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至步機山頂破敗的草亭,已是暴雨傾盆,南離乃是丘嶺之國,山並不高,但站在步機山把眼四顧,隻見周圍灰濛濛水氣潦繞,潮濕的天氣在暴雨下把群山渲染的仿佛雲霧仙境一般。
李績胸中不由一暢,一股豪情憑空而生,在他靈魂深處,一聲歎息,那絲執念再無留連,就此煙消雲散。
李績心有所感,知曉執念已去,心情放鬆間,丹田中一直在瘋狂盤旋的法力卻變的滯重起來越來越晦澀,幾欲停止不動;丹田出現這種情況以前雖未經曆過,但修道之人自有直覺感應,知道這便是築基之始,明法之源。
古法築基,成敗之間,非生既死;真正是不成功便成仁的一錘子買賣。
李績作為一個穿越者,一個在修道一途中一知半解的野路子,偏偏還死抱著某些前世的認知不放,所以才造就了他現在奇葩的修行曆程;
所謂成也蕭何敗也蕭何,在不吞服任何丹藥的情況下,以這個世界主流修行者無法理解的速度僅僅三年便修至開光圓滿,這是得;現在,他將麵對的是失——凶險不容錯敗的華山一條路。
一切都是自找的,什麼是對,什麼是錯?哪有定論。如果從一開始便知道《黃庭內景經》在築基時的凶險,他會不會選擇退縮,歸於主流?
和其他人一樣在茫茫修行道路上慢慢探索,不是天才,沒有非凡的氣運,隻有老死在這注定無望的白骨路上。這是他需要的麼?
不是的,選擇《黃庭內景經》,就是選擇了不凡,就是選擇了無悔,就是選擇了巔峰,而不是一輩子碌碌。
上古修士為什麼大能者甚眾,便是因為築基無悔,一築定終生,再不給自己第二次的機會,這樣的根底不是現在的修士能夠想象的。
時過境遷,修士們改功法,留後路,吞大丹,築基變成了數次甚至十數次的疲勞轟炸,靠頻繁次數來追尋那一絲天道,其築基質量可想而知。
沒有多少時間了,李績很清楚,無論他如何役使,法力運轉都越來越慢,到停止的那一刻,便是他身死道消之時,除非在這之前築基成功,法力化為液態,但,如何跨出那一步?
沒有任何猶豫,現在也不是思考的時候;也許是三分直覺,三分氣運,三分不屈,一分天道。
李績根本沒有停止自己前行的腳步,這一步跨出,便從步機峰山頂草亭,直直出涯而下……
南離無高山,更彆提在雙城地區都默默無聞的步機山,海拔不過五百丈,山頂懸涯處不過才二,三百丈的高度,一個人跌下去,大約隻需十來息的時間,他一區區開光境修士,肉體不能飛行,真摔到實處,十死無生。
十來息夠乾什麼?能舉出來的例子實在很有限,但李績正是要在這十來息裡突破,反正法力越行越緩,他也沒多少時間(本章未完,請翻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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