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句話叫做“防民之口甚於防川”,意思就是說阻止人民說話的危害超過了堵塞河川的危害。岑思遠雖說知道這個道理,但網上對他的抹黑總歸不過是娛樂八卦,造成不了什麼實質性傷害,他花錢刪了話題也是為了眼不見為淨。 但這次對方似乎是鐵了心的整岑思遠一樣,他前腳剛花錢刪了話題,後腳就變成了資本操控輿論,妹妹實慘的局麵。 岑思遠表示,到底是誰買水軍操控輿論,到底是誰慘? “現在是誰慘誰有理,人家就是仗著你沒法賣這個慘才這麼做的。”岑淼淼一邊開車一邊道,“要麼你親自下場參與這場罵戰,要麼就什麼也不要管。沒人會因為你的花邊新聞不買江城的房,也沒有人因為你是完美情人買江城的房。” 岑思遠長長地歎了口氣,苦惱道:“重點是我媽那裡,她覺得我連這種事都處理不好,實在是丟她的臉。你沒見她這幾天看我臉不是臉鼻子不是鼻子的?” 聞言岑淼淼笑了起來,寬慰道:“好了,彆擔心了,我都不在乎,她還在乎什麼?我去給她說。” 岑思遠聽了,一臉感動地看著岑淼淼,“淼淼,嚶嚶嚶!” 岑淼淼:“……” 看我一拳打死你個嚶嚶怪! 岑鳳齡雖然對兒子豐富的情史頗有微詞,但因為他每一任都處理得乾乾淨淨,所以在這方麵也沒有多加苛責。但這次惹上這個蘇沛沛,實在是讓她心煩不已,出門遇見個熟人都得問她一句,哎喲,你家小子怎麼攤上這麼個狗皮膏藥啊,晦氣得很哦。言下之意,你兒子好沒出息,這種事都處理不乾淨。這讓她這個商業女強人的老臉十分掛不住。 好在岑淼淼能說會道,連哄帶騙地將矛盾轉移到蘇沛沛身上,說我們不回應她,是讓她成為跳梁小醜。這麼說著,岑鳳齡對岑思遠總算是有了點好臉色。就如岑淼淼所說的,她都不在意,岑鳳齡當然不會比她更在意。說到底,岑鳳齡還是怕岑淼淼因為這件事與岑思遠心生嫌隙。 趁著岑淼淼去洗手間的空檔,岑鳳齡又將臉沉了下來,看著岑思遠道:“淼淼麵上是不在意,但你也彆真的當沒事一樣,這件事你的態度得明確,總不能讓她去和蘇沛沛扯頭花。” “我知道。”岑思遠沉聲道,“不會的。” 所以當天晚上,岑思遠發了條微博,“平時讓多鍛煉,岑總:‘我心臟不好,不能做劇烈運動’,另一個岑總:‘我腰不好,不能用力’。但是隻要是逛街,倆人:‘這才哪兒到哪兒,你平時白鍛煉了?’我[微笑]” 配圖是岑淼淼陪岑鳳齡買衣服的照片,以及他腳邊的一堆袋子。 岑思遠縱然是花花公子,但是微博內容卻正經得要死,岑淼淼是除岑鳳齡外,第一個出現在他鏡頭裡的女人,地位可見一斑。他的這個態度再明顯不過了,岑淼淼是我媽欽定的兒媳婦,其他女人都是過眼雲煙。 花花公子千千萬萬,但是高調宣布女友的情況隻有一種——板上釘釘的未婚妻。 營銷號們瘋狂轉載解讀,“岑思遠回應網絡流言,正麵宣布女友身份。” “我去,這洗白的手段真的也太拉了吧,哪怕曬出結婚證,也改變不了渣的事實。” “過幾天可能又換了個,說什麼我和岑淼淼隻是工作上的好夥伴,生活中的好朋友。” “還有可能情人變兄妹,這是我媽的乾女兒。” “雖然歪樓,我還是想說,岑淼淼比岑思遠大,還大三歲。” “岑鳳齡不會相信女大三抱金磚這種說法吧?” “這也說不一定,哈哈哈。” “這些公子哥兒,戀愛可以隨便談,但是最後結婚的人一定都是家裡安排好的。岑淼淼是岑鳳齡的得力助手,把她放在兒子身邊,簡直是聽話又沒傷害。” “我就說岑淼淼怎麼會在知道岑思遠那麼多的情史下,還能和他談情說愛的,原來是為了錢和地位。” “這麼好的飯票,當然得抓住了!” “大家可能不知道,當初沛公子和岑思遠就是岑鳳齡親手拆散的。” “我天,這是什麼豪門狗血,快展開說說。” 本來,岑思遠是想通過情理來宣布岑淼淼的身份,讓那些人閉嘴,誰曾想,適得其反,還把岑鳳齡與岑淼淼拉下水了。 岑鳳齡變成了棒打鴛鴦的棒,岑淼淼則是當代“馬文才”。甚至還傳出岑淼淼是岑鳳齡的打手,逼岑思遠與蘇沛沛分手,故作綠茶白蓮花,當著一套背著一套,說自己為了岑思遠和江城犧牲多少付出多少,麵對岑思遠又裝著我們隻是哥們的漢子婊。 然後就有江城的“員工”透露,其實岑思遠與岑淼淼是麵和心不合,那些事所謂的秀恩愛,都是隻是逢場作戲,就是為了給岑思遠洗白不靠譜的形象,讓岑思遠順利接手江城。 岑淼淼本對這件事不在意,說她是豪門婚姻裡的工具人,她也隻是覺得有些好笑,還問岑鳳齡是不是這個意思。岑鳳齡笑著對她道:“要真是這樣就好了,孫子都能打醬油了。” 但是岑淼淼不在意,不代表她脾氣好大度,她接受豪門婚姻工具人的調侃,但是什麼當麵一套背後一套,什麼白蓮花漢子婊,這些話不是當初蘇沛沛罵她的嗎?如果隻是腦補,網友怎麼會知道這麼多?這明顯就是授了意要黑她啊! 她拉著行李對岑思遠道:“兩個女人為了一個男人大打出手的場麵很難看,我也丟不起這個人。所以,請你處理好了這件事再來找我。” 岑思遠有苦說不出,一把拉著她行李箱 行李箱的拉杆,“我會處理好的,你不要生氣。” “我很生氣。” “我知道。”他嘖了一聲,有些為難道,“但是我總不能在網上對她破口大罵吧。” “你倒是挺憐香惜玉。”岑淼淼笑了笑道,“本來就是她在煽動輿論,她毀不了你就毀了我,這麼簡單的道理難道還要我教你?” “你總得給我時間想想,冷靜,咱們先冷靜。”他試圖穩住岑淼淼的情緒。 但岑淼淼現在恨不得找到蘇沛沛給她兩耳光,根本無法冷靜,要不是前任現任相互扯頭花的戲真的太難看了,她早就破口大罵了。 岑淼淼保持住最後的理智,冷聲對岑思遠道:“我去了臨南也好,待在這裡,我怕我會忍不住找人把她打死。” 岑思遠:“……” 以岑淼淼的性格,確實乾得出這種事,所以,他隻得鬆開她的行李箱,歎了口氣道:“我這就去處理,你不要生氣,在臨南等我。” 岑淼淼看他一眼,嗯了一聲,頭也不回地走了。 岑思遠看著她遠去的背影,瞬間覺得自己像被妻子拋棄的丈夫,可憐弱小又無助。 但這件事解鈴還須係鈴人,他惹出的風流債,自然要他自己去還。岑淼淼走後岑思遠直接聯係了蘇沛沛,說是要見一麵。蘇沛沛說與他無話可說,說著便掛了電話。 岑思遠心煩地嘖了一聲,再次打電話過去,響了一聲便被無情地掛掉。他真的恨不得現在就去網上罵蘇沛沛作,但這件事不能再擴大了,便發了短信給她:“我在風語等你,你不來我也有不來的處理辦法。” 短信剛發出去,蘇沛沛便回了他,“威脅我?” “法治社會,誰敢威脅誰?選擇權在你手裡。” 發了短信,岑思遠便開車去了那個叫風語的咖啡廳,不一會兒,蘇沛沛果然也來了。 她沒化妝,看起來有些憔悴,這副演苦情戲的樣子,讓岑思遠不由得多了分警惕,不由得朝四周看了看,生怕有人在拍照。 “找我什麼事?”蘇沛沛開門見山道。 “你讓人在網上寫的那些,到底是想乾什麼?”岑思遠看著她,平靜地問道。 “岑少抬舉我了,我哪裡有那個本事?”蘇沛沛冷笑道。 聞言,岑思遠微微皺眉,不想和她多周旋,沉聲道:“我沒時間和你虛與委蛇,請你過來是想告訴你,論砸錢,你那個草台班子公司砸不過江城,既然說我操控輿論,如果你再不收手,我就讓你看看真正的操控輿論。” 見蘇沛沛氣得發抖,岑思遠笑了笑,接著道:“沛沛,這件事到現在我沒有說過一句重話,畢竟我與你的事,我確實有不對的地方,但是絕不是對不起你。你不要讓我真的生氣,你毀不了我,但我一定能毀了你。” 蘇沛沛看著他,眼裡浸著恨意,“是啊,岑少隻手遮天,我們這種尋常老百姓當然是您想捏圓就捏圓,想捏扁就捏扁了。” “不信你可以試試。”岑思遠笑了笑,靠在身後的椅背上,“體麵點,對大家都好。” “岑思遠,你這麼做就不怕遭報應嗎?”蘇沛沛看著他皺眉道:“肆無忌憚地玩弄彆人的感情。” 聞言,岑思遠歎了口氣,看著她的眼神溫柔了些,“如果我告訴你,我談的那些戀愛都是成年人之間的遊戲你怎麼想?和你在一起的時候,我沒劈腿沒聊騷,沒有做過任何對不起你的事……” “你和岑淼淼貼麵跳熱舞,還說沒有對不起我。”蘇沛沛看著他哽咽道,“我究竟做錯了什麼,遇見你這麼個渣男!” 岑思遠心煩地揉了揉眉心,“行,你說是就是吧。” “你混蛋!”蘇沛沛看著他,泫然欲泣。 岑思遠見了很是頭疼,歎了口氣道:“是我對不起你。” “這個對不起沒用了,我這心早就千瘡百孔,不知什麼時候才能恢複。”蘇沛沛深吸一口氣,轉頭看向窗外,眼淚掉下來她慌忙擦掉。 “我不是你的良人。”岑思遠沉聲道。 “是岑淼淼的?”她轉臉問。 聞言,岑思遠笑了笑,“也不是。” “我看不懂了。”蘇沛沛強顏歡笑道,眼淚還在眼眶裡打轉。 “我也不是她的良人,但是我愛她,愛了十年。”他看著蘇沛沛沉聲道,“所以,請你放過她。” 蘇沛沛滿臉絕望地看著他,眼淚如斷了線的珠子一般往下掉,“岑思遠,你的深情是絕情。” 岑思遠從桌上扯了一張紙遞給她,“你會找到你的幸福的。” 蘇沛沛接過那張紙笑了笑,“但是你永遠都是我無法愈合的傷。” “不會的。”岑思遠淡淡道,“時間是良藥。” 蘇沛沛抬眼看著他,眼中的恨再次決堤,“你真的薄情寡義!” “你說是便是,”岑思遠起身道,“我鄭重向你道歉,對不起。但也請你放過我。” “岑少抬舉了。”她冷笑道。 岑思遠看了她一眼,該說的也已經說了,他不想再浪費時間,淡淡道:“那就這樣吧。”說著,起身走了。 蘇沛沛從窗內看著岑思遠遠去,隻覺得五臟六腑都在疼,這是她第一次愛的人,情深如詩,薄情如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