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一個階下囚,現在一躍而成為本省五哥。 趙康和此刻仍是暈乎乎的。 就如一個餓得快要死掉的乞丐,突然被從天而降的美味佳肴打醒一樣。 他曾是江南市一哥。 可是這個職位無法與馬平的職務相提並論。 短短一個白天,趙康和就感受到了人生的大起大落。 古人雲: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說的就是趙康和這種情況。 “老婆,玉丫頭,我沒事了,現在還晉升了。” 趙康和笑道。 楊秀藍蹙眉歎氣。 趙玉內心沉重,卻為父親感到開心。 “爸,太好了。” 趙玉說。 “是的。令我奇怪的是,馬平被解除了所有職務。也不知道這是誰的手筆,太牛了。” 趙康和感慨。 “是石城。” 楊秀藍歎了一口氣。 聽到這個名字,趙玉明亮的眼睛裡變得黯淡無光。 “怎麼是他?不可能。” 趙康和搖頭。 他本次就是因為被石家父子針對,才差點成為階下囚的。 至於馬平,那是石頂天的左膀右臂。 石城怎麼會安好心,一言就令自己這個階下囚成為本省五哥。 “就是石城。” 楊秀藍歎了一口氣,幽幽說,“你欠了女兒太多。” “媽,隻有我欠你和爸爸的,沒有你們欠我的。” 趙玉哭了。 “怎麼回事?” 趙康和皺眉。 “爸,沒事,你不用擔心我,我已經長大了。” 趙玉抹去淚痕笑道。 趙康和一臉狐疑。 這時,石城發了短信過來,“趙玉,你爸現在已經來找你和楊阿姨了吧?” 趙玉臉蛋變得陰沉似水。 她沒有對方幫助了自己的喜悅。 事實上,她不認為這是幫助。 父親之所以會突然成為階下囚,都是石家害的。 石城的目的是為了得到自己,並不是為了幫助父親。 趙玉說,“黃昏時候,我去找你。” 信息發出去,她就感到渾身無力。 “走吧,我們去酒店休息一下。省城的風景不錯,我有近一個星期的假期,明天開始陪你們走走。” 趙康和笑道。 張雨布置完一切之後,就折斷了神聖紅令一角,將折斷的那一角簽上大名,貼合在會議秘書整理好的一份人事任命狀上。 這枚令牌毀掉了。 他走了出來。 想到為趙康和、宋鐵做好了這些,張雨格外開心。 到了外麵馬路,張雨看到後麵傳來了汽車喇叭聲。 回頭一看,是趙康和的車子。 張雨笑著停了下來。 “小子,上車,和我去吃飯。” 趙康和將車子停下,打開車窗說。 張雨坐到後車廂。 趙玉坐在那裡,麵無表情。 一看到她,張雨就感到口乾舌燥。 那是他潛藏在毛細血管裡對她身體的美妙記憶。 “玉丫頭,你怎麼好像哭了?” 張雨笑著問。 &nb bsp;事實上他知道這姑娘為什麼哭。 肯定是為了趙康和差點成為階下囚的事。 不過現在趙康和和宋鐵都是高升,趙玉應該會很開心的。 “我沒哭。” 趙玉冷冷的說。 張雨一愣,隨即打趣笑道,“瞧你,這眼睛都有些紅腫了,像兔子的眼睛,還說沒哭呢。” 好一會,趙玉才說,“張先生,你都是這麼撩女孩子的嗎?” 張雨越發奇怪了,這丫頭有心事?怎麼說話冰冷冷的。 “我沒撩女孩子。” “張先生,你已經成家了,映雪姐姐那麼漂亮那麼溫柔,希望你以後能好好對待她。” 張雨嗯的一聲答應。 覺得她可能心情不佳,就閉口不說。 趙康和高升了,還是那種有如一步登天的升遷,心情非常不錯,帶了他們去省城最好的“春城餐廳”吃飯。 吃飯期間,趙康和與張雨兩人說了許多話。 趙玉低頭扒飯。 不再像以前那樣嘰嘰喳喳。 “媽,你們吃,我有事出去了。” 她深深看了張雨一眼,仿佛想把他的輪廓刻在腦海裡。 看著她就要走出去,楊秀藍拉住她說,“丫頭,今晚要回來睡覺。” 趙玉知道母親在擔心什麼,點頭說,“媽,我知道了。” 當她走去時,楊秀藍的心空落落的。 女兒好像真的長大了。 可她不希望以這種方式長大。 女兒才十九歲,看樣子,要和張雨說再見。 失戀的滋味令人難過。 比這更不好受的是,女兒要去應付一個她不愛的男人。 楊秀藍抿著嘴唇,感到自己有如隨波逐流的浮萍,絲毫掌握不了一絲命運。 看向丈夫,她的臉上現出了溫馨的神色。 再看看張雨,她的目光非常複雜。 如果救了趙康和的人是張雨,那該有多好啊。 張雨和趙康和杯觥交錯。 不久,有許多同僚來祝賀趙康和高升。 見此,張雨笑著離開了。 他不想曝露自己的身份。 即使是幫了趙康和,也不想讓人知道他手舉神聖令令,讓石頂天諸人臣服。 黃昏。 馬路的另一邊,趙玉呆呆的看著這裡。 她看到了張雨,張雨卻沒看到她。 今天開始,她要投入石城的懷抱了。 “從此,無人與我立黃昏,無人問我粥可溫。無人與我撚熄燈,無人共我書半生。無人陪我夜已深,無人與我把酒分。無人拭我相思淚,無人夢我與前塵……” 輕輕念著,心已碎儘,她轉身就走。 無數落花在風中舞蹈。 這些落花無一隻能隨風跳舞,風止的那一刻,它們也將跌入塵埃。 “我來了。” 在一個酒店麵前,趙玉看著石城說。 “小玉,這是我送你的。” 石城將一束鮮花遞了上來。 “不需要了,我不喜歡花。” 她淡淡的說。 真的不喜歡花嗎? 沒有哪個女孩不喜歡花。 隻是,這些花不是她心中的那個人送的。 “哦,那樣啊,我給你拿著。” “對了,我們去吃晚飯吧。” 石城激動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