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1 / 1)

寵淒一下下 喬安 3567 字 1個月前

北京紫禁城“沒想到你會特地為這件事趕回來?” 大殿上,康熙端坐在龍椅上,正經肅然的表情下帶有玩味。 “當然。”薩康回道,視線掃過在場每一人。 “皇上,衝著薩康也在場,不如就把琉球尚夏公主的去留在此作個決定吧。”其中一位蓄有長須的朝中大老建議道,其他人聞言紛紛附和。 “關於這件事”康熙緩籲口氣,慢條斯理道。“你認為呢?薩康。” 薩康咬了咬牙,答道:“我不認為她該為連續商船遇襲的事件負責。” “她不負責,難不成要由我們大清國來負責?” “如果真為此把尚夏公主遣回,未免顯得咱們大清國器量狹小,沒有泱泱大國的風範。”驀格勒擺明了就是和薩康站在同一條線上。 “驀格勒老弟,我們十分了解你即刻和薩康一樣迎娶外族公主的心情,但你也不能因此而失去客觀的立場。”另一位大老語帶輕蔑地說道。 這些年康熙帝頗為重用和自己年齡相仿的年輕臣子,早令這些資深大老心裡頭不是滋味,這次當然得逮個機會好好一番。 “我涸仆觀!”驀格勒激動吼道,沒料到會遭來一頓人身攻擊。 “總之,琉球國和日本勾結在先,欺瞞我們在後,這些都是事實,不過是遣返他們的公主而已,已經算是很‘仁至義儘’了。” 又有另一人持反對意見。 “是嗎?或許他們還巴不得我朝出兵去攻打,還可以幫他們驅逐日本人的勢力呢!”赫律神態自若地調侃道,引起其他年輕臣子的低聲竊笑。 “啐,我們既然是‘天朝’,沒有必要為了這等小事就動兵琉球。” “既然是‘天朝’,其實或多或少就該儘到保護藩屬國的責任,依臣愚見,與其說琉球國和日本人‘勾結’,倒不如說他們是有些‘身不由己’” 始終站在旁的赫翌也終於開口說話了。 “更何況據我所知,琉球國早在前朝時期就已經被日本控製,可是至今視我朝為唯一天朝,連年進貢,不可謂不忠心。” 赫翌不疾不除地指出,他可是為了這件事特地被妻子敏格“勒令”從山西趕“回聲援”的,如果他沒有幫助薩康“力保”住琉球公主,可就沒臉回去見愛妻。 “啐,他們還不是貪圖豐厚的賞賜!”有人不以為然道。 “而且就算真是如此,那也是因為之前的大明王朝太弱,對抗咱們先祖都來不及了,也沒什麼餘力去幫他們對付日本人” “這麼說,如果琉球國真的向我朝求援,你們會通過出兵援助?為了一個小小的琉球國?”赫翌反問道,其實答案大家自然心裡有數當然是“不。” 因為大清國根基才剛趨穩固,南方又仍有殘餘的明朝舊圬勢力尚未鏟除,說什麼都不不可能為了小小的琉球國而和日本大動乾戈。 為此,雙方又是一陣你來我往的唇槍舌劍。 反而是該做“決定”的康熙帝,倒像個沒事人一樣“隔山觀虎門”聽得不亦樂乎,隻差沒有鼓掌叫好。 最後,赫律乾脆站出來反向安慰薩康道:“算了,我看讓尚夏公主回琉球也是好的,這樣予霧姑娘也可以回去休養身體了,你說是不是啊?薩康兄。” 薩康狠狠瞪了赫律一眼,沒意會到他何以突然“變節。” “聽你這麼一說,好像也真有點道理”看了眼弟弟作弄人的表情,赫翌也突然改口。“印象中予霧姑娘的身體好像真的很不好,或許還是琉球的氣候比較適合她。” 這兩個兄弟是怎麼回事?竟然同時窩裡反! 由於心係夏兒的去留問題,薩康完全沒辦法靜下心來厘清話中玄機,隻是逕自以一副快殺死人的表情瞪視他們,其他朝臣更是驚愕不解,隻有少數人聽出了些許“弦外之音” 當然,這包括了咱們聰明的康熙帝。 平心而論,他並不希望遣回琉球公主,原因倒不至於和他喜愛予霧有關,而是單純的就事論事但他雖然貴為皇帝,這件事如果就此由他片麵決定,可能仍無法平息另一方反對者的聲音。 唯今之計,隻有 “朕倒是有一個辦法,不知道眾卿意見如何?”康熙開口道。 “請皇上明示。”眾人紛紛停止爭論,等待康熙裁示。 “大家來打個賭怎麼樣?”他眼中閃過一絲奇異的光彩。 “打賭?” 薩康突覺一陣不祥的預感。 “如果薩康可以在兩年內儘數鏟除南方餘明勢力,那麼到時琉球公主的去留就由薩康全權決定,各位意下如何?” #x679c;#x7136;! 薩康抬眼看向他露齒而笑的康熙,其他反對者則互相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沒問題,臣一定在兩年內達成這項任務。”薩康微扯嘴角,完全明白康熙的用意反正這原本就是他被派到南方的真正目的,隻是現在加了個期限,沒什麼差彆。 為了夏兒,他願賭上一賭! “瞧,薩康已經爽快答應了,其他人的意見呢?”康熙看向眾人。 “當然完全尊重。”赫翌帶笑道,對擅長用兵作戰的薩康而言,這未嘗不是個勝卷在握的賭注,隻不過兩年是有那麼一些些風險。 “兩年?如果兩年內他沒有做到,是不是表示琉球公主即刻遣回?”反對陣營裡有人提問道。 “當然。”康熙頷首。 “這倒可以讓人接受。”持反對意見者一致決議通過,隻不過他們大多是抱持著看好戲的心態,畢竟之前光是對付一個吳三桂就花了八年的時間,更何況是隻有兩年“好,既然眾卿都讚成這項提議,相對的,如果薩康在兩年內達成任務,其他人對琉球公主的去留問題就不許再有意見。” 康熙詔下最後結論。 當結束討論,眾人紛紛退出大殿時,驀格勒才上前說道:“你們兩個,最後竟然連予霧姑娘都搬出來講,是不是不要命了?” “不刺激皇上一下怎麼行?”赫律笑說道。“男人對自己心所喜愛的女人都會舍不得的。” “我看你是舍不得那位小召姑娘回琉球倒是真的。”驀格勒輕哼道。 “反正現在事情已經解決了,過程並不重要。”赫律拍拍薩康的肩,為自己剛才突然的“變節”行為稍作辯白。 “解決?我看事情才剛要開始哩!”驀格勒叫道,十分同情薩康。“兩年耶!這可不是簡單的任務。” “‘兵來將擋,水來土淹’,就當做是一項挑戰吧!”薩康聳肩道。“你也彆替我擔心了。” 聞言,赫翌萬分欣賞地朗笑道:“很好,果然和我一樣,有戰士的本色”敏格如果得知他舉雙手支持薩康加入征戰行列,恐怕會氣得扭斷他的脖子吧! 當他們四人正準備離開紫禁城時,突然看見瑞初格格和另外兩位公主迎麵而來 “薩康,我剛才已經聽說了”瑞初盈步上前,迫不及待地說道。“你確定要接受皇兄的提議?” 薩康聳肩。“似乎沒有彆的選擇了。” 瑞初急切抓住他的衣袖,道:“為了那個琉球公主,值得嗎?兩年郡,這根本是在玩命” 薩康輕拉開瑞初的手,語氣堅定地道:“為了夏兒,就算隻給我一個月的時間,我都會放手一搏。” “薩康” “彆說了,事情已經決定了。”薩康丟下一句,舉步就要離開。 “請等一下”在瑞初身後的西藏公主忽地出聲叫住他。“這個可不可以請你替我交給尚夏公主?” 薩康轉過身,看向西藏公主遞給他一個刺工精美的錦囊。 “這裡頭裝的是我長年帶在身邊的‘天珠’,我想轉送給尚夏公主,希望能保她平安。”西藏公主誠心道。 “喂,你”瑞初和蒙古公主沒料到她會突來這種舉動,隻能驚訝地睜大了眼。 薩康扯動嘴角,收下錦囊。“夏兒一定會很高興的。” 西藏公主欣喜一笑。“希望她下次來北京城時,能順道來找我聊聊天。” 薩康微微點頭,隨即和赫律等人走向備馬處 可才剛接近目的地,一個人急切來回踱步的身影瞬間吸引四人的注意。 “爺,你可出現了。”急如熱鍋螞蟻的男子衝向薩康。 “你怎麼會在這裡?家裡出了什麼事了嗎?”薩康警覺道。 “少福晉托奴才將這封信帶來給爺” 薩康搶過信,迫不及待拆封,臉色倏地刷白 “怎麼了?”赫律等三人同聲問道,看來有大事發生了。 “該死的,夏兒跑回琉球去了!” “不曉得薩康收到信了沒?”迎頭拂麵而來的強勁海風,夏兒若有所思地喃喃說道。 “算算日子,應該是收到了。”予霧道。 “不曉得他會不會生氣呢?”夏兒仰頭,頂著烈日眯眼看向一隻正掠空而過的海島,它的樣子看起來顯得形單影隻。 “著急在所難免,生氣倒不至於。”予霧輕聲安慰她,接著忍不住咳了兩聲。 “這裡風大,你要不要進去船艙休息?” 予霧微笑搖頭。“不用了,難道能這樣長時間地看著海,感覺十分懷念。” “說得也是。”夏兒接過水喝著。 “公主”挺著強勁的海風和搖晃的船身,小召小心翼翼地端著兩杯水上前。“好奇怪哦”“嗯?”夏兒接過水喝著。 小召神秘兮兮地左右張望,確定方圓五步之內沒有人,才輕聲說道:“你們難道沒有發現嗎?這船明明就是我們琉球的船,可是為什麼要刻意偽裝成天朝的船,而且連船上每個人都穿漢人的衣服?” 夏兒笑了笑,覺得小召有些大驚小敝。“這我問過了,他們說因為某些原因,穿成這樣會比較方便行動。” 小召用力點頭,繼續道:“問題就出在這‘某個原因’上麵” 聽小召一提醒,予霧似乎也覺得有些不太對勁的地方。“你的意思是” “我剛才打聽到一個不得了的消息”小召又環顧了下甲板四周。“我聽說好像是天朝皇帝那邊對我們琉球有一些不滿” “不滿?怎麼可能?”夏兒不相信,琉球向來忠於天朝,康熙怎麼可能無緣無故會有不滿? “聽說是和日本人有關” “日本人?”這下夏兒更不懂了,她在琉球是會看到一些日本人進出皇宮,但她從不知他們和琉球有什麼關係,父王也從來不告訴她。 “這件事果然還是瞞不住。”予霧淡淡說道。 “你知道?” 予霧點頭,大致把日本鹿兒島藩(即薩摩藩)當年如何征服琉球的曆史,以及現今如何控製琉球的經過簡述給夏兒聽。 “當年琉球和薩摩藩有協定,允許我們可以繼續對天朝進貢稱臣,但是,所得到的賞賜須歸薩摩藩所有。”予霧說道。 “ “你的意思是每年天朝給琉球的賞賜,幾乎全進了薩摩藩的手裡?”夏兒驚道。 “這些事情為什麼我從來都不知道?”難怪父王會要求她代為請求將兩年一貢改為一年一貢,原來全都是不得已的。 “堅上交代不能讓公主知道。”予霧說道。“而且當初聖上匆匆把你嫁去大清國,也是因為不想把你嫁給薩摩藩。” “原來” 她知道父王向來祟尚漢文化,敬重天朝,也難怪他會甘冒得罪日本的險,硬是搶先把她嫁去中國“欸,你們看!那裡有一艘好奇怪的船” 小召直指正對船頭方向的海麵上,有艘不論船身式旗幟都呈黑色的雙桅大船。 “感覺好像在監視我們。”予霧輕蹙顰眉,那艘黑色大船始終和她們保持著一定的距離,感覺很不舒服。 就在她們三人逕自研究那艘雙桅大船的同時,船尾部分傳來小小的人聲騒動 “啊,有琉球的船耶!”小召首先看到在船尾方向的海麵上,一艘看起來同樣是琉球的船正快速朝她們駛來接著,一幅不可思議的景象進入三人的眼中那艘“琉球船”上的人竟然清一色都是穿著日本服的人。 而幾乎同時,船板上的每人開始對著對方即將登船的人大聲叫囂起來。 “怎怎麼回事?”夏兒跟著莫名緊張起來。 “好像不太對勁。”小召警覺道,現在要跑回船艙已經來不及了,隻奴反射性拉著夏兒和予霧往船頭的方向移動。 此時,對方的船已經和她們的船靠攏並行,大批人馬紛紛跳上船。 “是劫船!他們把我們當成漢人了。”予霧驚叫道,慌忙地搜尋甲板上是否有可以讓夏兒藏身的地方。 但,來不及了! 劫掠行動已經開始,對方完全不顧紛紛表明身分的琉球人,照樣豪搶掠奪,其中有兩名壯漢甚至直朝她們三人而來。 “公主,快逃!”小召叫道,搬起甲板上粗重的繩索就往匪徒身上丟去。 夏兒左右張望,不明白小召叫她逃的意思,她根本無路可逃除非跳海。 “小心!”一見另一名壯漢正欲撲往夏兒,予霧情急之下連忙推開夏兒,結果自己反而被壯漢一把抱住。 “放開!放開她!”夏兒又跳上前,使勁所有的力氣握拳捶打壯漢,可是對方依然不動如山。 “公主,快跳海!彆管我” 經這一喊,原本抱住予霧的壯漢又把目標轉回夏兒身上,他似乎對她的身分產生了極大的興趣。 眼看他要踅回去捉夏兒,情急之下,予霧使出生平最大的勇氣摘下頭上的發梳,想也不想,就狠狠地朝壯漢的眼睛刺去 “啊”壯漢痛呼出聲,使勁反掌擊開予霧。 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怎承受得了這樣臣大的攻擊,刹那間,隻見予霧輕盈的身子幾乎是半飛地跌落入海“予霧姐姐!” 夏兒尖叫,眼睜睜地看著予霧急速消失在海中 薩康不眠不休,快馬加鞭,途中不知換掉幾匹馬,終於花了比平時不到一半的時日就趕回了南方。 隻是,當他跨進府裡的刹那,迎接他的竟然是全然的冷清,整座王府像是鬨空城計似的找不到半個人。 “夢嫻?崔嬤?”生平第一次,薩康扯開嗓門沿著一間間廳堂大叫喊人。 “奇怪,怎麼沒看到人?”跟著薩康一塊回來的赫律也覺得情況怪異。 “薩康叔叔”正兒顯然是聽到薩康的聲音,氣喘籲籲地從花園奔了過來。 “人呢?其他人呢?”薩康氣急敗壞道,怎麼隻有一個小孩在呢? “船被搶了,所以到港邊去了”正兒稚聲說道。 “什麼,船被搶了?”薩康心一沉。 “薩康!”此時,較慢趕來的夢嫻一看到薩康恍若見到救星,淚動道:“係趕回來了,真是太好了。” “發生什麼事?” “少福晉聽說父親生病,所以趕回琉球去了” “這我知道,可是剛才正兒說什麼船被搶了?”薩康急問道,第一次發現自己的聲音裡充滿恐懼。 “今天有消息傳來,說是有一艘船被劫掠,根據描述我們懷疑是少福晉搭的那艘” “船被劫大約是多久以前的事?”赫律問。 “已經好些天了,崔嬤嬤他們一接到消息就到港邊打探消息去了” “該死!”薩康低咒一聲。 “我看我們也趕去港邊才是。” 赫律較為鎮定,馬上和薩康又快馬加鞭趕往停滿船舶的港口 可眼中才剛映入海景,一股不尋常的氣氛瞬間抓住薩康的所有感官,他勒馬疾停,一雙黑眸冷然地環顧人聲雜遝的碼頭 “有什麼不對嗎?”赫律察覺薩康神色有異,也跟著下馬。 “好像有人在看著我們。”薩康說道,像搜尋獵物般緩緩穿過人群,接著,一位戴著寬邊鬥笠,正昂立在一艘船首的黑衣男子同時吸引兩人的注意。 隱藏在鬥笠之下的那一道視線,正牢牢地鎮定他們。 出於直覺,薩康疾步朝那艘亦是全黑的大船走去 #x679c;#x7136;,甫於船前立定,即刻有人放下繩梯,示意他們上去。 “薩康,事有蹊蹺。”在薩康準備攀繩時,赫律阻止道。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不然你在這裡等我。” 語畢,薩康身手矯捷地攀登上船,無奈地,赫律也隻好跟著上去。 “果然有膽識!”一上船,黑衣男子馬上開口說道,沉隱的聲音裡有著讚許。“我等你好一陣了。” “為什麼等我?”薩康問。 “因為受人所托。”男子說道,一揮手,其他人馬上拔錨準備啟航。 “喂,你們在搞什麼鬼?”赫律發現情況不對,這些人想載走他們。 “你想找你的妻子吧?”鬥笠下露出一抹神秘的笑。 “是你們劫走她的?”薩康冷聲問。 “當然不是,但我知道她的下落,我可以帶你找到她。”黑衣男子說道,感覺並無敵意。 “我們憑什麼相信你?”赫律叫道,他已經受不了這種陰陽怪氣的狀況了。 “你們隻能相信我。”男子摘下鬥笠,露出一雙讓薩康和赫律同感驚異的雙眸。“因為我剛好目睹了你妻子被劫的經過。” “你們到底要把我們帶到什麼地方?” 夏兒紅著眼對著那位被予霧傷成“獨眼龍”的男子大聲吼叫,她已經快受不了。 自從她和小召被俘之後,就一直被關在這間密不透風的小艙房裡,雖然她們的手腳很幸運地並未被綁起來,但她已經無法再忍受這種“不見天日”的感覺了。 沒有時間感,沒有方向感,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底被俘了幾天,又要被帶往何處? 她討厭這種感覺。 “都已經告訴你了,我們公主正要回琉球,你是聽不懂嗎?”小召也對那獨眼龍大聲叫道。 獨眼男子掏掏耳朵,一副她們是惱人的蚊子般,說道:“吵死人了,再過幾天就帶你們去琉球,行了吧!” 到時就可以直接拿這位琉球公主去向薩摩藩邀功了!獨眼龍在心裡打著如意算盤。 他知道現任琉球王不久人世,薩摩藩正努力在即將新任的琉球國王身上樹立新權威而他無意中抓到已遠嫁中國的琉球公主,正好大功一件。 當然,為了不引起懷疑,他不可能在劫奪之後即貿貿然將船直駛琉球或日本,所以,才會停泊在這非中國,日本,琉球之外的第四地。 避避風頭嘛! “我們有點頭昏了,你可不可以放我們出去透透氣呢?”夏兒問道。 “好讓你們逃走嗎?”獨眼龍冷笑,他可不是白癡。 “四麵都是海,我們又不會遊泳,怎麼逃?”說著,夏兒忍不住哽咽道。“如果能逃,予霧姐姐也不會死在你手裡了。” 聞言,連小召也開始抽泣起來。 “喂,她是跌到?鎪賴模植皇俏疑彼賴摹!倍姥哿蠼校飭礁讎擻擲戳耍≈八侵敝杆巧比誦資鄭丫奘歟愕盟擠7枇耍衷誑殺鷯擲匆換亍?br> “可是,明明就是你推她下去的。”小召指控道,假裝哭得更大聲。 “行,彆哭了!”獨眼龍以日文大叫道。 “聽不懂。”夏兒搖頭道。“不過如果你肯讓我們上去透氣一下下,我保證我們的心情會好很多,或者,當你送我們回琉球時,我會向父王請求賞賜你最珍貴的幾箱珠寶。” “珍貴的珠寶?”獨眼龍僅剩的一隻眼仍能閃閃發亮。 “對,還包括中國來的珍貴器具哦!保證非常值錢。”小召機警地一同幫腔。 說不心動是騙人的!獨眼龍衡量了下現實狀況,最後認定她倆絕對無法逃過一船子人的監視,才點頭道:“好,就讓你們上去一下。” “謝謝。”夏兒和小召高興道,終於如願地走出小艙房,心裡正暗自竊喜,這下可逮到脫身的機會了吧! “剛踏上甲板,一陣輕爽沁涼的夜風拂來,讓夏兒不由得想起落海的予霧姐姐。 “公主,現在風平浪靜呢!”小召湊向夏兒暗示道,她發現她們待的船離岸邊仍有一段距離,但遊過去還不算太遠。 夏兒輕點頭。“朝月亮的方向,潛遠一點再起來。” 月亮的方向?小召看向天空,心頭一驚。“有沒有搞錯?那是外海的方向耶,為什麼不往岸邊遊”怎麼和她想的方向完全相反? “不能往岸上,會被抓到的”沒錯,海才是她們所熟悉的。 “可是” “喂,你們在嘀嘀咕咕什麼?”獨眼龍在她們身後吼道。 “我們在說今晚的月色很美呢!”夏兒露出燦爛無比的笑容,一想到計劃即將付諸行動,內心就興奮不已。 娘們,月亮有什麼好看的!獨眼龍咕噥了聲,不以為然。 緩緩地,夏兒牽著小召的手踱步到船邊,壓低聲音交代詭:“記得,要把外頭這件衣服脫掉,否則會很重” “喂,彆再過去了,小召等一下落海!”獨眼龍大聲道,正想跨步上前時,突然看到她們兩人宛如金蟬脫殼般,快速脫下衣服躍入海中 獨眼龍大掌一揮,順手拉住了較靠近他的夏兒。 “放開我!”夏兒努力掙紮,此時小召已跳入?铩?br> 可惡!就差一步了! “想逃?”他緊扣著她的手腕。 夏兒死命掙紮,心裡不斷大叫著薩康的名字,此時,她的手腕突然一鬆,整個人馬上失去重心,墜入海中 “混蛋!”獨眼龍看著自己手上莫名其妙出現的手鐲,忍不住忿忿地罵出一句日文。“她們逃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