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早已過了張嵐心平日休息的時間,而且還折騰了幾乎半個晚上,她也早已是困乏不已。 望著已經安然睡熟的林牧,張嵐心嘴角輕泛,盈盈一笑,嫣然無方,心中早已漣漪瀾翻, 想起那天補課的小意外,雪膚花貌的臉上不免紅暈微露。 而今晚,人還是同樣的人,心境卻早已不同。 將床邊的水杯重新蓄滿之後,穿著睡衣的張嵐心走到房間頂燈開關的位置。 又望了熟睡的林牧一眼,輕輕柔柔地說了一聲。 “晚安。” 整個教師公寓大樓,最後一盞燈熄滅。 …… 夜深了。 一輪明月朗朗地高懸在天幕,銀色的光華照亮了大片的天空。在如水般瀉下的月色中,校園樓宇甬道清晰可辨。 湖畔的冰早已融化,一縷縷薄霧般的輕煙從河麵上升起,隨著輕風嫋嫋撩動岸邊剛剛抽出新芽婀娜的垂柳,樹影婆娑。但也隻是輕輕一撫,便淡消在華光如水的天際。 輕風拂柳冰初綻,綠柳煙外曉輕寒。 …… 月光透過窗欞,房間內縈繞著一股朦朧愜意的氣息,照到佳人臉龐,映得嫵媚嬌柔。 張嵐心閉著眼摸出枕邊的手機,雙眼艱難的睜開一點縫隙。 ——已是淩晨3點。 是一陣不明的異響使得張嵐心驚覺醒來。 她本來平時就睡的很輕,特彆是今晚還有那麼“重要的任務”在身。 可實在是太過困乏,張嵐心恨不得醒來的事實是一場夢,隻要夢碎了,可以繼續沉浸在熟睡中。 突然,張嵐心一下子從地鋪上坐了起來。 因為她模糊的意識裡忽然想到,這房間內除了自己,還有一個人。 如果剛在自己還在熟睡中,那麼發出異響的人肯定就是他了。 張嵐心一下變得非常緊張,剛想要起身去看一眼林牧的情況,卻因為起的太猛,太突然,腦袋“嗡”的一下感到昏厥。 好一會兒,漸漸恢複意識的張嵐心強忍著疲倦和困乏掀開被子,站起身走向床前,想要開燈,卻怕吵醒林牧,於是借著幽暗的月光看了一眼,頓時臉上不禁又泛上笑顏。 ——原來林牧睡覺的時候很不老實,把身上的被子全都踢了到了一旁。 張嵐心覺得林牧真是可愛,這麼大的人還踢被子。 心裡想著,走到床邊,抓起被子給林牧重新蓋好。 “啊?” 張嵐心輕輕地驚呼了一聲,臉上的神情卻驟然變得非常緊張。 她在給林牧蓋被子的時候,不經意地碰了一下他的臉,就這不經意的一觸碰,張嵐心頓時感覺自己的手像是碰到了燒紅的鐵板,一下縮了回來。 張嵐心怕自己應為剛剛睡醒出現了幻覺,於是刻意伸出手去摸林牧的額頭。 ——這麼燙? 難道這就是季林喬之前所說的並發症。 林牧正在發燒。張嵐心明白,傷口發炎會伴隨著身體發燒,發燒是一種人體自我保護措施這是正常現象,那是因為當人體發現感染細菌,而白細胞無法全部吞噬,新種類的抗體還沒生成之前,人就會發燒,大多數種類細菌因為 高溫而被殺死。一般情況炎症消失了,體溫就會恢複正常。 林牧的所受的傷那麼嚴重,況且本就還沒好又被強行撕裂,即便做了消毒和普通處理也肯定會出現傷口發炎的狀況,而現在的發燒現象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隻是沒想到林牧的身體會這樣熱。 而且好像還被燒的昏迷不醒。 張嵐心並未因此亂了陣腳,她急忙打開燈,從急救藥箱內翻出體溫計,這才看到林牧額頭鬢角不斷滲出汗水,隻是可能因為身體太燙,還沒來得及留在臉上就快速蒸發了。 張嵐心從來沒見過有人發燒能發到這種程度,於是趕緊拿出溫度計從林牧穿著的衣服領口塞進腋下。 這才發覺,他的整個身體簡直如同一個燒著的火爐,燙的要命。 張嵐心知道,現在已經到了顧不得是否該不該吵到他休息,應該儘快將林牧叫醒。 “林牧,快醒一下,你在發燒。”張嵐心輕聲地喊了一句。 然而,林牧卻沒有任何的反應。 ——難道自己的聲音太小了? “林牧,快醒一下。”張嵐心再次提高了分貝,同時雙手搖晃著林牧的肩膀。 林牧依然昏迷不醒。 ——壞了,林牧已經燒得神誌不清。 張嵐心想到林牧腋下的體溫計,趕緊拿了出來看了一眼——41.6攝氏度,立刻被嚇的臉色發青,渾身冰冷。 這還了得? 對於人類來說是絕不能發燒燒到42攝氏度的,如果溫度在高,大腦神經絕對會被燒壞。 於是又用力的搖晃了幾下林牧的身體,卻依然無果。 張嵐心不敢再用力,擔心林牧胸前的傷口再次裂開,實際上她已經很用力了,隻是叫不醒林牧而已。 ——這該怎麼辦? 去醫院? 可林牧不醒的話,憑張嵐心自己是絕對弄不動他。 難道叫救護車? 怎麼可能? 救護車一來,林牧在教師公寓,甚至在自己房間的事情一下就敗露了,發生這樣的事,學校方麵絕對不會坐視不理,估計到時候不管怎麼說也說不清楚。 ——要不叫季林喬過來? 也不行! 林牧之所以來自己這休息,為的是不想讓秦格韻知道他受傷的事情。 而且,季林喬把他交給自己,那是完全是一種信任,要是…… 左思右想! 張嵐心最後斷定,隻得靠自己的方法來幫助林牧。 如果實在這燒退不下去,再想辦法。 於是,不再猶豫,決定先用物理的方法來幫林牧降溫。 張嵐心趕緊跑進衛生間,不一會兒端著一盆水和自己的毛巾跑了出來。 可能是因為太過擔心林牧的緣故,剛跑出不遠腳下的拖鞋一滑,身體失去重心向後一仰摔到在地,盆也飛出,水灑了一地。 但好在並並不是摔得很重,張嵐心顧不得腿上的疼痛,重新站起來去打水。 回到床邊,用毛巾蘸了水,再稍稍擰乾敷在林牧額頭。 可能是林牧身上太熱,那毛巾散出陣陣蒸汽,瞬間的功夫便被蒸乾。 張嵐心趕緊拿下毛巾,繼續蘸水繼續敷。 然而,周而複始十幾次,一摸林牧的額頭,卻依然燙的要命。 ——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 張嵐心心裡開始有些害怕,再這樣下去的話,非得燒壞了林牧不可。 雖然害怕,但張嵐心完全並未慌張。 既然冷敷額頭不管用,那就全身降溫。 情急之下,張嵐心顧不得男女有彆,伸出手來小心去解林牧衣服。 不一會兒,除了內褲之外,林牧全身被脫得精光。 赤條條地躺在張嵐心的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