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1 / 1)

愛人 請認真點 喬安 3780 字 1個月前

她的確是大開眼界了。 祝雪融對著鏡子梳挽一頭過肩的長發,想起前一天跟蹤捉奸的種種驚險的畫麵那可說是她畢生以來,所見過最混亂的局麵。 以前,她也許無法想象“一哭二鬨三上吊”是何等情形,昨天,她真的見識到了。 那位陳太太會合警察進入賓館之後,雖然“如願”地逮到她老公和彆的女人在床上廝混,但她所展現的驚人“哭功”果然也讓在場人士大開眼界。 結果,最先被她哭到“崩潰”的不是彆人正是那位和她老公有不倫之戀的女人。 按著,兩個女人的戰爭於焉展開她們開始對罵,然後,出乎祝雪融意料之外地,她們打了起來! 於是,原本的捉奸情節變成了勸架場麵,警員們不但要拚命拉開彼此扭打的兩個女人,還得努力解救那名位於風暴中心的“始作俑者” 而她,則忙著阻止藍仲達狂笑出聲。 現場真可謂一片混亂。 她沒想到藍仲達真會把它當作一場好戲欣賞,而且還看得不亦樂乎。 歎了口氣,對自己梳得一絲不苟的發型做最後一番審視之後,祝雪融起身拿起皮包,躡手躡腳地走出房門,直接來到廚房。 “張媽。”她輕聲喚道,不想吵醒父母。 “你要出門啦?”正在洗東西的張媽一見到雪融,即匆忙擦乾雙手。“你的早餐已經準備好了,今天也是要帶在車上吃嗎?” “嗯。”她頷首,接過已裝好的早餐。“謝謝,那我出門羅!” “”張媽想叫住她,但祝雪融早已轉身離開廚房,朝大門走去。 “你這幾天到底在忙些什麼?”當雪融正欲穿過客廳時,祝承祥富權威的嗓音忽地在客廳一角響起。 “啊?爸?”雪融嚇了一跳。“你怎麼起得這麼早?” “我才想問你。”祝承祥從沙發站起身。“你這幾天早出晚歸的,到底在忙些什麼,你不是辭職了嗎?” “是辭了”雪融低著頭,有些心虛。“但是我又找到新工作了。” “新工作?什麼樣的新工作?也是會計師的工作嗎?” “差差不多。”她更心虛了。會計和會計師的工作雖然不同,但好歹都有“會計”兩個字。 “什麼叫差不多?”祝承祥嚴厲道。“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沒有差不多這種工作。” 祝雪融低垂著頭,不敢正眼看他。 意識到自己的語氣似乎重了點,祝承祥歎了口氣,和緩道:“爸不是反對你工作,隻是這幾天逢誌來家裡都沒找到你,這樣似乎說不過去。” “爸” “我知道,你一定又要說不喜歡逢誌之類的話,對不對?為什麼你從來都不給他任何機會呢?” 她搖頭不語。 “或者你已經有喜歡的人了?”他另做猜測。 她還是搖頭。 “那麼,到底是什麼原因?” “爸,我說過了,喜不喜歡是無法勉強的。”對於父親的強逼攻勢,她覺得很難過。 看著女兒為難勉強的表情,祝承祥直覺她有事瞞他,隻是,到底是什麼事呢? 他知道他是無法從女兒這裡知道的。 重重歎了口氣,祝承祥揮揮手,有些妥協道:“好了,既然上班,就不要遲到,你先出門,以後有時間再談。” “嗯。”她點點頭,即逃命似地奔出家門。 她從來沒有這麼焦頭爛額過! 看樣子,是她低估了這家公司“混亂”的程度;這次,藍仲達真正讓她見識到何謂“一山還有一山高”真是人恐怖了 簡直就是地獄! 這是祝雪融目前所見的真實感受。 “我以為我終於打掃完畢了。”她拿著抹布站在藍仲達工作的專屬小房間,望著到處堆積散落的資料,泄氣地說道。 經過將近兩天的打掃,她已把辦公室所有的東西全部整齊地歸位,原本,她以為自己終於可以坐下來,好好地“見識”一下征信社裡一團混亂的帳目,結果,才一轉到這個小房間,她的心頓時涼了一半 小房間裡雖然隻有一張辦公桌和一張折迭式的躺椅,但其它的地方隻要找得到空間的,幾乎全都堆滿了資料,其雜亂的程度,比前廳的辦公室有過之而無不及。 今天若非藍仲達個頭高大,恐怕早已被淹沒在眾多的資料當中,難以尋覓。 “我這間房就不必整理了,效益不大。”藍仲連埋首在眾多的資料當中,正專心地打他的電腦。 “你為什麼就不能買些櫃子,整整齊齊地收好這些資料?”她問道。除非這家公司真的窮到沒錢買櫃子。 “這叫亂中有序,人整齊了反而會找不到要找的資料。”他回答道,依然沒有抬頭。“還有,你不覺得穿著套裝作事,很不方便嗎?” “嗄?” “來我這裡上班不需要穿得如此正式,隨便穿個牛仔褲、t恤什麼的,活動也比較方便。” “問題是我沒有牛仔褲。” 這個回答終於讓藍仲達的目光離開電腦螢幕,轉到她身上。“你沒有牛仔褲?一件都沒有?”他以為牛仔褲這種東西就像電燈一般,非常地普及,就算不常穿,也該會有個備用。 “很奇怪嗎?” “是滿奇怪的。”他點頭道,好像在看什麼稀有動物一般。“你以前在念書的時候,也沒穿過?” “我父親覺得女孩子就該穿裙子。”她從來不知道她的服裝在他眼裡竟然會是個問題。 “這倒滿符合他的原則。”藍仲達結論道。 “你真的認識我父親,對不對?”他的話勾起了她的記憶。 隻見藍仲達又掛起他的招牌笑容,逕自關掉電腦,收拾手邊的資料,說道:“我先出去一下。”他走向門邊。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她擋在門邊,不死心地追問道。每次談到這個問題,他總是顧左右而言他、避重就輕的。 藍仲達依然笑而不答,隻是將雙手閒適地搭上她的肩膀,傾低高大的身軀,將臉湊近她,像是哄小孩似地說道:“你真的很固執。” 又來了!那種感覺又來了! 祝雪融再次強烈感受到自己的心跳,而這種異常的緊繃感,是因為他嗎? 她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x5c3d;#x7ba1;從小在課業方麵都優於彆人,但她從未碰過這種狀況,對於異性,她也一直抱持著“敬而遠之”的態度,為何獨獨對他產生這種異樣的感覺呢?這代表了什麼嗎? 藍仲達似乎也感覺到流竄在兩人之間那股奇特的氣氛,倏地,他收起笑容,逕自直勾勾地盯著她。 小房間裡陷入一陣沉默,除了兩人的呼吸聲之外,沒人再開口說話,有那麼一瞬間,她以為他就要吻她了。 祝雪融吞了吞口水,想說些什麼,無奈所有的聲音全哢在喉嚨,不肯出來;而藍仲達,似乎也和她一樣困惑。 這種令人窒息的情況不知持續了多久也許一分鐘,也許一個小時。 她不知道! 他也不清楚! 直到外頭傳來有人打開鐵門的聲音,但又急急地關上,發出一聲巨響,才打散了籠罩住兩人的魔咒。 怎麼回事? 兩人麵麵相覷。 藍仲達迅速放開她,一個大跨步穿過房間,來到門邊,準備出去看個究竟,而祝雪融則反射性地拉著他的衣角,緊跟在他身後。 就在兩人到達的同時,即看到阿義正在門外探頭探腦的。 “阿義,你在做什麼?”藍仲達粗聲道,打開鐵門。 “尊的訴這裡?偶還以為偶走錯地荒了。(真的是這裡,我還以為我走錯地方了)”阿義大聲嚷嚷,背著大包小包進來。“這裡訴花森了什麼訴?東西怎抹都不見了?(這裡是發生了什麼事?東西怎麼都不見了?)” “請看清楚,東西沒有不見,隻是歸位了。”藍仲達解釋道。 “你訴哪條筋壞去,才把東西搜成這樣整齊?(你是哪條筋壞了,才把東西收得這樣整齊。)”阿義取笑道。 藍仲達指指她。“不是我,是雪融收拾的。” “哦!”阿義露出吃驚的表情,他沒料到會出現這樣的答案。 “你回來得正好,我有事要出去一下,你的車子借我。”藍仲達走向沙發拿起外套,並順手接過阿義丟過來的車鑰匙。 “快沒油了。”阿義說道。 “放心,會幫你加的。”藍仲達揮揮手,即大步走出門。 望著藍仲達高大的身影消失在銅色鐵門後方,祝雪融忽然覺得若有所失。 “你好,偶叫阿義。(你好,我叫阿義。)”阿義轉向祝雪融,自我介紹道。 “我們已經見過麵了。”雪融禮貌性地點點頭。“你還喜歡福爾摩斯,對不對?” “對,狐嘔哞蘇。”阿義笑得有些靦腆。他放下身上大包小包的行李,道:“你要不要來粗東西?這訴我從南部帶回來的土產,混好粗哦!(你要不要來吃東西?這是我從南部帶回來的土產,很好吃哦!)” “謝謝。” 阿義打開行李袋,抽出好幾卷底片,走向廚房後方的小暗房裡。“偶去洗照片了,你下ㄗ己慢慢粗。(我去洗照片了,你自己慢慢吃)”他這次跟下南部,可拍到好多好精彩的畫麵,他有信心這次一定會讓那位妖嬌美麗的太太無話可說。 待阿義走進暗房後,整個辦公室裡隻剩下祝雪融一個人。 她輕歎了口氣,重新走回藍仲達專用的小房間,準備好好地整頓打掃一番時,才遲鈍地想起藍仲達還沒有回答她的問題他到底認不認識她父親祝承祥? 真是的,又被他逃掉了!等他回來,她一定要問個水落石出,祝雪融在心中暗忖道。 現在,她最要緊的工作,就是把這間狗屋般的征信社清掃完畢,然後再來整頓他們一塌糊塗的帳目。 真是太糟糕了! 而且是糟得慘不忍睹! 她真不知道藍仲達這個老板是怎麼當的,竟然會容許自己社裡的會計記出這麼莫名其妙的帳目。 祝雪融拿下鼻梁上的眼鏡,重重呼了口氣。她看了眼手表,已經晚上七點多了,不知不覺中又過了一天。 其實對於征信社過去一年的帳目,她都已經整理得差不多了;但,不知為何,她就是沒有下班的打算。 她到底在等待什麼? 腦海中,藍仲達的身影不斷地乾擾著她;祝雪融奮力甩了甩頭,想摒除那惱人的思緒。 她絕對不是為了等藍仲達回來,才故意留得這麼晚的。 她鄭重地在心中告誡自己。 自從那一天,藍仲達借了阿義的機車出去之後,已經接連著好幾#x5929;#x90fd;沒在征信社裡現身了。 哦不,正確一點的說法是她好幾#x5929;#x90fd;沒見到他了。 她知道他有回來征信社,不過可能都是在三更半夜因為她每天早上來上班時,都會替他清理煙灰缸裡堆積如山的煙蒂。 她不知道他到 道他到底在忙什麼? 如果不是看他每次都一副輕鬆悠閒的模樣,她幾乎會以為他是為了調查陳逢誌的事情而早出晚歸的。 收拾好東西,祝雪融正打算下班時,她的all機突然響起,上頭顯示了一個陌生的電話號碼。 抱著無所謂的心情,她拿起電話回all。 “喂,請問是誰all?”她問道。話筒裡傳來熱鬨嘈雜的聲音。 “是我,學姐,我是欣慧。”吳欣慧興高彩烈地說道。“現在有空嗎?” 祝雪融瞄了眼手表,已經快八點了。“我正準備回家。” “我現在在火車站附近,要不要約個地方聚聚、吃點東西?” 祝雪融思索了一會兒,答道:“嗯,可以。” 和吳欣慧約定了地點之後,她隨意留了張字條給阿義,告訴他過兩天客戶要來取相片的事情。 之後,就在她收拾就序、準備離開公司的同時,她像想起什麼似的,踅回小房間又留了張字條給藍仲達 內容除了很公式化且簡單地交代一些事項之外,她還是忍不住在末尾的地方羅嗦地提醒他不要抽太多煙,因為煙灰缸實在太難清洗了。 確定一切都交代完畢之後,祝雪融才安心地離開征信社,趕赴和吳欣慧約定的地方。 半小時之後,她和吳欣慧即坐在以前她們?吹囊患一u璧旰炔琛?br> “你辭職之後變得好神秘哦,打電話到你家也找不到你。”吳欣慧直截了當地說道:“是不是在忙著結婚的事情?”這才是她真正關心的事。 “結婚?誰?我嗎?”祝雪融驚訝道,打哪兒聽來這麼荒謬的消息。 “嗯。”吳欣慧用力地點頭。“事務所裡每個人都在講你要嫁給陳逢誌的事情,難道不是真的?” “當然不是真的。”她激動地喊道。“彆人不明白狀況也就算了,怎麼連你也跟著瞎起鬨?” “我怎麼知道嘛!”吳欣慧抗議道:“你離職得那麼匆忙,又不肯跟我說明原因,我當然會跟著猜想啊!”“好,現在我告訴你沒有任何的婚禮,明白嗎?至於陳逢誌,那就更不可能了。”雪融鄭重道。 “好嘛!彆那麼激動嘛!”吳欣慧連忙安撫道。每次一談到陳逢誌,她就變得特彆氣憤。“那麼,你現在可以告訴我為什麼突然辭職了吧?” 祝雪融啜了口熏衣草茶,才緩慢道:“其實也沒什麼特彆的原因,隻是覺得想休息一陣子。” “想休息?騙人,今天我打電話去你家,伯父告訴我你找到新工作了。”吳欣慧露出賊賊的笑容。“而且,竟然連伯父都不知道你在哪裡上班,這不是很不尋常嗎?” “你哦真的是一點都沒變。”祝雪融搖著頭笑道,拿她這種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態度沒轍。“說老實話,我確實是不想讓我父親知道我現在做的工作類型。” “什麼類型?” “會計兼助理。” “會計?助理?”吳欣慧失聲叫道,惹得全花茶店的人都朝她們這裡瞧。“你不是開玩笑的吧!你可是堂堂領有執照的會計師耶!” “我說的是真的,而且沒有人規定會計師不能去做會計助理的工作。”她無所謂道。 “話是這樣說沒錯,但是”吳欣慧不知該怎麼說才好,她實在太訝異了,難道學姐是遇到了什麼刺激嗎? “而且,我是在一家征信社工作。” “征征信社?”老天,這個消息更令吳欣慧錯愕。“是什麼樣的征信社?”她強壓住自己驚訝的心情,也許祝雪融是在國內某家著名的征信社工作也說不定。 “在一家快要倒的征信社。” 這次的回答差點令吳欣慧從椅子上跌下來,她從沒想過行事作風向來一板一眼的祝雪融,竟會做出這麼令人錯愕的事情來。 吳欣慧重重歎了口氣,忍不住慶幸自己的父母給了她一顆強而有力的心臟,否則她早就被這一連串的驚人消息給嚇得休克了。 “,說到征信社,那麼,你一定看到很多偵探羅?”吳欣慧#x5f88;#x5feb;就扭轉了自己的心情,恢複她八卦的個性。 “我們公司加上我隻有三個人,所以人沒有很多,至於他們算不算偵探,我就不太清楚了;不過,他們倒是有接辦一些as就是了。”祝雪融偏著頭,說明道。 “那就是了,那就是了。”吳欣慧興奮地喊道,眼神炯炯發亮。“然後呢?他們有沒有像漫畫或電視上那樣穿著披風,戴著墨鏡,跟蹤時還會神秘兮兮地拿著報紙遮遮掩掩的?” 對吳欣慧誇張的形容,祝雪融忍不住輕笑出聲:“沒有那麼離譜啦!還不是跟一般人一樣,正常走路、正常吃飯的。”她腦?鋦殖隼噸俅鏌慌捎葡械哪q?br> “真的嗎?”這次換吳欣慧偏著頭。“可是說到偵探,上次我就碰到了一個哦!他就真的穿得像漫畫裡一樣,有披風、有墨鏡的,好好笑哦!雖然他一副神秘兮兮的樣子,但看起來就很蹩腳的樣子,更好笑的是,他還講了一口很奇怪的國語,很像陳雷哦”聽吳欣慧邊說邊笑地說明她的經曆,祝雪融直覺聯想到阿義,可是她倒覺得阿義的口音比較像林洋港。 “總之啊,真的很好笑就對了。”十分鐘後,吳欣慧終於結論道。 “我覺得你好像每#x5929;#x90fd;#x5f88;#x5feb;樂的樣子耶!”祝雪融托著下巴說道。她真的挺羨慕吳欣慧能這樣天天跟人說說笑笑的。 “快樂?哪有?我現在悲慘得很,正在失業當中。”吳欣慧大剌剌地喝了口蘋果花茶。 “失業?你也辭職了嗎?”祝雪融吃驚道。 “對啊,無法再忍受那個刁蠻的千金小姐了,一氣之下,本姑娘就不乾了。”說到這個,吳欣慧就一肚子氣,今天正好有人可以讓她傾吐怨氣。 結果,這一抱怨,又整整說了一個小時。 “總之,還是跟在學姐身旁做事最好了。”吳欣慧再度結論道。 “欣慧,以前你會覺得我這個人無趣嗎?”祝雪融突然開口插問道。 “啊?”吳欣慧愣道,一下子不曉得該如何回答。約略三秒之後,她才笑著道:“不會啊,隻是比較嚴肅而已。” “嚴肅嗎?”祝雪融歎了口氣。“像我這樣的人,一定常常給人一種死氣沉沉的感覺吧!” 她又想起了藍仲達。 “不會啊!你彆想太多了,像你條件這麼好、待人親切、長得又漂亮,是很多人心目中夢寐以求的對象啊!像以前在大學的時候,我們班上就有很多男孩子暗戀學姐你哦!隻是那時學姐給人的感覺好像很遙不可及的樣子,所以才會有隔閡感,可是和學姐實際相處之後,才發現學姐不是那樣子的人,你隻是比較欠缺幽默感而已。” “幽默感” 雪融若有所思地重複,整個心又被藍仲達的每個笑臉給占滿,她發現在沒見到他的這幾天裡,她想起他的次數似乎越來越頻繁了 她想見到他! 雪融被自己這突來的念頭給震懾住,她從沒這麼迫切想見到一個人過 “學姐,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吳欣慧的聲音終於進入了她的耳中,將她自沉思中拉回。 “對對不起,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情。”雪融覺得很抱歉。 經她這麼一說,吳欣慧像想起什麼似地看了眼手表。“啊,這麼晚了。”她驚呼道:“對不起,把你拖到這麼晚,伯父一定會生氣,你還是趕緊回家好了,我們改天再聊。” “也好。”雪融輕點頭。 如果時間允許,她或許可以在回家之前,再繞回征信社看一下藍仲達回來了沒嗯,就這麼決定! 不過,她的希望不到五分鐘就破滅了。 因為待她和吳欣慧結完帳準備走出花茶店時,卻遇到了她最不想遇到的人 “咦?那不是陳逢誌嗎?”吳欣慧拉著她的手,說道。 “我的車子停在另一頭。”祝雪融反射性地轉過身,想趁陳逢誌還沒看到她之前痹篇。 但,遲了! 下一秒鐘,陳逢誌“親切”的叫喚,即傳入了她們兩人的耳中。 “雪融?好巧,竟然在這裡遇到你。”陳逢誌以自認帥氣的步伐走向她們,手裡“竟然”還捧著一大束鮮花。“出來逛街嗎?”他也禮貌性地對吳欣慧點頭。 “我正要回家。”雪融冷漠道,拉著吳欣慧轉身就要離去。 “那正好,我剛和人談完事情,正要去向伯父報告,可以順道送你回去。”陳逢誌滿麵笑容“醉翁之意不在酒”說好聽是去向祝承祥報告事情,其實真正的目的還不是為了看她。 “不用了,我有開車。”她拒絕道。“而且我還要送朋友回家。” 始終站在一旁的吳欣慧楞了下,怎麼說著說著,話題的矛頭就指向她了?而且她自己有騎車啊! 陳逢誌微笑著,說道:“如果我沒看錯的話,這位小姐的手上,不是正拿著安全帽嗎?難道她坐你的車都戴安全帽的嗎?” 他自認這個舉證很高竿,他已經被拒絕太多次了,這回他絕不放過這麼千載難逢的機會。 “我的朋友沒事就是喜歡隨身攜帶安全帽,這應該和你沒太大關係吧!”雖然謊言被戳破,但祝雪融臉上仍掛起了一抹敷衍的笑容。 真奇怪,為什麼同樣是開玩笑的話,她就不會對藍仲達的話起這麼大的反感? 聞言,陳逢誌反而徹底違反他紳士的形象,大笑出聲。“雪融,我不知道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愛說笑?” “你不知道的事情還多著呢!”雪融拉著吳欣慧的手調頭離開,決定不再理他,因為她已經快被徹底地惹毛了。 “,彆生氣,開個玩笑而已。”陳逢誌大跨步向前,一把攔住祝雪融。“這束花送你,算是賠罪。”他一手捧高了玫瑰花,一手順勢搭上她的肩膀。 這不知是他原本買來要“孝敬”哪位女性同胞的,她實在無福消受,如果她收下了,她就改姓“豬” 祝雪融扭了下肩膀,擺脫他不規矩的毛手。 奇怪,藍仲達也搭過她的肩,為什麼她就不會有全身起雞皮疙瘩的感覺? 她氣憤地看著他,說道:“賠罪就不用了,時間很晚倒是真的,很抱歉,我真的要送我朋友回家了。” 雪融做出最後聲明,閃過他黏人的糾纏,往街道另一端走去,一瞬間,她彷佛在對街的人群中看到藍仲達的身影。 “你這樣會不會太拒人於千裡之外呢?”吳欣慧轉過頭看著還跟在她們後頭的陳逢誌,突然覺得他滿可憐的。 “這種事情是不能勉強的,不喜歡就是不喜歡,如果我態度不果決一點,讓他誤以為我對他有好感,而繼續浪費時間在我身上,那不是更勞民傷財。”祝雪融理智道。 “那現在我們該怎麼辦?他還跟著我們。”吳欣慧開始擔心。 “沒看到你上我的車,他是不會放棄的,你就先坐我的車。兜個一圈再回來騎車好了。”雪融抱歉道。“或者,我也可以直接送你回去。” “不用了。”吳欣慧歎口氣。“我們還是兜一圈再回來好了。”提著安全帽,吳欣慧無奈地被迫上車。 在關上車門的那一刹那,祝雪融再度感受到一股強烈的目光掃射在她身上,她非常確定那不是來自於陳逢誌。 是誰呢? 倏地,於陳逢誌身後不遠處,她再度看到那抹形似藍仲達的高碩身影,在人群裡一閃而過。 是她眼花了吧! 不可能會這麼巧在這裡遇到藍仲達,一定是她最近太常想起他的緣故一定是。