山打假，最後就說你跟我跟得緊，不僅不能調進局裡工作，還要開除你的黨籍。” “那、那我該怎麼辦？”酆相彪大驚失色問道。 任至建看清酆相彪的緊張表情，給自己設想的預期效果一致，因而滿意極了，為了進一步拉攏酆相彪，馬上給他吃一顆定心丸，並出謀劃策指點其鬨事：“行政方麵，他肖興顏想辦還不容易，不怕他私下商量好了，拿出來商量，老子這一關還不好過，該頂的時候，老子就要頂得他下不來。不過，黨內的事，我不是黨員，還得你自己找肖興顏扯皮，讓他知道你的腦殼不好剃，不敢隨意以對你皮影子作揖——下毒（獨）手。” “謝謝任叔點撥，我就照您老人家教的做。我會永遠效忠您老人家。”酆相彪感激不儘，再次表忠心。 任至建當即大喜，端起酒杯說：“彪娃子，費娃子，隻要你們真心實意擁護，緊跟我勇往直前，我定會罩住。” 槐召明搶先表態：“不光是他們緊跟蠻哥，連我都要真正擁護蠻哥。” “一定效忠任叔。”酆相彪立即表態效忠。 正因任至建造謠生事，不斷陰險煽動，加上幾個酒肉朋友一旁打氣助威鼓勁，既端起酒杯表態效忠任至建，又給槐召明、酆相彪心裡種下了仇恨的種子，就出現了後麵相逢撕破麵皮大鬨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