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年長醫生發話之後,在場所有醫護人員都開始行動起來,有進手術室準備的,有聯係麻醉或其他科室人員的。 兩名年輕的護士推來了一輛手術擔架。 林牧將嚇成半死的盧卡爾·宋提查往擔架上一扔,幾名王室侍衛一擁而上,三下五下將他牢牢實實地捆在了上麵,包括頭部也被繃帶死死的固定住。 那年長醫生在指揮醫護人員忙碌了一番之後,看了林牧一眼,直接走到安娜身前說道。 “公主大人,為安全起見我已經臨時換了主刀醫生,了解瑪茵病情的旺達隻作為助理,所以請您務必放心。” 安娜點了點頭,說道。 “有勞杜蘭院長費心了。” “公主大人不用客氣,還請您和這位先生在外麵稍等。” 說著,他走到林牧和瑪茵身旁,隻望了林牧一眼什麼都沒說。 林牧感激看了一眼杜蘭院長,轉身對瑪茵說道。 “你也該進去了。” “嗯。”瑪茵現在說不出自己的心情到底是如何,有激動,也有糾結,更多的是不知如何是好。 但剛才林牧已經把話說到那個份上,她也隻能聽從安排。 這時,兩名年輕的護士小姐走了過來,攙著瑪茵就要進手術室準備。 瑪茵跟著兩名護士向前走了幾步,忽然回過頭,朝著林牧喊道。 “蘇卡帕,你會這等我麼?” “放心,隻要你手術做不完,我就住在醫院不走了。” 瑪茵重重地點了點頭,毅然轉身進了手術室準備。 一直望著手術室的門關上,林牧這才鬆了一口氣,走到安娜身邊,說道。 “謝謝你,安娜。” 他之所以感謝安娜,是心裡非常清楚那名年長醫生忽然改口立即做手術的原因,除了自己的“恐嚇”之外,很大一部分都是因為安娜表明身份的緣故。 安娜看著林牧有些疲倦的眼神,忽然笑道。 “那你當初救我的那件事,是不是也要讓我感謝一輩子啊?” “哈哈,好! 那謝字我就不說了。” “這才對的嘛!” 兩人相視一笑,再沒有任何客氣話。一起並肩走到走廊內的長椅坐下,耐心等著瑪茵的手術。 南達點著腳尖在手術室門口望了幾眼,然後順著牆根走到一個角落旁坐下。 林牧看到苦笑的搖了搖頭,然後走了過去安慰了他幾句,南達這才敢坐到旁邊的椅子上。林牧回到長椅上,繼續等著手術的情況。 由於奔波了一天的緣故,不覺之間坐著坐著就有些困倦,上下眼皮互相打架。 安娜早就發現他已經困了,於是故意身子朝裡麵挪了挪,正準備說讓林牧靠著自己休息一會兒,卻沒想到他已經靠在長椅上睡著了。 於是朝著外麵所有等待的人做了一個“噓”的手勢,自己守在林牧身旁,靜靜地看著他睡覺。 …… 時間一點點過去。 當林牧睜開眼時,見到牆壁上的鐘表顯示晚上9點32分。 也就是說,從瑪茵已經進入手術室後將近一個鐘頭的時間,原來自己睡了這麼久。 一直守著林牧的安娜看他醒了,趕緊問道。 “怎麼了?渴了是麼?” 她這話剛說完,早有侍衛將溫水端到林牧麵前。 林牧忽然一笑,說道。 “恰 bsp;“恰恰相反,哈哈。” 安娜先是一愣神,隨即立即明白,笑道。 “哦……要不要我扶你去?” “上小學的時候,老師就說過了,自己的事情自己做。” 說著,林牧已經站起身來朝著走廊的廁所走去。 …… 等他回來後,忽然看到安娜看著自己的眼神有些奇怪,但林牧並沒有詢問,拿起她身旁的杯子準備喝水,剛喝了一口就聽安娜似乎是在用試探性的口吻說道。 “我剛才好像聽某人說過什麼? 嗯…… 在受傷且不能動彈的時候,是被人一口一口的喂飯喂水。 那麼,有一件事我就比較好奇了。 ‘吃喝’這兩件事是被人照顧的,那‘拉撒’這兩件事情是不是也被同一個人照顧啊。”安娜故意將“同一個人”說的很重。 聽到安娜的話,林牧將隻喝了半口的水噴了出老遠,轉頭看向安娜。 發現這家夥看著自己的眼神,就跟審訊一樣。 “切,人家是如花似玉的大姑娘,就算心地再善良,也不可能做這樣的事情啊。 那段日子裡,是班猜大叔負責我起居的。” “哦……”安娜意味深長的“哦”了很久,又偷笑了一會兒,說道。 “那就好。” “好什麼?”林牧問道。 安娜小臉一揚,壞笑道。 “當然好了,我都還沒看過呢,怎麼可能讓彆的女人先看了呢。” ——我去! ——您是一國公主好不好?當著自己的侍衛就說這種話麼? 林牧差點一個白眼翻死安娜,伸出手在她頭上摸了一把,說道。 “你這小腦袋裡整天到底想的什麼?” “當然是想你嘍。”安娜毫不猶豫地說道。 林牧也是無了奈了呢,但又不好說什麼,隻得扯開話題。 “裡麵什麼情況了?” 聽到林牧故意轉開話題問瑪茵的情況,安娜也不在意,回答道。 “剛才杜蘭院長出來了一次,說是剛剛準備好了手術前期工作,瑪茵的麻醉狀態很好。 我想,現在應該已經正式開始移植手術了吧。” “嗯。” 林牧答應一聲,然後看了一下四周所有人的情況,忽然靠近安娜的耳邊小聲說道。 “半年前我送來的那兩個人,還在你的監控之下吧。” 說完這句話撤身等待安娜的回答,卻發現安娜滿臉通紅,嬌羞不限。 也難怪。 林牧從來沒有主動靠近過安娜這麼近的距離。 突然在這小姑娘耳邊一說話,讓安娜整個人都感到一股難以名狀的熱流傳遍全身,從頭到腳紅成一片,尤其是那張小臉兒,就想燒紅的鐵壺,差點把自己都燙到。 而且,連林牧說什麼都根本沒有聽到。 “喂,乾嘛呢你。”林牧推了推安娜。 安娜趕緊回過神來,恍恍惚惚地問道。 “你說什麼?” 林牧再次靠近她問了一句,但這一次距離故意稍遠了一些,安娜這才聽清他到底問的什麼。於是穩了穩心神,回到道。 “始終都讓專人看護著,你放心。” “人在哪?”“就在穀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