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長……” 看著林牧熟睡的樣子,廖勇本不想去叫醒他,但昨晚部署任務時,已經明確告訴自己,到了時間務必要將他叫醒。 躺在亂草叢的林牧在被廖勇推醒後,緩緩睜開眼睛,看著月朗星稀的夜空,隻問了一句。 “三點半了?” “嗯,已經到了時間。”廖勇回答。 “好。” 要是平時,林牧肯定會在睡醒之後先緩一緩,但現在這種情況下,立刻站起身來。 旁邊負責專門為林牧值守的張凡和張堅毅見到林牧站起身,兩人同時走過去扶了一把。 廖勇、張凡、張堅毅,這三人一夜都沒合眼,隻寸步不離地守在林牧身邊,不敢有任何大意。 “老大,您傷口還沒好,稍稍注意一下。” 從昨晚回來,張凡見到林牧受傷後,就一直沒敢多說任何話,與一直和林牧彙報任務情況的廖勇想相比起來,他倒是成了“沉默寡言”的人。 “沒事。”林牧點了點頭,向四周望了一眼。 看著周圍的防禦圈以及圈內遍地輪值休息的華夏特戰人員,林牧問了一句。 “昨晚到現在什麼情況?” 沒等廖勇回答,張凡趕緊說道。 “正如老大您所料,到目前為止,在整個多國聯合作戰戰區內,敵方並未發動過任何大規模的進攻。 隻是偶爾會從四麵八方傳來稀稀拉拉地槍響,但很快也結束了……” 正當張凡說著這些話,離附近不遠處唐琦和朱琳珊幾乎同時醒來,見到林牧後一起走到身邊,看到他滿臉憔悴的樣子,唐琦忍不住問道。 “林……林隊長,你沒事吧。”在唐琦眼裡,林牧從來都是一個“意氣風發”,不應該說是沒個正型的家夥,從來沒見過今天這個樣子。 朱琳珊本來也想關心的問一下,但自己的台詞卻被唐琦搶了去。 “我沒事,放心吧。” 說著,林牧沒有再理會她倆,隻向張凡問道。 “有沒有發現燕組織那些人的行蹤。” “沒有任何發現,從昨晚被我們逼退後,到現在始終銷聲匿跡。” 聽完張堅毅地彙報,林牧眼睛一眯,不僅沒有因此而高興,臉色反倒更加陰沉了許多,心中暗忖這結果與自己的猜想果然相同。 但現在也顧忌不了這麼多,忽然轉身看向唐琦,問道。 “你那的情況怎麼樣?” 唐琦向前走了一步,說道。 “這一夜,我和晴雪輪流值守,但無線通訊設備始終沒有任何反應,恐怕……”說到這,唐琦的臉上充滿失望和擔憂。 林牧輕笑一聲,說道。 “這也正常,在沒有確定真實具體的情況下,即便已經知道任務失敗,任何國家都不會貿然派兵支援的,何況這是山區,即便予以支援,也無法大規模投送兵力。 看來,一切還是要靠我們自己了。” “那核彈交易的事情呢?難道也不在意了嗎?”唐琦問道。 “哼。”林牧冷哼一聲,說道。 “這個時候,能活著比什麼都強。” 說罷,林牧轉身看向廖勇,還沒等他問,廖勇直接回複道。 “到目前為止,始終聯係不到他倆,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他們應該已經到達既定地區,並且做好防禦準備,等待接應我們了。” 這兩天來,廖勇的話確實說了很多。 本來他就不是啞巴,隻是性格沉默而已,平時又不需要他去多說,但在這種情況下,不得不充當了史文平時的角色。 &nb /> 林牧聽後隻是點了點頭,什麼都沒說。 一旁的朱琳珊已經猜出林牧與廖勇兩人談話中所說的“他們”是指江思甜與史文,便問道。 “江教官和史教官兩人現在在哪?” 林牧回過頭,笑道。 “小孩子家家的,隻顧長身體就行了,不該問的話,儘量少問。” 朱琳珊白了林牧一眼,噘著嘴說道。 “切,說你自己偏心眼兒比什麼都強。” “我怎麼偏心眼兒了?”林牧故意問道。 這時候,朱琳珊的小嘴兒都快撅上了天,賭氣說道。 “你怎麼不偏心眼兒了? 咱們一隊人都出動了,你自己看看唯獨少了誰? 還是因為人家比我們寶貝兒,舍不得人家來冒險嘛。 哎,人比人是該死,貨比貨是該扔啊。 誰叫咱命苦,不是某人的‘心頭肉兒’呢。” 朱琳珊這話雖然是在開玩笑,但說的卻有些酸的要命。 “對,我就是喜歡、在意、含糊你們史教官,所以舍不得讓他來以身試險的啊。”林牧說道。 朱琳珊白了林牧一眼,故意說道。 “我呸你姥姥個大頭鬼。 你是舍不得史教官麼? 你是舍不得‘三水工’教官吧。”朱琳珊把“江”字故意拆開來說,而且言語之中依然冒著醋意。 林牧現在懶得和朱琳珊鬥嘴。 不過說到底,對於一開始就把江思甜留在後方,並且讓史文寸步不離的保護她,除了戰略需要外,確實有自己的私心在裡麵。 先拋開江思甜已經在燕組織暴露身份的情況不說。 就個人而言,他不希望江思甜再出任何事情 所有人見到林牧開始沉默不語,都沒有去再打擾他。 唯獨朱琳珊和唐琦兩人心中各種想法連續不斷。 稍稍過了一會兒,林牧又看了一眼周圍的情況,忽然說道。 “把所有人都叫醒,大約三十分鐘的時間檢查武器裝備,等到日出時刻實施突圍計劃。” “是” 收到命令,廖勇趕緊去辦。 唯獨張凡和張堅毅兩人依舊守在林牧身邊,不離半步。 林牧轉過頭,看向之前所來的方向,心中暗暗說道: ——但願一切順利,早點能與你彙合。 —————— 華夏西南地區日喀市政府招待所大院內。 一陣急促雜亂的人員跑動的聲音打破了黎明前的寧靜。 跑動聲一直從一樓持續到六樓東側的某個房間門口最後停住,隨即又響起了敲門的聲音。 些許時間後,房間內的燈亮起,傳來一句老者的聲音,聲音如洪鐘一般,讓人聽到不怒自威。 “什麼情況?” 門開的人趕緊停止敲門,猶豫了一下,說道。 “領導,這個時間打擾您真是抱歉,我是值夜的……” “直接說什麼事。”房間內的老人打斷了來人無關緊要的話。 門外人似乎有些惶恐,但還是立即說道。 “領導,招待所外麵有個身穿華夏特戰服的女人,說現在就要見您,而且她說自己姓江……” 沒等門外報告的人說完話,裡麵的老者突然大聲問道。 “人呢?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