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1 / 1)

早生貴子 千水 2970 字 1個月前

特助大人真的休假,乖乖在家裡養傷耶! 聽說總公司來的人事命令,說特助大人可以休滿整整半個月,而展浩臣也就真的沒到公司,沒過問楊名建設的事。 不過,一個休假的人,休到一整個星期連家門都沒走出一步,就太扯了吧!就算他是個傷患也一樣。杜鵑提著晚餐,站在往上升的電梯裡想道。 上司不在,她一下子成了很閒的秘書,遲到早退也沒人管,她乾脆天天往他家報到,充當看護。 他是傷患呀,總需要護士的,所以她這個秘書真是太全方位了,不但可以變工作狂,也可以變身成最佳看護。 十八樓“當”一聲,杜鵑走出電梯,先按了電鈴,然後再掏出他家的鑰匙自己開門。 在那天出院,她親自送他回家的時候,就直接向他要了備份鑰匙,讓她可以自由出入,也省了他來開門的工夫。奇怪的是,他居然沒拒絕,但她每次進門前,還是會先按一下電鈴,表示尊重。 “特助大人,你在哪裡?”沒人? “書房。”簡短的回應一聲。 杜鵑將買來的晚餐放在客廳的桌上,然後直接走向書房。 而那個外傷已經痊愈的“傷患”穿著一身白色休閒服,就坐在電腦前,不時移動滑鼠與敲打鍵盤。 “坐。”知道她來了,他再度出聲。 杜鵑也就不客氣地拉了椅子到他側後方坐著。 “你在忙什麼?”一堆程式指令,執行後變成一方平麵圖表,幾處閃著紅點、幾處閃著藍點,看起來很像某種室內設計圖。 “隨便玩玩。”他不在意地道,指令迅速更改,剛剛那些冒紅點的地方逐漸變少,藍點變多。 “才怪。”她嗤哼。“你才不會做無聊的事,這張平麵圖很像是建築物的內部結構,你該不會是在找什麼漏洞,或者設計什麼保全係統吧?” 展浩臣手邊的動作一頓,轉回頭來看她。 “你怎麼知道?”他驚訝地道。 “很簡單呀,因為它看起來就像一個室內的平麵圖。”有門、有樓梯、有大小不一的方形區塊空間,還不明顯嗎? 也是。 “你還沒回答我,你在做什麼?” “沒什麼,隻是做一點室內設計,和模擬它的安全措施足不足夠而已。”這算是他業餘的興趣。 “包括設計保全係統?”好歹她是混保全公司的,不會呆得連平麵圖上有保全係統的模式都看不出來。 “嗯。”他點頭,注意力再次回到電腦上。 “特助大人,你不覺得你太忙了嗎?”她也看向螢幕。“哪有人休假了不讓腦袋休息,還找這種難度高的遊戲來玩?” “隻是興趣而已,我的專長還是在商業上,設計保全係統隻是拿來讓自己激蕩腦力的工具。” “沒想過以這個來賺錢?”她問。 以她的眼光來看,他的保全程式設計得挺有一套,不過到底高不高杆,恐怕就要問昕大姐了。 “我想,楊門企業給我的薪水應該還算夠用,我暫時不缺零工收入。”把紅點全部解決,他回到windows畫麵。 “我想也是。”她輕笑。楊韜夠善待他。“好了,我們去外麵吃飯吧!”她拉起他往外走。 “今晚吃什麼?” “燴飯料理加枸杞燉排骨揚。” “吃這麼好?”順著她的手勢坐下,他看她逐一打開食物袋。 “當然呀,因為你需要補。” “這樣不會讓你太破費嗎?” “當然不會,”她分好食物,一臉笑咪咪地看他。“因為買晚餐的錢,我每#x5929;#x90fd;記帳,等你回去上班的時候,我會請款的。” “那我不是涸器?”他挑高眉。弄了半天,她還是吃他的,敢情是當成習慣了嗎? “哪會虧?”她瞪大眼反駁。“有專人幫你送三餐,還陪你聊天以免你太無聊、口才生鏽,你一通電話,服務就到,哪裡虧了?” 展浩臣怪怪地瞧她一眼。 “你什麼時候兼職賣披薩?我怎麼不知道?” “我哪有賣披薩?” “你說話的口氣很像某種外賣店。”他一臉正經地道。 杜鵑發現自己被耍了。 “特助大人,我想你是休假休得太無聊了,居然學會了開玩笑,我該說恭喜嗎?”她有點咬牙切齒了。 這男人,三個多星期前還是個一絲不苟、一張撲克臉、一身冷硬的商場悍將,怎麼才過了短短二十幾天,居然學會跟她開玩笑?更可惡的是,她開始說不贏他了。 “好說,這是拜某個全方位秘書所賜,為了不讓我得額麵神經僵化症,她每逃諍我笑,還迂回的進行反應與口才訓練,我想不學會都難。”他吃進一口飯,發現味道還不錯。 “是這樣的嗎?” “是。”他點頭。 杜鵑的表情馬上一變,眼神哀怨地瞅著他。 “特助大人,我發現你在嫌棄我。”她一身的嬌豔實在不適扮可憐,但管他的,表情有到就好。 “有嗎?”現在是什麼情況? “我是你的秘書耶,你卻說我家在廣告外賣店,那是對我專業能力的一種侮辱。”她一臉泫然欲泣。 “會嗎?”展浩臣有點傻眼,不知道現在她是說真的還是假的。 “當然會,難道你被人暗示能力不足時不會覺得傷心嗎?你是不是覺得我不適合當你的秘書了,所以這麼比喻,用來暗示我自動離職?”低垂著臉、微梗了聲音,她看起來難過得快要哭了。 “你誤會了,我不是這個意思,我隻是在跟你開玩笑。”展浩臣頓時手足無措,馬上安撫她。 “真的?”她遲疑了下。“你不是在暗示我能力不足?” “當然不是,你絕對是個能力很強的好秘書。”他保證。 “我聽到你的讚美了。”抬起頭,她一臉微笑。 被耍了。 展浩臣額上狼狽地冒出三條黑線,雙手突然覺得很癢,很想掐死她。 “特助大人,你大人有大量,不會介意我跟你開玩笑吧?”她收起得意,小心地陪著笑,語氣嬌柔無比。 “萬一我正好沒度量呢?”他瞥了她一眼。 “那那”她正襟危坐,表情純真得像個做錯事等待處罰的小學生。“特助大人想怎麼罰,我都接受就是了嘛。” “你呀!”他無奈地望著她,手指忍不住輕點了她額頭一記。“真的是愈來愈不怕我了。” “因為你有度量,所以縱容我嘛。”知道危機過去,她一臉笑嘻嘻。 “我怎麼會認為你很高傲難纏呢?”展浩臣想歎氣。他對她的第一眼印象未免錯得太離譜了。 沒錯,她是很難纏,但不是傲得氣死人的那種難纏,而是機敏多變、令人應接不暇的那種難纏。 “我本來也覺得你很泠漠耶,可是後來才發現,原來你也很好相處。”她對他的第一眼印象也錯了啊,所以扯平。 “這算讚美?”他挑高眉。 “算。”她鄭重一點頭,注意力拉回桌上,招呼道:“好了,快吃快吃,不然飯涼了,就不好吃了。”燴飯一客要一百二十元呢,彆浪費了。 展浩臣笑了,低頭一起用餐。 她好像愈來愈融入他的生活模式了,他二十九年獨來獨往的生活,算是被她打破了。 奇怪,她是怎麼做到的呢? *** 破紀錄在他家待到晚上十點,沒等他趕,她自動準備告辭了。 “我要回去了,你要記得早點休息。”她叮嚀。雖然他的傷都好了,不過多休息嘛,對一向是工作狂、超時工作的他絕對有益。 “我送你。”他拿起車鑰匙,跟在她身後。 “不用了,我可以自己回家。”開玩笑,她哪裡需要人送呀! “不行,太晚了。”他堅持。 杜鵑抬頭看著他。“彆忘了,前幾天我都是一個人來回的。” “前幾天不像今天這麼晚。”他鎖好門,堅持地朝電梯門走去。 “特助大人” “既然稱我為特助大人,就聽我的。”他打斷她反駁的話,拉著她一同進電梯。 “哪有這樣的。”她嘟嘟囔囔。用身分壓人,算什麼英雄好漢! 展浩臣但笑不語。任她抗議地直皺眉,他隻是有趣地望著她,在電梯到達一樓時,拉著一臉不情願的她步出電梯。 “真的不用你送,我一個人回家很安全的。”她做最後努力,打算說服他。 “不行。你的車停在哪裡?”他四處張望,大廈四周沒有耀眼的紅色轎車。 “我今天沒開車來。”偶爾搭一次計程車就碰上他想送她回家,真扯。 他眼神一頓。“那你打算怎麼回去?” “搭計程車呀。”住在大台北最大的好處,就是一逃鄴十四小時絕對不怕攔不到計程車。 “搭計程車?”他不可思議地瞪著她。深夜時分,單身女子一個人坐計程車有多危險她不知道嗎7居然還回答得那麼大聲。 “對呀,所以你不用送我了,可以快快上樓去休息。”她還接得真順。 “休想。”丟 想。”丟出堅決的兩個字,他拉著她就往停車場走。他會放她一個人搭計程車才怪。 “特助大人,真的不用”她抗議的語音戛然而止,展浩臣也停下腳步。 “我還以為你打算躲在家裡,永遠都不出現了。” 展浩臣定定地望著這群埋伏在停車場裡的人,順手將杜鵑拉到自己背後,對彆人挑釁的言語,連挑眉的反應都沒有。 “不回答?好。”為首的那個人煙蒂一丟,眼色一轉。“來人,好好招待他。” 眾小弟馬上齊上。 “快走!”展浩臣反手一推,要她馬上跑。 杜鵑哪可能走,她等的就是這個時候呢!但她也不能不聽他的話,於是一轉身要跑,在後麵等著的人正好圍上來。 “啊!”她低叫一聲,假裝害怕地貼在展浩臣身後,雙手卻偷偷按下通訊器。 他們兩個人等於是被一群男人圍住,就算展浩臣練過拳腳,也不夠一次對付這麼多人,加上保護一個“弱女子” “找機會就走,不要管我。”展浩臣不願連累她。 “走得了再說羅!”她撥空回他一句,表麵上是躲在他身後,其實是在幫他注意身後的攻擊。 在跟著他東移西轉中,她“不小心”推倒一個人,不然就是撞到男人最不堪被撞的地方,再不然就是踩到彆人的腳有跟的鞋哦,保證被踩的人不哀哀叫也難。 “哇,恐怖!” #x5c3d;#x7ba1;杜鵑儘量幫忙,但展浩臣仍是不免要挨揍,杜鵑暗自解決了三個,展浩臣也擺平了三個,還剩三個人,其中包括剛剛丟出煙蒂、隻在旁邊下令卻不出手的那個男人。 杜鵑很注意這個男人,因為他對自己手下的傷亡完全無動於衷,這種人才是最恐怖的,因為他很顯然在等待機會,預備一舉撲殺自己的獵物。 在兩個同樣有拳腳功夫的人圍攻下,展浩臣暫時應付得來,但絕無法久撐,杜鵑稍微退到一旁,昂視那個虎視眈眈的男人。 “你是誰?為什麼要找我上司的麻煩?”她擺出傲然的表情,引開那男人的注意。 “他隻是你的上司,不是你的男人!” “是跟不是,有什麼差彆?”她很天真地反問。 “是沒有差彆。”男人點點頭,狠笑地望著她。“因為他都會死,而你會變成我意外的收獲!” 他右手伸向背後拔槍,杜鵑迅速奔向前,在他還來不及反應時,一腳踢掉他手中的槍。 “可惡!”他太大意了。 但是那男人馬上揮出一拳,擊中杜鵑的下頜,#x5c3d;#x7ba1;她已經儘量閃,還是來不及。 “杜鵑!”解決完最後兩個男人,展浩臣就看見她挨了一拳,馬上趕過來,截去那男人接下來的攻擊。 杜鵑顧不得疼,馬上去撿那把槍。 “不許動。”她執著槍,瞄準那個男人。 那男人眼明手快,手刀狠準劈中展浩臣,想拿展浩臣當人質,杜鵑眯著眼,瞄準他,毫不猶豫地開槍。 “砰”! 子彈正中那男人要踢出的腿,展浩臣乘隙退開。也在此時,警車的聲音終於傳進停車場,杜鵑暗暗鬆了口氣。 救兵總算來了! *** 那群混混全被帶回警局,而中槍的男人被送往醫院,杜鵑和展浩臣跟著警察回警局,等做完筆錄,已經是淩晨兩點了,警察總算放人。 走出警局,杜鵑擔憂地望著他。 “你還好嗎?”他也許沒受什麼嚴重的傷,但也挨了不少拳頭。 “我沒事,倒是你”他才輕碰了她下頷明顯的淤血,她馬上畏疼地一縮。“很痛?”他問。 “那個大塊頭那麼壯,想也知道他打得多用力,怎麼會不痛?”她可憐兮兮地抱怨。 展浩臣的眉頭擰了起來。 “先忍一下,回去我再幫你擦葯。”他牽起她的手,招了輛計程車,一路又坐回他家。 “你自己呢?你也挨了打,傷不會比我輕。”在他去拿葯的時候,她又問。他傷才剛好,現在又挨揍,看來他最近的運勢不太好,血光之災頻頻。 “我是男人。”他坐到她麵前,簡短地回道。 他是男人,所以比較能忍疼是嗎?杜鵑不以為然地才要回嘴,他就抬高她下頷,將葯膏往淤血的地方塗抹。 “痛”她又畏縮的往後退。 展浩臣不得不一手扶住她的頸項,然後才能上葯,他一揉,杜鵑的眼淚差點就掉下來。 傷口不碰還好,一揉不隻肉痛,座下頷骨都痛得要命,她淚光閃閃地瞪著他,竭力忍著淚才沒掉下來。 “忍耐一下,不把淤血揉散,你會痛更久,而且青一塊在臉上,也不好看。”他低聲安撫。 這算哪門子安慰呀! 都不會“惜惜”她,隻會講道理,一點都不溫柔。她在心裡嘀咕。不一會兒,他總算揉完。 “好了,現在先這樣,等明天再揉一次,應該#x5f88;#x5feb;就會好。”他準備把葯膏收起來。 “等一下。”她拿到葯膏。“你還沒擦葯。” “我沒事。”他說,想把葯膏搶回來。 “誰說沒事,我明明看到你挨打了。”她堅持要拉開他的上衣,幫他上葯。 “那點疼沒事的。”他閃躲著。 “有疼就有事!” “我沒事,不必擦。” “要擦!” 兩人一個推、一個閃,杜鵑已經挑出葯膏,準備塗抹在他被打兩拳的腰腹上,他偏偏不讓她翻開他的衣服,她乾脆把他推倒,然後坐在他腿上。 “不要動哦,你要是害我跌倒,我會又受傷的。”篤定他不會讓她再受傷,她軟綿綿地警告道。 展浩臣的手停在她的雙肩,被她一說,本來想推開她的動作馬上一頓,而她剛被淚水沾濕的雙眼就近在他麵前。 近看之下,他才發現,她白哲的膚色與亮麗的五官並不是靠裝扮得來,她膚質細膩,讓青中帶紅的淤血顯得更加觸目驚心,他禁不住情動,細細撫著她的傷處。 若不是為了救他,她不會被打傷。 “謝謝你。”他低沉地道。 “謝我?”氣氛變得好怪。 “你讓他沒有機會開槍,”他深深望著她。“是湊巧,還是你真會武術?”能那麼準的一腳踢開槍枝,加上準確無誤的槍法,這種本事不是人人都有。 “我會一點武術。”她嫣然一笑。“可是你也不差,一個人單獨麵對那麼多打手,還是能打贏。” “你替我擺平了幾個,不是嗎?”彆以為他沒注意。 “還好啦,嗬嗬。”她嬌憨地笑兼裝傻。 “我要你走,為什麼不走?”他又問。她可以不必卷入這場打鬥的。 “要我放你一個人,我做不到。”她老實地搖搖頭。 “為了一時的不忍心,值得你冒生命危險?”他懷疑。 她神情一僵,眼裡開始凝聚怒氣。 “你放心,再有下次,我會丟下你就走,絕不會冒毀容的危險幫你!”不知感激的家夥! 她一轉身就想跳下他的身體,他的手臂卻穩穩壓住她的腰貼向自己,令她完全動彈不得。 “放開我!”本來想捶他的,但想到他身上有傷,就改以凶惡的語氣低吼。“這樣就生氣?”他低笑,身體一轉,姿態曖昧地將她壓在身下。 杜鵑突然覺得不對勁,也敏感地察覺兩人身體的轉變。 “特特助大人” 他捂住她的唇。“浩臣。” “特”她不改口。 他低頭吻住她。 “唔!”她瞪大眼,驚愕得忘了反抗。 任她去驚愕,他的手悄悄解開她的上衣鈕扣,吻到她胸前。要她,要一個能與他共患難、不離不棄的女子,他的個性一向不遲疑,相中,便獵取,當“要她”的念頭一浮現,感覺是那麼對,他就不準備停手了。 “展浩臣?”她真的驚呆了。他想乾嘛? “要拒絕,現在就說。”他勉強離開那片雲膚凝脂,抬起頭,眼神不再清明精銳,隻有因她而起,濃濃的情欲氤氳。 杜鵑望著他,漸漸回神。她不是什麼都不懂的小女孩,當然明白他現在問的是什麼。 那麼,要拒絕他嗎? 也許他與她之間,隻有這次機會,那麼,她要錯過他嗎? 與“保物”發生私人關係絕對是不智的,但有何妨呢?能令她動心又動情,不自覺開心的男人,畢竟隻有他一個。 她忽然淺露笑容,雙頰染暈,隻手掩住破壞容貌的淤血處。 “我現在醜醜的。”她很輕很輕地說。 他拉開她的手!低頭淺吻了傷處,嘗到葯膏的味道。 “我覺得你很美。”簡單的幾個宇,卻足以令她滿足,再也無畏了。 “那麼,你還等什麼?”她雙手勾住他的頸項,嬌媚地說。 展浩臣接下了她的挑戰。 “等一下你可彆喊停”他抱起她,大步往臥室走去,以腳踢上門,關上一室的旖旎風情。 喊停?她才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